謝星河這才想起自己臨走前負氣寫的那兩封信,現在看見薛辛元,難免尷尬。“我又回來了,我和師尊和好了,哈哈。”
沈清夢倒是坦然,神色冷冽,盛氣凌人。
“薛師兄,我當時給你的那封信,你別放在心上。你看完忘記就行。”
薛辛元連連擺手:“什么信,謝師叔我絕對沒看過你給我的信里內容。我什么都不知道。”
這會要是承認,不就等于承認宗門里的流言與他有關,沈清夢還在這,他可不想被罰貶去當外門弟子。
“你不用這么緊張。”謝星河還想說什么,被突然從長廊內闖出來的少年打斷。
少年穿著蒼云派內門弟子的統一服飾,低著頭像個斗牛一樣往前沖,眼看就要撞上謝星河。
沈清夢快速拉過謝星河護在懷里。
少年撞到沈清夢身前的屏障,跌倒在地。
他連忙爬起來道歉,神色間惶恐怯懦:“對不起,兩位師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薛辛元看清來人,上前把他扶起來,說:“這可不是師兄,這是沈師祖和謝師叔,你別亂叫。”
少年聞言,連忙再次鞠躬彎腰:“對不對,沈師祖,謝師叔,都是我不好,撞到兩位。”
沈清夢頷首,聲音冷漠:“下次不要冒冒失失的,你確實差點撞到本尊。”
少年怯弱的看他一眼,羞愧緊張低下頭。
他身子抖得像個篩子,仿佛眼前的沈清夢是個吃人怪獸。
謝星河扯了扯沈清夢袖子。“沒事的,師尊。你別嚇到他。”
這少年眉目清秀,容顏雋美卻又透著不正常的蒼白。身形有些削瘦,看起來孱弱。
他低眉順眼的模樣,給人一種唯唯諾諾的軟弱感覺,看著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謝星河輕聲問他:“別害怕,你是遇到什么事情跑這么急。”
少年正要抬頭說話,卻在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再次低下頭,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只見一襲黑衣的江上秋走過來,他過來的方向正是少年剛才跑過來的方向。
他看向沈清夢,冷峻的眉眼微微低斂,行禮間聲音沉穩,不卑不亢。
“弟子見過沈師祖,見過謝師叔。”
謝星河好奇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這事和江師侄也有關系?”
江上秋看向那個鵪鶉模樣的男子,眼神凜冽。“林子衿,把東西還我。”
林子衿護著自己胸前位置。“江師兄,這是我的。”
“那不是你的東西。把它給我。”
“這就是我的。”
“不是。”
“是。”
“我不想和你廢話,給我。”
“江師兄,我敬你是師兄,但你怎么能搶我東西。”
“……”
這位名叫林子衿的,看著唯唯諾諾,說話都舌頭打結的人,這會吵起架來卻絲毫不肯謙讓。
兩人再吵下去也吵不出結果。
薛辛元過來勸架:“好了,你們別吵了。大家都是同門。你們在爭什么,正好沈師祖在,讓他主持公道。”
謝星河也湊過來看。“對呀,你們究竟說的是什么?”
剛才沒注意,這會才發現林子衿的胸前藏著什么。
以江上秋的修為早已經在學院畢業,他現在好像是在學院替閉關的夫子代課。
他若是真有心爭學生的東西,林子衿又怎么可能爭的過他。
林子衿猶豫不決的攤開手掌,里面竟然是個貓咪形狀的陶瓷擺件。
“這是我拜師時師父送給我的第一件拜師禮,它對我來說意義重大,我是絕對不能把它給江師兄的。”
這擺件是個手指高的橘色貍貓彩瓷,兩只前爪站立,爪子還抱著個小魚,形狀惟妙惟肖,很是可愛。
江上秋臉色嚴肅,果斷說:“這是我當年送給梧葉的。”
林子衿將手掌縮回去,唯喏道:“這個陶瓷玩偶的確和簫師兄的很像,是我覺得簫師兄的很可愛,所以請求師父給我做個一模一樣的。”
薛辛元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是個誤會,是江師兄認錯——”
江上秋沉聲打斷:“我親手做的東西,我不會認錯。這就是我送給簫梧葉的。”
薛辛元難以相信的眼神盯著江上秋,懷疑他是不是被什么東西給俯身了。“江師兄,你說這是你親手做的?你還會做這東西?”
江師兄舞重劍的糙手,竟然也能坐這么細致的玩意。
江上秋睥了他一眼:“我會做什么跟你有關系?”
沈清夢道:“既然這是你做的,你應當能分辨過來,那說說看它有什么不同。”
江上秋說:“這陶瓷貓的眼珠是我后期加上去的,用的是七階孔雀鳥獸的眼睛,看著和琉璃很像,卻并不是琉璃。”
“制作陶瓷的泥坯我用高階魔草藥水浸泡過,可以讓這陶瓷百年千年過去依舊和新的一樣,并且堅韌加固,不會輕易損壞,還可以驅除蟲蟻。”
當年簫梧葉養了只貓,后來貓老死,那家伙傷心很久。
江上秋就做了這么一個不會壞掉的貓送給他。
當年為了學這個東西,他揮劍的手上全是細小刀痕。
謝星河贊嘆:“這么厲害。江師侄花了不少心思。”
沈清夢在旁邊說:“你若喜歡,想要什么樣的,我也可以給你做出來。”
“好呀,等我想起來一定告訴師尊。”謝星河欣然應道。
林子衿堅持己見。說:“沈師祖,謝師叔,兩位師兄,我師父可是煉藥大師。”
“換做別人可能會分辨不出來簫師兄所說的兩點,但我相信,師父在做之前就發現。這就是照著簫師兄那個陶瓷所做,絕無差別。”
江上秋說的鷹眼是煉丹師所用的藥材,藥劑泡過的藥味更是逃不過藥劑師的鼻子。
若是煉藥大師,確實很容易認出來。
他這么說,也有一定道理。
林子衿的師父是煉藥大師?難不成宋師兄什么時候又收徒弟了?他不是只有簫梧葉一個徒弟。
謝星河看了看兩人,說:“既然是兩個一模一樣的陶瓷貓,干脆把簫師侄叫來,問問他的陶瓷貓還在不在,這樣不就清楚。”
薛辛元跟謝星河傳音,說:“謝師叔,你這些時日不在宗門,很多事情不清楚,他們幾個關系很復雜,梧葉師兄他現在也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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