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龍本來還想問問這偈語中蘊藏的深意。
可奈何昂措已經下了逐客令。
陳啟龍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他對昂措深鞠一躬,隨后便轉身離開了驛館。
這一來一往,足足耽擱了一上午的時間,等他再次回到軍營的時候,何阿貴等人已經焦急萬分。
原來在他剛離開不久之后,那幾支前來支援滇南的旅團便已接連抵達滇南城下。
現在整個滇南皆已是人心惶惶。
誰都不知道這群倭寇會在何時發動空襲。
他們擔心陳啟龍在城中可能會遭遇轟炸。
于是便在心中期盼著陳啟龍能盡快回來。
見陳啟龍歸來,何阿貴總算松了口氣。
“龍哥,你總算回來了,沒遇到什么麻煩吧?”
“沒遇到麻煩,鎮龍劍我已經托付給昂措了,你快把這東西送到馬車上,咱們即刻啟程!”
看著城下飄揚的膏藥旗。
陳啟龍也想留在此處與許伯川并肩作戰。
但怎奈何他現在還有重任在身。
他現在必須火速前往中原。
阻止九菊一派下一步破壞龍脈的計劃。
何阿貴接過陳啟龍遞來的木匣。
結果他的反應也和陳啟龍相當。
木匣剛被捧在手中,他便差點將其摔落在地。
陳啟龍連忙將木匣接住,并對何阿貴叮囑道:“這東西十分沉重,而且昂措已經說了,這是咱們用于打開下一處龍脈的關鍵信物,你切記不要摔壞了它!”
“我明白了,龍哥!”
何阿貴咬牙將木匣送至車上。
而此時,馮副官也已從外面匆忙趕回。
“陳大哥,我已經安排好了一支小隊,這就準備護送你們出城,如果我沒有猜錯,今日晚間倭寇便會發動襲擊,你們不能在此繼續逗留了!”
陳啟龍點了點頭,隨后再次掏出那沓銀票。
馮副官還不想接,但卻被陳啟龍強行塞至懷中:“這筆錢你必須要拿著,如果這次你們還能堅持下去,那等下次捷報傳遍全國的時候,我們還會再回來!”
馮副官用力點了點頭:“我等軍人皆視死如生,此次哪怕全軍覆沒,也不能讓倭寇踏進滇南半步!”
“兄弟,多保重……”
陳啟龍拍了拍馮副官的肩膀。
隨后和幾人一同坐上了馬車。
在守城小隊的掩護下,陳啟龍等人終于離開了滇南。
而在離開的路上,陳啟龍也見到了扶桑軍隊的機械化部隊。
卡車拖著迫擊炮。
車里裝滿了各式彈藥。
見此情景,陳啟龍無奈嘆了口氣:“看來滇南這次的確是要失守了,這次恐怕再也無法和許旅長相見了!”
兩人畢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想到許伯川可能即將戰死沙場,陳啟龍便覺得心中不是滋味。
金娜在一旁勸慰道:“此時全國目光都已匯聚到了滇南,想必其他勢力也會盡快抽調軍隊前來支援,之前他們不是已經聯合頒布抗倭宣言了嗎?你不要這么悲觀!”
陳啟龍搖了搖頭:“不是我悲觀,而是我知道軍閥之間的戰爭有多混亂,此時恰逢亂世,不知許旅長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往來的扶桑軍團并未將陳啟龍這輛馬車放在眼里。
他們此時正在急行軍,也并無人盤問這輛馬車的動向。
他們就這樣再次從扶桑軍隊的眼皮底下混了過去。
若是剛才遭受盤問,那他們這次定江兇多吉少。
龜田文秀遭受毒殺時,陳啟龍和何阿貴都已登上了報紙上的通緝令。
若這次他們再被攔截,那他們的身份一定會被識破。
只能說他們吉人自有天相。
為國盡忠,命不該絕。
幾人自滇南出發,趕往中原腹地。
這一路上經歷了許多的艱難險阻。
因為上次的通緝令才頒布不久。
所以他們這次不敢在城中逗留。
只能找一些偏僻民居留宿。
而恰恰就是這些地方,才讓他們真正領略到了民間疾苦。
就在他們即將抵達中原的前一天,他們在黃河下游的一處民居住了下來。
招待他們的是一對年輕夫妻。
這對夫妻共育有兩個孩子。
大兒子現在已是十二三歲的年紀,但卻身材消瘦,如同一根火柴桿。
小兒子現在正是嗷嗷待哺的年紀。
那丈夫每日除了進城做些苦力。
每晚還要回來給兒子洗換尿布。
生活壓力可謂極大。
可即便如此,他們同樣留宿了陳啟龍等人。
陳啟龍等人留宿的時候,恰逢這家男主人進城務工。
那女人不僅要照看自己的小兒子,同時還要招待幾位來家留宿的客人。
她將家中僅有的存糧拿出。
給陳啟龍等人煮了一鍋玉米糊糊。
而這就是他們所能吃到的最好的東西。
就在女人陪著幾人吃飯之際。
這家的大兒子突然趕回,手中還拿著一只巴掌大小的玉鈕。
他剛一進門便興奮的對女人喊道:“媽,你看我找到什么了!”
一看到兒子手中持握的玉鈕,女人臉色立刻垮了下來:“你又去河邊了?”
見母親動怒,這孩子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是隔壁二娃叫我去玩的!”
“他叫你去你就去,你不知道黃河龍王最近正在抓貢品嗎?萬一被拖進河里怎么辦?”
“媽,我下次不去了!”
“嗯,把東西放下,進屋洗洗手,然后出來吃飯吧……”
這孩子從陳啟龍身邊經過的時候,陳啟龍敏銳聞到了玉鈕上散發出的尸臭。
這股味道他再熟悉不過。
這枚玉鈕很可能黃河中的陪葬品。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大洋。
并笑著對孩子說道:“孩子,叔叔想用這枚大洋買你手中的玉鈕,可以嗎?”
孩子看了一眼手中污穢不堪的玉鈕。
竟直接將其塞給了陳啟龍:“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二娃家里有好多個呢,您想要就拿去吧……”
陳啟龍強行將那大洋塞進了孩子懷里。
隨后又領著孩子一同進屋,想要借水沖洗一下這塊玉鈕。
經過沖水后,這枚玉鈕呈現出了其原本的質地。
玉質光滑細潤,只是其中沁有一層水漬,顯得有些污濁。
見陳啟龍對玉鈕這么感興趣,這孩子便對他問道:“叔叔,您怎么這么喜歡這破石頭,難道它還有什么特異之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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