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再相信我了。”
駱北尋看了一眼紀俞斐,心臟深處僵痛了幾分。
“北哥,可是這事怎么聽著那么莫名其妙的啊。”
紀俞斐撓頭:“聽小醉的意思是,她懷疑你用溫子年的手機給她發了假消息?搞什么嘛,剛才溫子年不是開車送他妹妹和蘇宴去醫院了么?幾點的事?”
“應該是周青裴那邊的調虎離山。你立刻聯系楊老板,趕緊調人過去。給溫子年打電話,讓他趕緊恢復手機數據。”
駱北尋腦中反復著陶醉最后留下的那句話——
“周豫白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陶醉她……唔!”
話音未落,駱北尋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撐倒。
“北哥!”
紀俞斐一步上前。
“北哥,你……你怎么樣了?哪里不舒服?”
駱北尋咬牙堅持了一下,搖頭:“又不是一兩天了。把我藥拿來,在車上。”
“可是……”
紀俞斐糾結:“爭羽說你之后就準備去手術了,那藥不能再吃的。”
“你少廢話了,這種時候我能倒下?”
駱北尋推開他:“我自己去,你趕緊聯系。”
苦澀的味道入腹,駱北尋趴在方向盤上,只給自己三十秒時間思考——
這種時候,他不能再亂陣腳了。
早就知道這會是一場很難打的硬仗,沒想到決戰的前一夜竟會如此難熬。
陶醉……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跟周豫白在一起了,是么?
駱北尋從口袋里翻出那張泛黃的照片。
那上面的女孩,滾滾胖乎乎,笑起來兩只眼睛彎彎的,又乖巧又可愛。
他怎么就……
一點都沒能認出她呢?
消息不是他發出去的,那么,就一定是溫子年身邊的人。
可溫子年身邊的人,同樣也都是值得信賴的伙伴。
除了蘇宴。
但蘇宴是沈風易最好的兄弟,他是絕對不會希望沈風易出事的。
所以,會是他么?
駱北尋捏著照片,胸腔一陣陣不間斷的灼燒痛感。
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么慌。
沈風易和周豫白,誰是周家的人,誰死誰活,跟他有什么關系?
可是為了陶醉……
“北哥!”
紀俞斐跑過來敲窗。
“你怎么樣了!我已經通知他們幾個了,我們現在去找溫子年么?”
“他怎么說?”
駱北尋斂住眉峰。
“他說……他剛從醫院回來。蘇宴突然暈倒了,他開車送他妹妹溫子琪一起送醫的。”
駱北尋:“!!!”
蘇宴暈倒了?
“他什么病?”
駱北尋沉思幾秒,脫口而出,“我記得蘇嫣流產住院的時候——”
那次他在醫院見到陶醉,誤以為陶醉去做了人流,后來才知道是蘇嫣用了陶醉的名字掛的號,因為不希望在那所醫院任職的溫子琪知道她懷孕的事,回頭再告知溫子年。
現在回想一下那天發生的事,駱北尋只記得自己從蘇宴身邊瞥過一眼。
她穿著白大褂,扶著剛剛給蘇嫣輸完血的蘇宴,臉上的表情極其擔憂,眼眶似乎還有淚水。
“他生病了,而且早就確診了。”
駱北尋分析道:“他應該沒有公開告知家人和朋友,但溫子琪是知情的。”
“這么看的話,好像是說得通。但這跟溫子年手機里的消息有什么關系呢?”
紀俞斐應聲,卻又不禁疑惑非常。
“消息應該是溫子琪發的。如果我猜的不錯……動機應該是跟蘇宴的病有關系。”
……
陶醉坐上出租車,已是心急如焚。
周豫白的電話始終沒有接通,她只能一邊報警,一邊趕往一號碼頭。
“師傅,您能開快點么?”
她催促司機。
司機無奈:“小姑娘,你這是順風車,總有個先來后到啊。人家后面的客人還沒說什么呢。”
陶醉這才意識到,自己慌亂之下在打車app上不小心操作了順風車。
也就是說,這車上還有一個客人呢!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陶醉回頭跟客人商量,“您的車費算我的,麻煩了。”
“沒關系。”
后排坐著的是個三十左右的女乘客。
昏暗的光線下,陶醉看不清她的五官,只是單純覺得她的聲音很熟悉,笑聲——
很瘆人。
“沒關系的,陶醉小姐,我有的是時間。”
是何沁。
沒等陶醉反應過來,脖子上就已經被一支注射器扎了進去!
……
陶醉醒來,已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背沒有靠墻,而是……不知道靠在什么軟綿綿的東西上。
像人?!
尸體么!
陶醉的心臟一下子冰到極點。
突然之間,她感覺到后面傳來軟軟的呼吸和低低的呼喚——
“小醉……是你么?”
是沈風易的聲音!
“小醉……你,你,是你么!你怎么來了!你是來救我的么!”
潛意識以為陶醉是來救自己的,沈風易的聲音沙啞著撕高了幾分。
此時此刻,他的手腳都是被綁住的,陶醉也一樣。
“你看不出來我是被綁起來的?”
沈風易沒有說話。
陶醉這才注意到,他的兩只眼睛緊閉著,滿是干涸的血跡!
“沈風易!你……你的眼睛!”
他的眼睛,瞎了么?!
“我不要緊。”
沈風易用肩膀拱起身子,吃力地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你能來救我,我死也……甘心了。小醉,你要不要緊,受傷了么?那天在西郊小院,我……我……”
“別互相操心了。”
唐恬冷笑著,從桌邊站起來,走到陶醉面前。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等一把火送你們兩個下地獄。什么傷啊痛的,都沒感覺了。”
陶醉:“!!!”
這是什么地方?
她忍著手腳的麻木和身體上難熬的傷痛。
這里應該是個木頭小屋。
自己在出租車上被何沁偷襲,然后就被……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何沁是要借唐恬的手殺了她!
“唐恬,唐恬你冷靜點。”
陶醉極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件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你沒有必要非得走這條路的。上午十點,就是沈伯康案子的一審,你可以出面作證的。我舅舅和唐姨,他們知道自己錯了,他們愿意自首,愿意用后半生補償——”
“補償?!”
唐恬哈哈大笑,“陶醉,你昏頭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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