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
駱北尋攥起擦痛的拳頭,目光盡是撩動的怒火。
“我不清楚。”
周豫白在陶醉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
蒼白的臉頰上,現出一道明顯的血痕。
“她是被李醫生帶走的,之后我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駱北尋擦了擦拳頭:冷笑:“你倒是把自己脫得干凈?”
李爭羽受傷了,駱小嬌失蹤了,橫豎全憑他一張嘴說了。
“駱北尋!你到底想怎樣!”
陶醉立起身,展開雙臂,死死擋在周豫白面前。
“陶醉,你讓開。”
駱北尋冷聲道。
陶醉咬著唇,搖頭:“駱北尋,現在的當務之急難道不是盡快報警找人么!揪著周豫白不放,算什么道理?”
“你以為我不會報警么?”
駱北尋睨了周豫白一眼:“你該不會忘記了,他現在還在監保待查的階段。我想要讓他被認定為危險公共人物,輕而易舉。”
“所以,在你駱北尋的眼里,所謂的公平正義只是為了自己主觀泄憤?”
陶醉不無嘲諷道,“如果周豫白真的是這件事的幕后,他有什么必要專門多此一舉?想要隱瞞住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直接把小嬌和李醫生殺掉不就好了?”
駱北尋當然不會不清楚,陶醉的分析是理智的。可是他就是沒辦法立住自己的理智,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陶醉義無反顧地擋在另一個男人的面前。
維護,信任,好像自己再怎么竭盡全力,也沒辦法再從她的身邊得到一丁點同等的待遇。
“你憑什么相信他?”
狠狠松開后槽牙,駱北尋的反問是如此的無力,“他能叫人到你家去冒充小嬌,你怎么知道這一切不是他欲擒故縱?你知道這個人身上藏了多少秘密?你知道他為了能保住現在擁有的一切,又能做出多少無下限的事。”
陶醉:“我只知道他從一開始,比你都還沒有得選擇。他想要掙脫自己深陷的現狀,不過是一個渴望活下來的人本能內驅力。也總好過有些人,道貌岸然一本正經。正義這兩個字,就是被這樣的人給弄壞了。”
“北哥。”
紀俞斐湊上去,小心翼翼拽了下駱北尋的胳膊,“北哥,先冷靜點。我們先找人要緊。況且,房間里沒有打斗掙扎的痕跡,的確更像是小嬌主動離開的。而且,醫院那邊剛剛來了消息——”
說李爭羽的傷情并不嚴重,之所以昏迷,是因為藥物的作用。
“現在正在等待血檢報告,看看是不是跟陶醉家里的迷藥是同一種成分。”
所以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很可能是一起巧合連環的“黃雀在后”。
單純揪著一個周豫白不放,實在是沒有道理。
“哥,要不我們先去醫院,傲哥去找林嬋姐,繼續追調小嬌的下落。等爭羽這邊醒來,我們問問他,說不定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紀俞斐這番操作已經算是給足了臺階,這時候警車也來了,當務之急的確是遵循著蹤跡,找到駱小嬌的下落。
“我暫時幫不上你,駱北尋。既然你不信任我們,避嫌也好。”
陶醉揀回周豫白的手杖,扶著他上車,轉過頭,她表情平靜地看著駱北尋:“不過,只要我這邊有任何線索,我都會第一時間聯系……聯系紀俞斐。”
說出后面三個字的時候,陶醉的心抽疼了一下。
她明白,當她義無反顧站在周豫白面前的那一瞬間,與駱北尋的關系就已經劃清了楚河漢界。
紀俞斐:“好,好沒事的小醉,你有事直接聯系我。那個,藍藍的話……”
“我之前也想過小嬌會不會在藍藍那里。”
陶醉嗯了一聲。
“你也可以去問下她。”
轉身上車,陶醉將堵塞到生疼的情緒收斂起來。
看看周豫白,她低聲問了句,“沒事吧。”
對方回答沒事之后,她便一句話也沒有再說了。
一路上沉默,就好像意外拼車了一段旅途的陌生人。
陶醉思考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蘇嫣打了個電話。
“你說小嬌失蹤了?”
蘇嫣這兩天恢復的還好,醫生說下周就能出院了。
聽到陶醉這番敘述,她哪里還能坐得穩身子。
“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陶醉連忙說不用,“駱北尋他們已經在想辦法去找了,我……我還是避嫌吧。”
她的無奈溢于言表,但對駱小嬌的關心和擔憂,實在不想被駱北尋當作是假惺惺的作秀。
“嫣姐,你能不能叫年哥幫個忙?現在小嬌的數字行蹤是救援的關鍵,監控聯網授權太慢。”
陶醉知道駱北尋一定會動用一切關系提高效率,可是比起溫子年的業務能力,多少還是有差距。
溫子年與駱北尋相識多年,有事幫忙當然不會拒絕。
但現在蘇嫣在住院,以陶醉對駱北尋的了解,他未必會愿意主動打擾。
“我明白了,我這就跟他說。”
“謝了嫣姐。”
陶醉的客氣讓蘇嫣渾身起雞皮疙瘩,“你怎么了?跟我客氣什么?”
“沒有啊,我就是,隨便那么一……一說而已。”
陶醉深吸一口氣,但很多情緒擠壓著,一時間竟然沒能順利提得起呼吸。
眼眶一陣酸痛,她無法對蘇嫣解釋,自己突然變得無所適從,小心翼翼。
對他狠,不是真心話,為他著想,也不能光明正大。
她和駱北尋,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變成今天這樣的?
“你可以不用維護我的。”
周豫白說。
“駱北尋是個聰明人,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要怎么解決,才是最有效的。但聰明人也是人,是會有情緒的。”
陶醉盯著窗外,良久開口:“你是想說,我也只不過是在利用他的情緒,以維護你為手段,激怒并報復他么?”
“小醉,我沒有這個意思……”
“無所謂了。”
陶醉苦笑搖頭,“大家該怎么想便怎么想。我已經無力在去負責與我無關的責任。小嬌是我的好姐妹,我擔心她,可以與駱北尋無關的。”
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可能就不禮貌了。
車子開去哪,陶醉甚至忘了問一句。
只是在經過綠山湖開發區的時候,她的心遲滯在那一堆廢墟的壁畫上下。
“周豫白,我想帶外公離開了。”
陶醉說。
“嗯,周五的飛機,你要提早回去準備下么?”
陶醉搖頭:“我想,這次走……就,不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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