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大榆樹下 > 第286章
  陳阿婆摘回來一些草藥和新鮮蔬菜。

  說是要留他們中午吃了飯再回城。

  陶醉和駱北尋都已經熬了一個通宵了,于是上午就在這休息了一會兒。

  臨近飯點時,就聽到院子里紀俞斐的大嗓門,李爭羽跟他一起來的。

  “事情都說清楚了?”

  看陶醉跟駱北尋貌似是從一個房間里出來的,紀俞斐多少有些猶豫,不知道這是已經唱到什么階段的戲了。

  然而陶醉與駱北尋故意拉開了的站位距離,又好像是很明確在表示——

  完了,謝幕了,be了。

  “嗯。我們下午回城。”

  駱北尋說,“開庭在三十個工作日后。沈伯康那邊也一定不會坐以待斃。所以我們要把所有的證據再重新梳理一遍,如果有需要補充的,還有時間。”

  “行,我跟楊哥那邊也知會一聲。”

  紀俞斐點點頭,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那,那個……那個東西,小醉你……”

  陶醉明白,紀俞斐指的是那份“實質的證據”。

  她點了點頭:“我已經做決定了。其他的事,你們北哥答應我了。”

  “那就好。”

  紀俞斐沖陶醉笑道,“放心,北哥打官司從無敗績。”

  “但這次不一樣。”

  李爭羽道:“他多是做民事案,很少做刑辯案。”

  “講實話,我其實并沒有絕對的把握。”

  駱北尋說。

  陶醉哎了一下:“可你剛才不是答應我,答應得很有信心么?”

  “那是因為只有你在我跟前。女人面前,我總不能太沒面子。”

  陶醉:“……”

  “小醉,”紀俞斐無奈笑笑:“北哥跟你開玩笑呢。他說沒把握,只是沒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而已。”

  “未必吧。”

  李爭羽說。

  “我說你今天怎么總是潑冷水?”

  紀俞斐不滿,“這馬上就要開庭了,當著小醉的面,就不能給人家點信心。人小醉這么深明大義,為了這個案子,幾乎是大義滅親把家底兒都交代了。”

  陶醉尬的要死:“你別這樣……我,說得我像個圣母似的。我道德感又不比你北哥高多少,主要是你們這幫人把我架到火上烤了。我能說不行么?”

  紀俞斐撓撓頭:“倒也是。”

  駱北尋擺擺手:“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爭羽擔心的事,主要還是綠山湖取證的問題。當年沈伯康把地下積水排系統打通,從綠山湖投放的污染物,被引溉到長壽湖,以此來誣陷是莫叔的責任。但這個行為,只能根據地下管道的改造圖,以及長壽湖水質檢驗報告進行逆向推理。我現在比較擔心的事,如果辯方堅持抓這一點不放,我們就會很被動。”

  “綠山湖里真的就一點證據都沒了?”

  紀俞斐頭禿。

  “十多年了,早就循環到海了。”

  李爭羽說。

  駱北尋沉思片刻:“項目拿下來以后,我已經安排老楊去找了專業機構,做了很多次檢驗。的確找不出當年的蛛絲馬跡。”

  陶醉站在一旁,微微插了句話:“你們的意思是不是,要是能找到綠山湖里有污染物的殘留,將會是更有力的物證?”

  紀俞斐:“是啊,可是誰還會留著當年的一桶湖水什么的嘛。”

  “小醉,你過來一下。”

  陳阿婆喊她,“過來阿婆給你看看傷,阿婆的草藥可是對外傷最有效了。放心,不會有副作用的。”

  陶醉應了一聲,跑過去。

  紀俞斐努努嘴:“你倆,這心結算是解開了?我看氣氛挺融洽的。”

  平時陶醉在面對駱北尋的時候,不是冷冷淡淡就是唯唯諾諾,要么就是哭哭啼啼。

  “解開了。”

  路北尋點頭。

  “也結束了。”

  紀俞斐:“啊?”

  李爭羽推他一把:“你想什么呢?真要是和好如初了,還會這么輕松釋然,處得跟哥們似的?”

  紀俞斐想想也是。

  不過,就算是和好了,也如不了初。

  這兩個貨,哪有什么如初啊?

  如初的都是馬賽克。

  見駱北尋的臉色依然十分不好,紀俞斐勸他:“來日方長吧,你要是真心喜歡她,總能有辦法向小醉證明的。不是么?”

  “他是怕沒來得及證明,就跟人家跑了。”

  李爭羽專業撕傘十八年。

  紀俞斐:“不至于,沈風易那貨就是個炮灰。小醉就算是同情他,也是同情他腦子不好。”

  “我說的是周豫白。”

  李爭羽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也是沒朋友了。

  “對哦,把那家伙給忘了。”

  紀俞斐拍腦袋,“話說他到底是那條路上的?我怎么越來越看不懂了。北哥?”

  駱北尋遲滯了幾秒:“我沒在想這件事。”

  他另有擔心的,是駱家。

  沈家這次全盤崩潰,駱向東那邊不可能沒有消息。

  事關莫之城,駱向東脫不了干系。

  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

  還有何沁和駱西杰那邊,也已經很久沒有最新的進展了。

  ……

  “還疼么?”

  陳阿婆給陶醉的傷口涂了些藥,淡淡的清香伴隨著異樣的涼爽,讓陶醉的心情難能得此愜意與平靜。

  “不疼了,謝謝阿婆。”

  “這藥外傷功效好,不留疤。”

  陳阿婆說,“小時候阿北身子弱,跑兩步,摔三下。哎,能活到這么大,也是不容易了。”

  “阿婆,您以前認識我外公是么?”

  陶醉想起昨天跟陳阿婆說的那些話,其實早就想問清楚了。

  “哎,也不算認識。”

  陳阿婆說,“我是中醫么,走南闖北的,結識的人也多。你外公么,那時候一直也在致力研究藥膳學,經常一個人去訪名醫。途中是經過長壽湖的,那會兒我帶著阿羽和阿北,就在長壽湖的療養村落腳。你外公來找我,說是有種什么明目的草,在一百六十公里外的山上。我們兩個去找了一個多禮拜。”

  “我好像有印象。”

  陶醉說,“那時候我應該是六歲吧。我爸媽離婚沒多久,我媽回到紅房子,忙她自己的事。把我交給外公帶。于是我就像個小跟屁蟲一樣,天天纏著外公。那次外公說要上山采藥,不方便帶著我,就把我扔給舅舅了。我哭了好幾天,一定要舅舅帶我去找外公呢,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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