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一記狠戾的耳光當場炸在唐恬的臉頰上。
“夠了！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
這一巴掌，沈風易一點沒留情面。唐恬的身子就像陀螺一樣，被抽轉了足足一圈半。隨后腳下一軟，甩在周豫白的面前！
“沈風易，你……相信我……我……”
唐恬哭得梨花帶雨，滴滴答答的淚水落在地毯上，卻驚恐了包括陶醉在內的一眾人！
那不是淚水，是血水。
她摔倒的時候，臉擦到了周豫白的手杖。
靠近地面的那一截，紅木包裹著精鋼外皮，因為磨損長久，已經撬開了大約半厘米的尖銳。
如刀刃一樣鋒利的鐵片，被唐恬的臉頰側邊擦著撞了過去！
起初，唐恬只是覺得火辣辣的，隨后發覺不太對勁兒。
等感覺到疼的時候，再伸手一摸——
“血！臉，我的臉！啊啊啊！”
她的左臉頰被拉開了一道五厘米長的口子，頃刻間血流如注！
“阿邦，送醫。”
周豫白慢條斯理地抬起手杖，剝了剝那塊傷人地“鐵片”，“順便報個警。”
“報警？”
沈風易狠狠一咬牙，“周二少，報警就不必——”
“不報警？那今天這事算誰的？”
周豫白皮笑肉不笑道：“人傷了，見血了，誰主責誰次責，總要有個明確的說法。問問你表哥駱大律師，是不是這個道理？”
駱北尋站在陶醉身側，全程沒有發過一句話。
抬手隨意往眼鏡上推了推，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警車呼叫，救護鳴笛，場面一片混亂。
唐恬被送上救護車時，沈風易也被聞訊過大致事情經過的警官帶上了警車。
陶醉怔在原地，濕淋淋的頭發和血淋淋的左手漸漸風干。
只覺得恍然一場大夢初醒，空蕩深遠的走廊里，幾個保潔人員正在清理痕跡。
駱北尋和周豫白這些人，早已不知去向。
陶醉嘆了口氣，回到一樓去找蘇嫣。
……
“這也太熱鬧了！”
駱小嬌從旁邊的防火梯閃身出來，一手拖著陶藍的袖子，“我還以為你說看熱鬧只是隨口說說。”
陶藍得意地一瞇眼睛：“呵呵，你想不到吧？只要沈風易和唐恬那兩個賤人都在，分分鐘就是一出好戲。只是沒想到，這次能玩這么大！”
駱小嬌大眼一圓：“藍藍，難道你剛才在樓下是故意說的那句話——”
陶藍吃吃地笑著，眼睛嘰里咕嚕。
“你簡直壞的太清新脫俗了！”
駱小嬌沖著陶藍的肩膀狠狠拍一巴掌：“我哥總說我沒什么心眼兒，在外面容易被騙。我可得跟你好好學學。”
“我怎么聽你這話，夸得跟罵我似的？”
駱小嬌連連擺手：“沒沒沒，我是真心實意覺得你干得漂亮！不過我就是沒想明白，你姐跟我哥怎么會在一個房間里？”
陶藍沒說話，眼睛嘰里咕嚕地盯著走廊邊的一個垃圾桶。
“小嬌，你跟我來。”
“喂，你，你干什么？你翻垃圾桶干什么？臟不臟啊！”
“別吵！”
說話間，陶藍從里面拎出一團血淋淋的紗布。
“咦～～”
駱小嬌作嫌棄狀：“快扔掉啦！什么東西這么惡心！啊！還有個安全套！快扔掉快扔掉！”
紗布，血跡，紙巾，用過的安全套，還有一條看起來十分眼熟的黑色蕾絲底褲。
陶藍若有所思地咬了咬唇——
就在剛才救護車和警察都到的時候，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里，陶藍躲著的位置正對著駱北尋。她看到他從容不迫地向垃圾桶邊移過去，然后往里面扔了一團東西……
陶醉打了蘇嫣的電話，最后才在一樓噴泉臺那里，找到了生無可戀的蘇嫣。
“你跑哪去了？”
蘇嫣正在喝威士忌。
冰也不加，生灌。
陶醉嚇到了，趕緊上去搶她杯子。
“你別喝了，咱們該走了！”
“剛才警車來了。”
蘇嫣瞇登登地看了陶醉一眼，“出什么事了？”
陶醉可真是醉了。
以蘇嫣這種八卦愛管閑事的性格，聽到警車來了肯定第一時間沖出去的。不等自己來找她，估計當事人家鄰居的媳婦生二胎了她都能打聽出來。
這會兒一個人坐著雷打不動地坐著喝悶酒，就跟少女失足了似的？
“嫣姐，你沒事吧？”
陶醉拉她。
蘇嫣醉眼朦朧：“少來，我能有什么事？今天周二少請全場，不喝白不喝。倒是你，你上去干嘛了？不會是為了再爭取一下，送給周豫白糟蹋了？”
“瞎說什么。”陶醉趕緊搖頭：“怎，怎么可能？”
蘇嫣上下打量她：“那你走路怎么跟鴨子一樣乍吧乍吧的？捱cao了似的。”
陶醉心虛，趕緊說：“嫣兒，快十二點了，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說好么？”
“行吧。你去叫代駕，我上個洗手間。”
蘇嫣起身，可這走路的姿勢也是乍吧咋吧的？
陶醉抿抿嘴，陷入了沉思……
站在將軍令門口，陶醉一邊等蘇嫣，一邊等代駕。
立秋過后，夜里明顯泛涼了。
她的小黑裙咣當咣當的，幾次差點被吹開。
陶醉心慌意亂，剛才那么刺激的狀況下，自己的底褲早就已經不知飛哪去了……
這會兒下面開著天窗，一股天然的羞恥感油然而生，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里，添上一筆濃厚重彩。
“姐！”
陶藍像個幽靈一樣從后面躥上來，小手往她肩膀上一拍。
陶醉嚇了一跳：“你，你怎么在這兒？”
“當然是來玩咯。”
陶藍挑挑眉。
“你上這來玩？”
陶醉：“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周家二少爺的生日宴啊！”
陶藍像只小兔子一樣，從陶醉左邊蹭到右邊，“提前半個月就知道了，今晚將軍令請全場，只要是成年人都能來捧場。你能來，我當然也能來。”
“你自己？還是跟朋友，不早了，趕緊回家。”
陶醉沒有心思跟她扯別的，情緒亂得很。
“姐，你就不想跟我聊點其他的？”
陶醉咬咬牙：“聊什么？”
“樓上都熱鬧成一鍋粥了，你真不想跟我說點什么？”
陶藍又從右邊蹭到左邊。
陶醉沒了耐性：“陶藍你到底想說什么？你要是碰巧看到了，那就是你看到的樣子。沈風易和唐恬的事跟我沒關系，跟你也沒關系。熱鬧看了偷著了就是了，沒必要再多探——”
陶醉說著說著，一回頭，看到陶藍手里舉著的一團黑色的蕾絲底褲！
一瞬間，她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姐，你真的不想跟我聊點其他的？”
陶藍笑瞇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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