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來啦!”
李高偉笑得一臉無賴。
“別急,我這不是正跟你外公商量呢?等拿了秘方換了錢,舅舅不虧待你,我七你三。拿了錢也好出去找個正經營生,別整天在網上傷風敗俗,看把你外公都氣出病了!”
“李高偉你少胡說八道!”
陶醉氣得連拍帶砸,手痛且不自知。
“外公!外公你怎么樣了!李高偉你把我外公怎么了!你這個混蛋!”
“哎哎哎!怎么跟舅舅說話呢?”
李高偉沖著門吼:“我告訴你陶醉,躺在這兒的是我親爹,是死是活我管著。我是他的直系親屬,第一監護人。你算什么東西啊?”
“李高偉!”
陶醉叫得嗓子都破啞了,紅著眼圈轉向一旁的護士:“你們有備用鑰匙么?麻煩先把門打開!”
她擔心外公,更李高偉這個沒人性的混蛋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我們去……去找行政,那邊有鑰匙。”
護士急忙跑走。
陶醉繼續拍門:“我告訴你李高偉,你要是敢動外公一根汗毛,我跟你沒完!”
“我也告訴你陶醉,你要是敢拿我們李家一分錢,我也跟你沒完!”
“我從來沒想過要搶你的東西!”
陶醉大叫道:“當初外公把三家連鎖店都交給你打點,是你自己沒本事全作賠了的。現在又沒完沒了地討要什么秘方,我告訴你,外公從來沒有提過長留記有什么秘方。那都是外公和外公的爸爸他們這么多年以來匠心獨守,刻苦鉆研,更新迭代出來的!”
“你當我三歲小孩?”
李高偉全然不買帳,“我告訴你陶醉,現在人家徐老板出價三千萬,點名就要咱們長留記的藥膳配方。你勸老爺子叫出來,舅舅不會虧待你。你不是也想開餐館么?你爸那個鐵公雞不會出一毛錢的——”
陶醉簡直無法溝通。
她想要開餐館,也是為了重振外公的長留記,又不是為了找個營生賺錢的!
“李高偉你到底開不開門!”
陶醉懶得跟他廢話,鑰匙半天沒拿來,房間里時不時還會傳來外公痛苦的嗚嗚聲,陶醉只覺得心臟都要爆炸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只溫厚的大手搭在陶醉的肩膀上,將她輕輕往后一拽。
緊接著,兩個又高又大的保鏢沖上前,其中一人一腳踹開了門!
還沒等李高偉反應過來,就被當死狗一樣從病房里拖出來。
砰一聲丟在墻邊,接踵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陶醉怔了半晌,直到清楚地聽到李高偉的脖子那里似乎發出了一聲脆響,她恍然扭身,看清了剛剛拉自己肩膀的那個人!
淺水墨色的休閑襯衫,暗灰的西褲。
冷白病態的皮膚,精遂沉凈的眼眸。
手里壓著一根紅木精鋼制的手杖,面上掛著清冷無雙的表情。
“你是……”
陶醉啊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周,周……”
碧鄉餐廳的老板,周什么來著?
不是陶醉忘了,而是那天他就沒說過自己叫什么。
“去看看李老。”
周先生一開口,聲音還似之前那般紳士溫沉,與剛剛下令動手時那冷峻煞是判若兩人。
陶醉反應過來,一個箭步沖進病房!
“外公!外公您怎么樣了!”
病床上的小老頭支支吾吾,陶醉拉起他僅能活動的一只手,輕輕按在臉上。
老人的手很涼,但在碰觸臉頰的一瞬,就好像一下子被提了溫度。
他依然說不出話,但眼睛里的溫柔和疼惜,已經是最好的語言了。
李長留身上并沒有什么傷,想來李高偉只敢嚇唬嚇唬,不敢真的動手。
但不孝子不孝的方式多種多樣,陶醉提眼看到營養米粉里落進去的煙灰,真恨不能沖出去給李高偉再補上幾腳。
“外公別怕,我帶您走。我去租個大點的房子,找個好一點的護工來照顧您。我們以后天天在一起……”
然而李長留卻只是搖頭,攥著陶醉的手遲遲不放。
陶醉心里明白,外公不想麻煩她。
眼淚忍不住縈滿眼眶,陶醉的聲音哽咽了:“可是我不放心舅舅,我怕他傷害您。外公,外公這樣好不好,我找個律師朋友幫忙,您簽一份跟李高偉斷絕父子關系的聲明。以后我來照顧你,我來伺候你。”
“啥……啊……啊,女……一后,還……還……要家人的。”
李長留吃力地吐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
陶醉聽了個囫圇:“外公……您是說,總歸是一家人,您不忍心是么……”
“李老說的是,傻閨女,以后你還要嫁人的。”
周先生站在身后,淡淡道,“他是擔心自己拖累你。”
看著外公臉上露出了贊同且感謝的表情,陶醉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外公,我不怕。我一輩子不嫁人都無所謂,我要跟您在一起……”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女人的哭喊聲。
“高偉!高偉你怎么了!醫生,這,這到底是怎么了!”
是唐毓秀的聲音。
陶醉安放下外公,推門出去。
看到走廊里幾個醫護七手八腳抬弄著李高偉,唐恬則扶著一旁哭天搶地的唐毓秀。
“輕點輕點,你那邊當心,頸椎應該是斷了。”
“叫救護車吧,咱們這里處理不了。”
“那,要不要報警?你問問這邊家屬吧,都在這兒。”
聽幾個醫護議論著,唐恬立刻站出來:“當然要報警!陶醉,你到底還想怎么樣!李叔是你親舅舅,你竟然對他下這么狠的手!”
唐毓秀已經哭得近乎淚人:“陶醉,那可是你親舅舅啊。你叫人把他打成這樣,我以后可怎么辦啊!”
看著躺在輪床上口眼歪斜,一個勁兒吐血沫的李高偉,陶醉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實話實講,以李高偉這種作死的方式,被打成個生活不能自理不過是早晚而已。
“人是我打的。”
周先生提著手杖,邁前一步。
“你們誰是家屬?”
一時間,場面沉默得有些尷尬。
因為哭得最傷心的唐毓秀,反而沒了發言權。
她跟李高偉生活了很多年,但一直沒有結婚,唐恬就更算不上了。
“我……我是。”陶醉輕輕開口。
她是李高偉的家屬,如果不算已經不能自主行為的李長留,她甚至應該算是李高偉的唯一家屬。
“我建議私了,陶小姐覺得呢?”
周先生微微一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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