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北尋沒說話,自顧沉著眼皮。鼻翼里散發出的氣息灼燙異常,臉頰也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暈。
“駱北尋?駱北尋!”
“吵什么。”
駱北尋睜開眼睛,瞳孔里聚散著一團水汽。
抬手在陶醉的臉頰上輕懟了兩下,他一開口,熱氣更重。
“你這是什么表情?人吃食五谷雜糧,發燒有什么奇怪?”
“不是,你……什么時候開始的?是著涼了么?”
陶醉捏了下他的指尖,同樣燙的嚇人。
“今早就有,剛才……進去的時候,你不覺得特別燙么?”
陶醉:“!!!”
說起來,她仔細回憶下,駱北尋好像是真的一直在發燒。
他在她身體里點燃的火,瞬間把她從內到外吞噬殆盡。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給陶醉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極致體驗。
“我以為你只是……今天特別興奮而已。”
陶醉的臉也紅了。
“就憑你今天這幅狼狽樣子,有什么資本叫我特別興奮?”
駱北尋不客氣地睨了陶醉一眼。
他說的也沒錯,陶醉慌慌張張趕到醫院,頭發披散,到處傷痕,衣服裙子上都是血跡。
即便現在看起來,都像是剛從什么地方打撈出來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明明很不舒服,卻依然二話不說過來幫忙。
這份人情,陶醉覺得自己算是徹底欠下了。
“那你還能開車么?我叫個代駕吧。”
陶醉拿出手機。
駱北尋沒應聲,隨手提腕遞給她一團東西。
白花花的,像紙巾一樣。
陶醉汗毛一豎:“這……什么?”
她還以為是兩人之前留下的“私密痕跡”,頓時又是一陣臊羞。
打開來卻發現,里面竟然是一些已經氧化了的血跡。
“什么東西啊這么惡心。”陶醉一臉嫌棄。
“沈風易的血。”
在此之前陶醉雖然厭棄,但還沒至于直接丟了,一聽這話,她也顧不得文明道德,直接脫手甩出車外。
“撿回來。”
駱北尋皺眉道。
陶醉撇撇嘴,心里不服氣。
就不撿怎的?你還能對我提起行政公訴么?
不過人還是乖乖彎腰出去,捏著兩只手指頭尖兒,把紙巾撿回來。
“沒有沈風易的dna,你去查個寂寞?”
駱北尋看了她一眼,像看神經病的眼神似的。
陶醉恍然大悟!
對了,她一周前找了一個國際物流把唐恬流產的底液樣本寄了一小部分給到香港那家私人機構。
然后到人家官網上去支付,順便看進度。
發現一周過去了,還是已支付,等待樣本的狀態。
陶醉還挺奇怪的,明明快遞都簽收了,怎么辦事效率這么慢。
她沒把沈風易的樣本寄過去,讓人家怎么查孩子的父親?
“謝謝……”
陶醉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紙巾袋,把這團被她嫌棄了很久的紙巾給包了進去。
實話講,今天在病房外面聽了蘇宴的那番話,陶醉心里越發覺得唐恬可疑的很。
趁著沈風易喝醉,舊情復燃,隨后就懷孕……
當然,如果單純去看這件事,沈風易傻也好蠢也罷,都不是他這么對待自己的理由。他們兩個是兩情相悅還是一時沖動,跟自己都已經沒有關系了。
她本來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真的把樣本寄出去檢驗一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的孩子是誰的關她什么事?她可是連沈風易的熱鬧都懶得看了。
但一想到唐恬畢竟還有一層關系是唐毓秀的侄女,事關舅舅和外公,陶醉不能不多留個心眼。
代駕員騎著小平衡車過來了。
陶醉和駱北尋坐到后排,剛進去,駱北尋整個人就躺倒在陶醉的大腿上。
呼的一片熱覆蓋上來,像暖爐片似的。
陶醉有些擔心:“北哥,你……確定沒事吧?”
“嗯。睡會。”
駱北尋閉著眼睛,不太想講話。
代駕按照地址導航來開,一路平穩。
陶醉時不時探探駱北尋的額頭,燙得很均勻。
城市的霓虹從窗戶濾進來的各色的光,染上駱北尋淡色的襯衫。陶醉嗅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藥味,聯想起他之前拍視頻里的那副脫俗的風骨,矜貴的氣質。陶醉恍惚有種錯覺,好像這個男人的靈魂不應該在塵凡俗世里逗留一樣。
可他偏偏像個穿花蝴蝶一樣,游走在金錢利益之巔,爾虞我詐之叢。多重面孔,真正的他又是什么樣子的?
陶醉想起年少時,桀驁狼性的少年渾身帶刺,一個眼神就能讓乖乖的小姑娘退避三舍。
她何曾回想過有一天,他會像只人畜無害的大型貓科動物一樣,蜷縮在自己的膝蓋上。
她偶爾摸摸他的額頭,擼擼他的胡須,沒有一點反抗。
她想起初次窘迫,一眼不及躲閃,看到他私密的身體。
如今不止一次,肆意放縱地帶給她山巒層疊,海嘯潮崩的快樂——
“你在想什么?”
駱北尋突然睜開眼睛,陶醉被他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啊一聲,險些把他從膝蓋上推下去。
“沒……你怎么醒了?”
“一臉猥瑣,口水都快掉我身上了。”駱北尋翻了個身,面朝陶醉的小腹。
“沒……”陶醉趕緊抬手貼貼自己燒紅的臉頰。“你好些了么?馬上快到——哎!”
沒等陶醉說完,只看到一根靈活的手指從她的襯衫扣子指尖擠了進去。
狹小的縫隙里,玫瑰金色包裹著的肌膚,白得像和果子一樣誘人。
“這個顏色,趁著皮膚,在燈光暗的地方貌似更好看。”
駱北尋肆意伸手進去,“我眼光還不錯。”
陶醉簡直快瘋了,前面還有代駕呢!
“北……你……”
話音剛落,駱北尋的手便垂了下來,像發燒發暈了似的,似乎睡的更沉了。
那一刻陶醉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要是就這么死了,那么這個世界留在他眼睛里的最后一幕,是自己兩顆紐扣之間縫隙里的胸衣?
這,算個什么事兒啊?
車到樓下,陶醉懇求代駕師傅幫她把駱北尋扶到家,另給了五十塊的小費。
之前駱北尋說他妹妹已經搬出去找房子了,一直住在他這里也不是很方便。
所以這里的一切陳設,再次恢復了只屬于強迫證的人才配擁有的整潔。
陶醉燒了水,找了退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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