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駱北尋照例一身居家白襯衫,胸口的扣子松垮垮地搭在第三顆。
喉結突兀,胸肌光滑。
黑貓照例蹲在他的右肩上,立著耳朵,勾著尾巴,仿佛是他暗于胸心里的一顆靈魂在具現化。
“我……你妹妹今天……”
陶醉單手拎著包,另一只手在裙擺上略有些不知所措地搓了又搓。
其實她剛才在出租車上就想過的,駱北尋既然答應讓她上門,必然是家里沒人的。
她本不該多說什么,進門一步跨前,主動抱住他深吻——
這似乎才符合一個主動尋歡的合格性·伴侶應該做的。
可是當她真正站在駱北尋面前的時候,好像還是沒能如自己想的那樣,輕易放得開。
“跟朋友度假去了。”
駱北尋讓開身,陶醉鉆進去。
走進客廳,陶醉環了環四周的陳設。
廢紙簍里有用過的面膜包裝,沙發扶手上搭著一只卡通眼罩。
小女兒家的痕跡給這座冷調的公寓增添了不少靈動的氣息。
陶醉想,駱北尋應該是很寵他妹妹的。
兄弟姐妹之間這么好的感情很令人羨慕,可惜她命里偏偏遇陶藍。
“喝什么?”
“哦,不用……”
陶醉坐在沙發上,稍顯拘束和忐忑。
駱北尋轉過身,抬手在肩臂上輕扣兩下。
黑貓得了指令,嗖一聲跳下去。
“要說謝謝,電話里就行了。”
駱北尋淡淡道,“上門來,我會認為你是專門來送謝禮的。”
“我……”
陶醉挪了半尺距離靠過去,抬手扯上駱北尋的衣襟,
多余的話,再說就顯得矯情了。
第一次在這么清醒的狀態下,這么主動求歡,陶醉的大腦一片空白。
纖纖的指尖一不小心刮過駱北尋的胸膛,瞬間泛起朱痕。
扣子一顆顆被她解開,露出肩膀上將愈未愈的傷口——
此時已經拆了繃帶,只留著一小塊方形的防塵紗布。
“發什么抖?”
駱北尋呵笑一聲:“沒脫過男人衣服?”
陶醉深摒呼吸,被他一句若笑似無的嘲弄給破了防。
“你不是說,不喜歡女人主動么?”
“那要看你能主動到什么程度。”
話音未落,陶醉咬咬牙,一挺腰背跪坐上沙發。
雙手捧住駱北尋的下頜,一口吻上去。
動作幅度大而激烈,以至于她的嘴唇磕上了駱北尋的牙齒。
淡淡的血腥味溢出,陶醉的臉頰愈發醉態一般羞紅。
駱北尋垂下眸子看著她,拇指抹過血色。
“調教了這么久,還是這么不中用?”
陶醉被他這句嘲諷值拉滿的話刺激到了,不甘示弱地張開嘴,一口咬住了駱北尋的手指。
“還沒貓的力氣大。”
男人睨了她一眼。
陶醉憤憤加了幾分咬合力,耳畔幾乎傳來滋滋的骨關節響,但駱北尋臉上卻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反而是眸色越來越沉,越來越欲。
這么不服輸的小野貓,真是進可撩,退可餐。
可就在箭上弦亟待發的一瞬間,陶醉突然像觸電一樣推開駱北尋的身子!
“等……等一下!”
駱北尋一頓,長手臂往茶幾下面的藥箱里摸了一把,抓出一盒安全套。
“不是……”
陶醉的臉紅得發紫,一骨碌從沙發上蹬下來,跑進了洗手間。
剛才她就覺得不太對,小腹突然如痙攣一樣抽搐了兩下,接著就是一股暖流涌下來!
拉開底褲一看,果然血染的風采。
又痛,又窘,又無奈。
周六那天她就覺得這幾天姨媽要駕到,果然今天……
可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上門來找駱北尋,搞成這樣子,也……也太尷尬了吧!
陶醉硬著頭皮提上裙子,捂著小肚子出來。
“北哥,我……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急著回——”
正說著,陶醉的目光倏然一瞥,落在茶幾邊角的一塊四四方方的小“面包”上。
駱北尋已經穿好了衣服,靠在沙發上看郵件。
而那個小“面包”,不用說,應該是他從妹妹駱小嬌那里順過來的。
陶醉紅著臉,幾乎用蚊鳴一樣的聲音說了句謝謝,拿著那塊卡通印花的衛生巾回了洗手間。
陶醉有些痛經,視情況和身體狀態發作,有時只是輕微腹痛,有時手腳發涼,虛得下不來床。
今天,她感覺不是很好。
“北哥,要不……我先回去了。”
帶著生理期來約,簡直是對火包友這個關系的終極試探和親密挑戰。
就連陶醉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見駱北尋沒說話,她恨不能趕緊原地消失。
可下一秒,翻江倒海的腹痛席卷而來。
陶醉蹲下身穿涼鞋,穿了半天卻怎么也直不起腰了。
姨媽和姨媽痛是兩種相對獨立的動物,但共同點是無論哪個,都會毫無預兆地偷襲!
“哎——”
視線如海平面拉升一樣,漸漸抬高。
還沒等陶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駱北尋端了起來。
不是抱,不是扶,而是端。
將她保持著蜷縮的蹲姿,雙臂從膝蓋前繞過去,端菜一樣端走了!
“駱北尋,你——”
駱北尋將陶醉抱回到沙發上,隨手將窩在最舒服的位置上的貓給趕了下去。
“今晚你就在這休息,我去做點飯。”
駱北尋做飯能吃,但是不好吃。
陶醉看著面前這一碗沒什么靈魂的番茄雞蛋面。
“湊合吃,今天阿姨休假,我不會做別的。”
陶醉以為,駱北尋這些年在外,也許加點了不少特別的生存技能和性格特質。
比如說,從當年的桀驁不馴的冷漠少年,華麗蛻變成如今衣冠楚楚的斯文律師。
再比如,從十六歲時連泡面都泡不到火候,變成今天這樣會煮會加料,甚至連荷包蛋也比之前臥的圓了。
嘗一口——
呸!
還是不怎么好吃。
“其實還好。”
陶醉屬于是無效挽尊了,嘴上這么說,其實根本咽不下去。
“吃不下就多喝點熱水。”
駱北尋給出了直男最直擊靈魂的關心絕殺——多喝熱水。
陶醉心想:這種人說自己是g·ay?也虧了有那么多人信。
“北哥……”
陶醉放下筷子,“唐恬的事……”
“他們不會真的告你。”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肯幫我?”
“那你為什么肯給我睡?”
駱北尋漫不經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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