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神話從童子功開始 > 第298章 崩苞米花
  “瞧不起我是不?”張鐵軍看了看老媽:“今天我就給你們露一手,讓你們重新認識一下。”

  “行,那就等你露一手,看看你是真能耐還是吹牛逼。”

  “你們班組今天什么班?”張爸問了張鐵軍一句。

  張鐵軍在心里算了算:“應該是明天白班吧?怎么了?”

  張爸點點頭:“那就等明天吧。今天分蝦,還有雞蛋。年前的東西都分完了,蝦是最后一波。大蝦,蝦片兒,今年沒有蝦皮。”

  張媽說:“蝦片兒也挺好的,以前是窮,都想要蝦皮,現在條件都好了,誰家也不差那點油,蝦片兒就吃香了唄。”

  張爸點點頭:“也是,現在條件是要比以前好不少。”

  張爸喜歡吃蝦皮,弄點湯或者吃餛飩包餃子什么的,放一點兒進去,他感覺特別鮮。但是他從來不會說自己喜歡什么想吃什么,都是跟著張媽走。

  就像原來張爸是不吃羊肉的,甚至還非常討厭羊肉那個膻味兒,但是張媽愛吃。結果就是現在張爸不但吃,也愛吃上了。

  這就是愛的力量,反正張鐵軍感覺自己是肯定做不到。

  在張鐵軍從小到大的記憶里,只要是張媽說討厭的不喜歡的東西,就從來沒在家里出現過。這個真的是不服不行。

  其實張鐵軍有時候很有點想替張爸打抱不平的,感覺張媽在家里有點‘恃寵而驕’,和張爸根本就不講道理。后來才懂,是自己想多了。

  一個男人如果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任性,那讓她去哪里任性呢?去歌舞廳酒吧嗎?當然,這個任性不是敗家,不能是把日子過垮。

  那些完全不顧現實的,成天要禮物把奢侈品掛在嘴上的,能分還是分了吧,要不就揍。

  張爸上班走了,張媽和老太太吃完了飯在客廳坐了一會兒看了會兒電視,八點二十才起來收拾,去了店里。

  “鐵軍兒,你要是有空去崩點爆米花回來唄?”出門的時候張媽說了一句:“苞米和大米的都弄點,沒事兒晚上看電視嘎嗒牙的。”

  “行,放糖不?”

  “放點唄,有點甜味兒好吃。別弄多了啊,放時間長反潮就不能吃了。”

  “嗯,我知道。”張鐵軍點頭答應下來,悶頭收拾廚房。

  張爸干活是一把好手,但是平時就不太注重物品擺放和細節上的衛生,原來那會兒能吃上溜就不錯了,用的也是煤爐子,也沒有功夫關注這些。

  張鐵軍把鍋碗瓢盆都洗刷一遍規置好,東西都分類擺放整齊,從頭到尾的徹底擦洗清理一遍。

  然后是餐廳,客廳,幾個房間,柜子都清理一遍,把床單被罩全部換掉,把該洗的抱出來塞進洗衣機洗上,把整個屋子的地板地磚都拖一遍擦干。

  本來他還想把門窗都擦一遍,看了看玻璃不算臟,就只把門擦了幾遍。

  出了一身汗,沖個澡里外換一身新的,看看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屋子,那種滿足感就油然而起。

  把洗好的衣服東西都抱到后院兒晾好,晾了東西不用擔心樓上扔東西弄臟,這點底線還是會有的。

  所有該洗的洗好晾好,他拿了兩個盆子,去倉房的糧缸里挖了一些苞米和大米出來,大米多一些,苞米少一些。

  想了想,他沒拿糖,端著盆子從家里出來。

  崩苞米花的就在十一號樓倉房外面的馬路邊。

  原來那里有兩棵大楊樹,現在已經沒有了,樹根都被挖走了,崩苞米花的人就在原來兩棵大樹中間的那里支攤子,十幾年也沒挪過地方。

  從張鐵軍小時候有記憶起一直到九零年這會兒。

  崩苞米花的是一對小兩口,……這會兒已經是中年夫妻了,在這邊一直以崩苞米花為生,也是選廠片兒唯一一個干這行的。

  從七十年代末到這會兒,堡子里的每一個孩子都認識他們。

  兩口子都是瘦瘦小小的,看上去有一點兒臟,但是人家不缺錢,日子過的相當不錯,八十年代他家里電視機錄音機縫紉機手表就什么都不缺了。

  再過幾年,那個女的會因為什么病沒了,男人又娶了一個老尾礦壩上面的農戶,結婚以后沒到兩年,男的把女的殺了,自己也被槍斃了,留下一個孩子。

  他殺人的原因當時震驚了全市……一點都不夸張。

  他后娶的這個媳婦兒和她親爹有一套,不讓他碰不說,一個禮拜往娘家跑八趟,回去陪她親爹。妥妥的真愛到天崩地裂那種。

  就是不知道即然這樣為什么還要出來嫁人,或許是圖著弄點錢,或者是隱人耳目。也許都有點吧,找這個崩苞米花的應該是看他好欺負,還有錢。

  沒想到遇上了一個真狠的,殺了還不算,還把兩個突出和一個漏洞挖了下來,拿塑料袋裝著給她親爹送回去了。

  ……

  天冷了,東北進入了貓冬期,除了工人需要每天按時上下班以外,沒有工作的都在張羅著準備東西過冬,崩苞米花的攤子生意相當興隆。

  這玩藝兒兩毛錢崩一鍋拿回去當零嘴兒,能吃挺長時間。雖然九零年這會兒已經有了各種糖果,果凍還有一些其他的零食,但真舍得買的人不多。

  苞米花和瓜子才是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熱愛,便宜還耐吃。花生也算,不過花生貴一些,平時也是舍不得的,要年節才會買一點兒。

  有專門炒制瓜子和花生賣的人家,平時種地,進了冬天開始支攤子,一直干到正月十五,還是相當掙錢的,就是累一點。

  后來有了專門炒制花生瓜子的機器,他們家就在街里開了一家炒貨店,生意特別好,從八一年一直干到了一一年,老了干不動了。

  他的兒女都拿著他的錢去了市里買房子安家,沒有人想接手這個生意。

  張鐵軍端著盆子走到這邊,遠遠的就看到一群人圍著那個崩苞米花的煤爐子說話,在排隊等待。

  在崩苞米花的攤子往上面十幾米,還有一個打戒指的小攤兒,干活的是個南方人,用這會兒的分幣給人打戒子,說是能從錢幣里提出來銀子。

  那個戒指剛打出來還是銀光閃閃的,只不過戴幾天以后就開始發烏,會把手指都弄的黑乎乎的還不好洗。

  當然不是所有的分幣都能用來打戒指,那個人會從一把鋼镚里挑挑揀揀的挑出來一些,然后留一半做為手續費用。

  反正就是幾分錢,也沒有人在意,因為他不收現金還感覺挺占便宜的。

  這個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回收鋼镚兒,這種事兒早早就有,七九年就有南方人走街串巷的用紙幣分錢從孩子手里換鋼镚。

  或者賣糖稀和棉花糖,但只能用分幣鋼镚來買。

  那時候這邊的孩子大部分都沒太見過紙幣的分幣,感覺特別的新鮮,都爭著去換,張鐵軍也換過,還換過不少。

  那時候張媽賣冰棍,家里全是鋼镚。

  這個其實就是一個信息差,七九年開始,郵票和錢幣的收藏交易在南方就已經熱起來了,但在北方工業地區還是一片荒漠。

  這些人從東北用相當低的付出換回想要的錢幣,然后拿到申城去出售,相當暴利。

  這就和那些往農村大山里跑,用低價收購黃金古董的套路是一樣的。

  “你也來崩苞米花呀?”張鐵軍正往那邊打戒指的攤子上看,就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扭頭一看,是田玲,穿著那件他給的半大衣。

  “嗯,你也是?”

  “我媽想吃,我不太吃這個,干巴巴的。你這是打算崩多少啊還端著兩個盆。”

  “不是,是苞米和大米。”張鐵軍給田玲看了一下盆里的東西,把盆子擺到地下的一溜盆子后面排隊:“你沒去打那個戒指?”

  “沒。”田玲搖了搖頭:“我才不戴那個呢,又不是銀子。銀子我也不想帶。”

  “他不是還給用五毛的打金戒指嗎?”

  “我戴真的不行啊?”田玲打了張鐵軍一下,往那邊看了看:“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想的,自己糊弄自己。”

  田玲有金戒指,不大,也就是兩三克的樣子,是她對象給買的。

  張鐵軍看了看她手上的小戒指:“要不我給你買個大點的吧?這個太小了。”

  “不,不要,別給買這些……你要是買了我就不和你好了。”

  “為什么呀?戴個大點不好嗎?”

  “不要你買這些。”田鈴往邊上退了半步:“要不我不理你了。”

  “行,不買。”張鐵軍笑起來:“衣服鞋這些行吧?你這鞋都舊了。”

  “不要太貴的,我穿不出去。……你別讓我為難好不?我又不是圖這些。”

  “好,不叫你為難,你別弄的像我要害你似的。”

  “你本來就壞。你這段時間跑哪去了?人家說你都有一陣子沒上班了。”

  “出國了,去了趟香港。昨天晚上剛回來,給你帶了兩件牛仔服。”

  “注意了啊,”崩苞米花的劉二站起來喊了一嗓子:“大人小孩兒都注意啦,膽小的把耳朵捂起來,崩了啊。”

  田鈴就捂著耳朵往張鐵軍身后躲,邊上的幾個孩子哦哦的叫著沖到崩苞米花的那個鐵絲籠子前面,做好了迎接煙霧的準備。

  張鐵軍小時候也這么干過,嘣的一聲像騰云駕霧一樣被崩出來的白氣兒給包裹住,苞米花的香味兒撲滿全身。

  晴天一聲霹靂,白煙帶著米香味彌漫開來,孩子們蹦跳著歡呼。遠處沒注意的人被嚇的一哆嗦,罵罵咧咧的往這邊看一眼。

  劉二用鐵管子在罐子里攪了幾下,確認所有的米花都倒干凈了,這才把鐵籠子提起來把崩好的苞米花倒進盆子:“誰的,端走。下一家要糖精不?”

  “不要,我帶糖了。”那個大姐就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小紙包遞過去:“都給我放里啊,你可不興偷著留。”

  “我稀的留你這點玩藝兒?有你這么看不起人的嗎?”劉二白了大姐一眼,坐下往搖罐里加米:“我崩了這么些年你聽說我留過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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