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冠軍和二建聯系了一下,兩個人開著車跑去和那邊見了個面,張鐵軍和對方溝通了一下方案。也算是認識一下混個臉熟,大家以后需要長時間打交道。
張鐵軍和二建的工程師把幾個工廠,物流集散中心的規劃討論了一下,給他們講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需要實現什么功能和目的。
住宅和辦公樓,酒店不需要這種溝通,那邊是要走設計院的。
這一談就到了中午,兩個人就在二建這邊對付了一口。
下午,張冠軍和張鐵軍又和二建的工程師,項目經理一起去了動物園,到現場繼續討論。
二建的速度也是挺快的,估計是手里也沒有什么大活,相應的機械設備人員都已經過來了,已經開始了平整工作,規劃道路和管線。
這會兒已經收秋,菜地里已經空無一物,也涉及不到什么賠償,正是干活的大好時候。
這個時代的人聽話,政府下個通知就會執行,還不存在什么講條件抗拒的思維。主要是這個時間的安置工作做的也比較到位,方方面面考慮的都很周全。
邊上涉及的那個小廠還有星星落落的十幾戶人家都不用催,自己就主動搬離了。
“外圍和外面接觸的地方砌磚墻,里面這邊就拉上圍網就行,砌墻太浪費,以后挖溝下管也不方便。今年下凍之前爭取把地下管線主體弄利整。”
“行,就按你們的計劃辦,我倆沒意見。”
“再一個就是,這邊的廠房倉庫我們建議全部上鋼結構,又快又省事兒,將來拆也方便。鋼結構拆下來還是東西也不浪費。”
“全部上鋼結構的話,將來的取暖會不會有影響?”
“你這肯定是要起大鍋爐的,取暖問題不大。”
東北雖然是全國最早開始集中供暖的地區,但事實上八零年的時候只有十座城市有供暖系統,而且也不是全覆蓋。到八九年增加到了八十一座城市。
主要是原來那會兒住宅以平房舍宅居多,平房不供暖,都是火炕。
九零年這會兒,除了住宅樓房實現統一集中供暖以外,企業廠礦單位都是自己管自己的。鍋爐的建設安裝還是必需配套設備。
這個時間段還歡迎工廠自備發電,可以成立自己的發電廠。(八五年開始)
“還是需要仔細考慮一下取暖問題,冬天不可能讓工人凍著手干活,而且要考慮綜合成本。”
鍋爐是肯定要建的,但是需要考慮的方面有很多,建筑本身的保暖性還是很重要。
從動物園回來,張鐵軍開始考慮沈陽這邊的公司結構,自己到這會兒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得準備找地方招人了,得趁著冬天把架子搭起來。
就很頭疼,不弄又不行。不過因為是搞港資合資,到是不愁招不到人。說實話這個年代私人公司招人還是有點困難的,除非是外資。
他在等香港公司的執照拿到手。不只是要成立合資公司的事情,拿到執照他就有了往來香港的身份,也就是可以隨意出境了。
香港的公司雖然只是個工具,但張鐵軍可沒想過這么浪費,他是準備過去在那邊認真籌劃一番的,包括張冠軍的貿易公司。都有大用。
就是有點分身乏術,需要找到人來幫自己。老板可以很累,但也可以不累,就看怎么選擇。張鐵軍感覺自己應該趕緊建一個團隊才行。
但是實話實說,九零年這會兒想在國內建一個行政管理團隊有點難,或者說就是完全不可能。其實哪怕放到二三十年以后,也特么不太可能。
主要就是因為我們有著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彼可取爾代之這樣的傳統思維以及相關教育,不管有沒有那個能力,都想當老板掙大錢坐高位。
往往一個人培養到盡頭就是背判,輕則營私舞弊吃拿卡要塞親戚,重則挖坑磨刀準備干翻你取爾代之,最后給自己培養無數的對手。
每個城市的每個行業,都會有一家公司被叫做黃埔軍校。本著自己人對自己人最狠的原則,很快他們就會想盡一切方法把你弄死。斬草除根。
這可不是亂說的,這是張鐵軍上輩子四十幾年走遍全國做了十幾個行業以后得出來的結論。
我們背判的代價太低了,低到不可想象,大環境就鼓勵支持著這種行為。一個坑蒙拐騙可以堂爾皇之成為商業手段的國度,就不要渴望著能有多高的情操。
就有點憂傷。
帶著這樣的情緒,和張冠軍簡單的聊了一會兒,張鐵軍就回了酒店。
回酒店收拾了一下,把東西送到車里,一杯茶沒喝完,小柳和張英就回來了,兩個人回房間收拾了一下,大家下樓退房。
張英拉著小柳坐她的奧迪,張鐵軍開著大卡跟在后面回了本市。
到了本市剛剛四點過,三個人去地下轉了轉。
張英去消假,張鐵軍帶著小柳認識了一下小華和二哥,給她拿了幾套內衣和換季衣服,自己也拿了兩身正式一點的秋裝。
叫是叫秋裝,但事實上東北幾乎就沒有什么秋天,盛夏一過轉眼就是大雪紛飛了,直接叫冬裝也沒有錯。去了南方這就是冬裝。
東北一年其實只有兩個季節,夏和冬。
“我這沒有適合你演出穿的衣服,看看不行就到京城買一身吧,那邊這方面的資源比咱們這多的多。”
“就穿這些衣服不行嗎?”
“上電視行,演出肯定不行。京城有專門搞演出服裝的公司,到時候去找一找。”張鐵軍想了想說:“等將來咱們的服裝廠弄起來了,高檔到是可以添一項禮服定制。”
“為什么非得穿那種衣服才叫正式?”小柳知道張鐵軍說的是什么東西,雖然自己沒穿過但是電視上經常能看到,都是那種露肩露背的。
“因為那是人家外國爹爹穿的嘛,只有外國人習慣的喜歡的才是最好的最正宗的,才是禮儀,才是應該奉行的。”
“你怎么陰陽怪氣的?”
“那我還得歡歌起舞唄?想想都生氣,但是沒有任何辦法。”骨頭軟啦,軟起來很空易,用醋泡幾個小時就行了,但是再想硬起來……呵呵。
嘴上喊喊到是挺輕松。
沒回選廠,明天一早小柳要去公司宣傳部拿通知,備案。兩個人拿著衣服回到賓館。
小柳拿著衣服往自己身上比了比:“也不知道是派人陪我去還是會讓我自己去。”
“你在琢磨這個?你現在不是應該想一想用不用回趟選廠嗎?”
“晚上打個電話吧,回不回的也沒什么意思。”小柳看了張鐵軍一眼:“也就是幾天功夫就回來了。”
“行吧,你想清楚就好。”張鐵軍點點頭,也沒勸。這會兒他往哪邊勸其實都不對勁兒,索興就不摻合,她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
“回去也就是讓他折騰一晚上,明天還得起早過來。”小柳看了看張鐵軍:“我不想回去,我現在……以后再說吧,反正我,哎呀難受死了。別理我。”
小柳撲到床上拽過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張鐵軍嘎巴嘎巴嘴,得,啥也別說了,這事兒越說越亂,還是得她自己慢慢調解。
突然感覺自己有點造孽,就挺不是東西的。
小柳躺在那不動,張鐵軍也不知道該干點什么,就這么默默的過了許久,一直到小華過來敲響房門。
小柳翻身坐起來攏了攏頭發整理了一下衣服,瞪了張鐵軍一眼。
張鐵軍去打開房門,小華往屋里看了看:“一猜你倆就在屋里呢。柳姐,你倆不吃飯哪?”
張鐵軍看了看時間,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想吃什么?”
“你回來了不得吃點好的呀?”小華抻了個懶腰:“哎……呀,我這段時間都瘦了,你看不出來?看把我累的,你到是一天閑的屁滋滋的。”
小柳瞪了張鐵軍一眼:“對,罵他,一天除了禍害人什么也不想干。”
“走唄,”小華上下看了看張鐵軍:“再等會兒天都黑了。”
這會兒天已經黑的早了,六點鐘左右就已經黑透,以后天就越來越短,等到十月份五點,十一月四點半就得開燈了,弄的像太陽怕冷似的。
三個人下樓從賓館出來,小華往車站那邊看了看,回頭對鐵軍和小柳說:“要不咱們去吃羊肉唄?挺長時間沒吃那個了。”
“問你柳姐。”
“柳姐行不?”
“行,你愛吃什么就吃什么,在哪?”
“走,我帶你們去。我還是我爸領我去過兩次,跟你說那家羊肉可好吃了。”小華抱著小柳的胳膊往后院走。
“在這邊啊?”張鐵軍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一片兒有什么出名的羊肉館。
“得開車,不在這片兒。得有十幾公里呢,要是在邊上我都想天天去吃……就是沒錢。”
“十幾公里?那是哪?”張鐵軍看了小華一眼。本市的城區這會兒不大,從站前這起算也就是五公里方圓。
十公里,那都跑到農村去了,進山了。
“沒那么遠,就在福金過去,興安那邊兒。去過沒?”
“沒去過,工源西邊?北臺?”
“離北臺遠著呢,過了鋼廠那邊就是了,你倆就跟我走吧。”
“你爸真厲害,那邊的飯店都能找得到,還能帶你們去。”
“那是,閑著干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不得尋摸著點啊?像你似的天天就知道貓屋里。”小華斜了張鐵軍一眼,滿臉的嫌棄。
北臺也是鋼鐵廠,是市屬企業,規模也不小,在八十年代也是相當有規模的,都屬于大型鋼鐵企業。就是級別低了點,名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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