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萬古昏君我為王 > 第30章 李玄與李清照的較量
  刑部大堂后院,宋慈終于確定了張三和曹彬體內共同的物質。

  他開始往身后的藥柜里取出各式各樣的毒藥進行對比。

  整整一千份,宋慈全都對比了一遍,但還是沒有找到。

  宋慈越發興奮,因為他找到了一味并沒有收錄在自己藥柜的毒藥。

  宋慈自語;“張三體內有生草烏、生南星、生天仙等劇毒草藥。”

  “曹統領體內蘊含紅娘蟲、鬧陽花、蟾酥等劇毒之物。”

  兩人體內的毒藥想重合的只有那一味未知的草藥,可任憑宋慈如何解析,始終無法在現實中找到相對應之物。

  宋慈開始實驗藥性,提煉出來的這一味毒藥實在少得可憐,宋慈無法大張旗鼓地研究,只能找來兩只田鼠,觀察他們服用之后的一應變化。

  宋慈一邊觀察一邊記錄。

  “藥性發作初期帶有麻醉成分,使用者初期全身發麻,不能動彈;”

  “藥性發作中期會有頭痛感,使用者疑似能產生幻覺;”

  “藥性發作后期使用者身體開始抽搐,會發生痙攣現象,最終在昏迷中死亡。”

  宋慈愈發確信,這一味藥大楚境內幾乎沒有,就是周圍國家也不多見。

  那么,只有可能是西域傳來。

  宋慈像是想到了什么,發了瘋似地跑出刑部,往大楚都城郢都外城跑去。

  郢都外城東部有一無相寺,寺廟依山而建,占地極為廣闊。寺廟香火鼎盛,信徒連綿不絕。每逢初一十五兩日,寺廟便會舉辦廟會,京中百姓大多都會去游玩。鑼鼓喧天,人聲鼎沸,場面盛大。

  無相寺的商販更是數不勝數,有賣瓜果蔬菜、甜點小食的;有賣奇珍異寶、珍禽異獸的,有賣名人字畫、失傳古籍的;最重要的是,有一伙西域商人,長期在此販賣綠松、瑪瑙、象牙等珍品,也會賣些草藥等。

  宋慈策馬趕到無相寺,幾經詢問,才得知那伙西域商販的具體地點。

  宋慈走進店鋪中,異域風情迎面襲來。

  兩位穿著暴露的異域女子立刻迎了上來。

  “歡迎公子光臨小店。”異域女子熱情地介紹著。

  宋慈看著琳瑯滿目的商品。

  象牙磨制成的佛珠,九尺高的紅珊瑚,瑪瑙石制成的手串,金箔嵌綠松的耳墜······

  宋慈看了一圈,都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于是宋慈開始詢問有無草藥,換來的是兩位女子搖頭加鄙夷的目光。

  宋慈耐心地講解了一遍自己發現該草藥的藥性,結果兩位女子一問三不知。

  無奈,宋慈搖頭走出了店鋪,剛出店鋪,一股異香撲面而來。

  宋慈側目望去,店鋪門前擺著一盆花,異香就是從這盆花飄出來的。

  宋慈收回跨出門檻的一只腳,來到花旁,蹲了下來。

  綠色的根莖上長出幾條枝枒,枝枒上生著碧綠的葉片,花葉邊緣呈不規則波狀淺齒裂紋,幾片花葉簇擁著中間白色的花朵,花朵呈漏斗狀,上半部純白色,花朵邊緣點綴著淡淡的紫色。

  宋慈轉頭問道:“這花叫什么名字?”

  已于女子翻了一個白眼:“這花是本店作為觀賞性的點綴之物,不賣!”

  “沒錢還裝大爺,切!”

  “一百兩,我買了!”

  宋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女子立刻換上笑臉:“要我說公子一表人才吧!出手可真闊綽!”

  女子熱情講解道:“這花名為曼陀羅,掌柜每次回來,都會帶上三五盆擺在店內。”

  宋慈沒有多問,拿起花便返回刑部。

  刑部內,宋慈再次急匆匆來到大堂,納蘭容若正在和包拯分析查到的線索,畢竟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向李玄匯報案情進展。

  宋慈開門見山:“包大人,卑職已經查到那味毒藥是什么了?”

  兩人同時放下手中卷宗:“是什么?”

  宋慈道:“名叫曼陀羅。產自西域,中原各國不可見。”

  包拯立刻問道:“確定嗎?”

  宋慈答道:“卑職反復實驗不下十次,藥性完全吻合。”

  “此物在哪里發現?”

  宋慈立刻道:“恐怕整座都城,只有無相寺旁西域人開的店鋪內有。”

  包拯道:“有了曼陀羅這條線索,何愁找不出真兇!”

  宋慈道;“卑職猜測這幕后真兇定是一個制藥高手,或許,張三就是被他用藥物控制。”

  包拯像是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納蘭容若:“本官記得楚靈衛曾服下慢性毒藥,解藥在你手中。”

  納蘭容若道:“為了控制他們,下官確實從太醫院求來一批毒藥喂他們服下。這件事太醫院有備案。”

  包拯撫須道:“那么,是否可以這樣認為,幕后之人找到了張三,許諾張三可以替他解除身上毒藥,甚至他已經替張三解了毒,以此來要求張三為他做事!”

  宋慈道:“卑職確實在張三尸液中查到其他毒藥的成分。”

  包拯當機立斷:“召集人馬,趕赴無相寺!”

  納蘭容若也抱拳道:“下官即刻回宮復命。”

  ······

  霍去病帶著李清照進了宮,沒辦法,李玄不敢出宮,只能請李清照入宮了。

  李玄今天并沒有穿龍袍,穿了一襲紫色寬袖便服。

  李玄早早備好了一桌御膳,就等著兩人前來。

  李清照一定要提前見的,李玄必須要確定李清照能不能用,最起碼,要確定她能不能抗住壓力。

  萬一到時候李玄當著天下人的面封李清照為官,結果李清照因為朝臣的排擠,民間洶涌的輿論,或者一些極端污穢的言語,而不堪受辱,主動辭官或者自殺了。李玄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讀書人的下作手段,李玄是知道的。但是李清照,卻是個未知數。

  李玄等了很久,也不見兩人到來,卻等來了納蘭容若。

  納蘭容若也沒有行禮,直接自己找個位子坐在餐桌前,也不等李玄說話,徑直舉起桌上酒杯喝了下去。

  “陛下,好消息啊!”納蘭容若終于笑了。

  李玄也是無語了,這小子怎么越來越沒規矩,好歹我也是皇帝啊!

  這是李玄這幾天第一次見納蘭容若露出笑臉,便問道:“曹統領的案情,有線索了?”

  納蘭容若笑道:“陛下,我們很快就能抓到兇手,告慰曹統領在天之靈了!”

  李玄心一顫,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不待納蘭容若說話,霍去病和李清照就來了。

  “民女拜見陛下!”

  李玄笑哈哈把李清照扶起:“我大楚第一才女,以后見朕,無需跪拜!”

  李清照還是很緊張的,畢竟第一次見皇帝,但更多的是氣憤。

  你李玄憑什么隨意貶謫蘇軾師公?憑什么你李玄要我做官我就必須答應?

  要是沒有這些事,辛豬頭還會躺在病床上嗎?

  李清照見李玄如此熱情,更加的氣憤,心中不自覺地把李玄和韓信做對比,好像怎么比,都是韓信更優秀一些。不過李清照還是施一萬福禮作謝。

  李玄邀眾人落座。

  李玄坐在主位,李清照和李玄相對而坐,納蘭容若和霍去病坐在左右兩側。

  李玄以為是李清照第一次見自己,比較拘謹,便笑道:“容若和去病叫你小易安,朕以后也這么稱呼你,哈哈!”

  李清照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多余的言語。

  李玄盯著李清照看了半晌。

  不對勁啊!好歹是以后能寫出‘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九萬里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等豪氣干云句子來的宗師。怎么如此怯懦?

  李玄很失望。難道是因為現在才十六歲,還不成熟?

  完蛋了,看來她扛不住那些讀書人的一波輸出!

  李清照不管李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夾菜。

  李玄收回目光,還是不死心,也懶得試探了,干脆問道:“小易安,你有沒有勇氣做官?”

  李清照很不喜歡李玄的這個問題,什么叫做有沒有勇氣?

  于是她干脆不說話,只管吃菜。

  李玄一直在等李清照的回答,納蘭容若和霍去病不斷朝李清照使眼色。

  姑奶奶,這可是皇帝啊,你要不收斂一點?

  氣氛逐漸尷尬,隨后徹底冷場。

  李玄黑著臉,老子治不了那些老頭,還治不了你一個黃毛丫頭?

  李玄淡然開口,聲音中帶著冷意:“朕已免去李格非官職,允他賦閑在家。”

  李清照抬起頭,直視李玄:“易安做不做官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為何一定要易安做官?”

  李玄也沒想到李清照會反問自己,開口道:“大楚上下所有女子中,只有你走進了朕的視野。”

  李玄的意思很簡單,我不是非要用你為官,我知道大楚還有很多有才學的女子,只不過是你碰巧參與了本屆科舉而已。

  李清照搖了搖頭:“陛下應該清楚,易安問的不是這個!”

  李玄目光開始犀利,語氣變得激昂,儼然一副千古明君的做派。

  “大楚律,女子不得參與科舉,違令者斬!”

  “大楚律,女子揭發丈夫者,與夫君同罪!”

  “大楚律,女子偷盜者,褪去衣物,杖刑!”

  “大楚律,女子不守婦道者,游街后浸豬籠!”

  “太平興國三年,平州大同府,婦人張氏日日被丈夫孫河家暴,孫河醉酒強奸府上下人幼女,張氏報官,知府以張氏不守綱常為由先杖刑三十,判孫河流放,張氏同罪!”

  “太平興國九年,青州永昌郡,村民牛二懷疑妻子楊氏出軌,遂將楊氏活活打死,官府判牛二賠償楊氏父母白銀二兩!”

  “太平興國四年,海州一村民,求男嬰而不得。妻子誕下一女嬰,殺之,再生,再殺,接連六胎,全是女嬰,村民怒極,殺妻泄憤!”

  李玄看向李清照:“楚靈衛監察天下,這些陳年舊案,只是冰山一角。如果你還想聽,朕可以帶你去楚靈衛的檔案庫。”

  李玄目光攝人:“朕之所求,無非是大楚女子有一做人之基本權力!”

  “朕命你為官,就是要那些身處沼澤中的女子還能看到光!朕要讓那些女子知道,朕的心,是向著她們的!”

  李清照沉默了。

  納蘭容若和霍去病也沉默了。

  李玄看著桌上三人,內心竊喜。哈哈哈,三只嫩雛,老子當皇帝多少年了,還唬不住你們?

  李玄仿佛已經能夠看到大楚男女對立,綱常混亂。夫妻不合、母子反目、兄妹斷義、父女絕情。

  一個國由無數的家庭建立,家庭又由男人女人共同建立,若是家都散了,國還在嗎?

  李玄現在越來越討厭謀害忠臣那些低級手段了。還在無道君王榜上那些昏君,老子給你們開開眼!

  李清照還是不相信,直言不諱道:“陛下既然早有決策,為何不見行動,最起碼可以與禮部、刑部重新商議律法!”

  李玄長嘆了一口氣:“從朕貶謫蘇軾開始,就已經在行動了。只是,朕需要一個女子來證明朕的觀點。朕需要一個女子做出政績來,來說服禮部那些老學究!”

  說起這個李清照就來氣:“陛下當知蘇軾師公是天下士子之表率,有蘇軾師公支持,陛下當會事半功倍!”

  李玄目光微動,想著怎么狡辯,哦,不,是解釋:“朕當然知曉蘇學士的影響力。朕也能確信蘇學士會支持朕,但蘇學士一人執掌文淵閣和禮部,已經足夠辛苦。況且此事干系重大,朕不想蘇學士晚年還要被天下士子唾棄。”

  李玄眼眶開始紅潤:“朕沒有辦法啊!朕讓蘇學士去惠州,便是讓他遠離朝堂即將發生的風暴,日后不管局勢發展到什么地步,只要蘇學士站出來說一句話,就能平息大部分讀書人的怒火。朕特意讓蘇學士離開,禮部尚書之職空缺,禮部自然群龍無首,也好為你掃除一些潛在的威脅!”

  “但朕萬萬想不到啊,這韓信狼子野心,居然挾持了蘇學士和孫武元帥!”

  李清照見李玄真情流露,不似作偽,便道:“陛下為何篤定易安就能完成這艱難的使命?”

  李玄道:“你是女子,你還是蘇學士的徒孫,是他文脈的繼承者,料想那些讀書人對你不會太過分,最重要的是朕看人的眼光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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