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兮接過手機，電話里的吵雜聲已經沒有了，李晉川溫厚的嗓音傳出來：“曉菁在你那里，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她突然生出些緊張，見李曉菁正緊緊盯著自己，許南兮背過身去望著窗外，回答：“還好，我下班了也沒什么事。”
“手怎么樣了？”李晉川問，“又能上班了？”
許南兮偷偷吐舌，想起李晉川的叮囑，說道：“我找了發傳單的工作，沒問題。”
“還是要注意，是不是該拆線了，別忘了去醫院。”李晉川提醒，接著道，“曉菁跟我說想在你那邊住一晚，明天讓司機過去接她回老宅。”
“我這里床不大，但我跟曉菁兩個人擠一擠應該能睡下。”許南兮沒了拒絕的理由。
李晉川都幫了自己那么多，沒道理不照顧他侄女，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學生。
“那就麻煩你了。”李晉川的聲音很穩重，“她媽媽出國了，老宅那邊沒人管她，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或者找趙東也可以。”
許南兮看著自己包著紗布的左手，此刻李晉川穩重的聲音，跟那天安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曉菁是大姑娘了，不會有什么事的，你放心。”許南兮喃喃出聲。
李晉川：“那好，給你添麻煩了。”
說完這句，電話里安靜下來，許南兮也沒出聲。
就這么過了半分鐘，李晉川問道：“怎么不掛電話？”
許南兮耳根發熱，“你先掛。”
然后，就聽見李晉川像是笑了一聲，她的臉也跟著熱起來。
電話里，李晉川的聲音似乎更柔和了一度。
“你先掛吧！女孩子沒事要早點睡，別熬夜。”
感覺到被關心，許南兮嘴角彎起。
“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李晉川回了一句，許南兮的心跳頓時急促起來，掛上電話臉頰燙得不行。
“你是在臉紅嗎？”李曉菁突然探頭過來看她。
被抓個正著，許南兮穩住心緒，說道：“你應該回家去的。”
李曉菁：“我二叔說你了？”
見她的關注度被拉開，許南兮轉身，用非常清淡的語氣說道：“那倒不至于。”
“我二叔就是喜歡瞎操心。”李曉菁回身坐在床上，“我都這么大了，在外面住一晚上又怎么了？”
“女孩子夜不歸宿總是不好，不安全。”
李曉菁嘟嘟嘴，“我又沒有隨便跟人回家，你又不是外人。”
一句“不是外人”讓許南兮的心一顫。
忙掩飾般地對李曉菁說：“你二叔讓你今晚住在我這兒，我給你找套干凈的睡衣，早點睡吧！”
見許南兮肯收留自己，李曉菁高興地洗澡去了。
晚上，兩個女孩子睡在一張床上，也是幸好兩人都比較瘦，并排睡著也沒覺得多擠。
李曉菁本想做個夜貓子，無奈許南兮早早閉上眼，但她還是忍不住纏著許南兮自說自話。
許南兮就在李曉菁的喋喋不休中昏昏欲睡。
“其實，后天是我二叔的生日，我本來是想過去給他過生日的，誰知道他跑去出差了。”
許南兮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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