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旺夫小田妻 > 第1064章 過分活潑
  精彩的比賽還在繼續。

  看臺上的觀眾熱情澎湃,球員們在蹴鞠場上縱橫馳騁,揮汗如雨。

  往日這些年輕的書生們一直是謙謙君子的文人做派,或是多才多藝,或是文質彬彬,或是揮斥方遒,少年意氣,那是經過書香打磨的溫潤和清雅,而現在卻截然不同。

  球場上的他們,帶著年輕人的朝氣與沖勁,披堅執銳,所向披靡。現在的他們不像是書生,反倒像是武生,像是馳騁沙場的大將,以敏捷的身法和過人的速度越過一個個圍堵的對手,抬腳一踢,蹴鞠便完美地落入球門。

  紅隊進了一球,奪得一分!

  喝彩聲和吶喊聲驟然響起,更有大膽的女郎、郎君們激動地呼喊著,蹴鞠場的氣氛熱火朝天,歡呼聲幾乎要把屋頂給掀翻了。

  葉蓁蓁被氣氛所渲染,也激動得臉頰通紅,不得不靠喝水來緩解心潮的起伏。

  一個半場看下來,葉蓁蓁大概把場中的球員認了出來,不少是與她有些淵源的學生,比如說張毅和趙世柯,兩人一個甲班一個乙班,分屬的陣營也不同,蹴鞠都踢得不錯。

  趙世柯分屬于紅隊。

  從場上的表現來看,紅隊的隊員更加團結協作,體力也更好,蹴鞠踢得也更精彩一些,因為剛剛進球的關系,看臺上的觀眾已經有部分人開始支持紅隊了。

  紅隊的表現也不辜負看客們的喜歡,只見他們自從進了一球之后,就搶得蹴鞠,頻頻傳球、帶球過人,技術高超,引得觀眾喝彩連連。

  諸人在場下踢球,看客們在臺上吶喊,一堆的鮮花手絹像仙女散花一般往下拋。

  這年頭可沒有人限制球迷的擾亂球場的行為,于是倒霉的趙世柯便被飄來的手絹遮擋住了視線,腳步一頓,被張毅奪走了球。

  藍方進了一球!

  估計是為了一雪前恥,趙世柯格外賣力,終于再次奪到球,可是對手的圍堵也跟上來了。

  此時藍方才進一球,紅方已經連進三球了。

  藍方的人頓時急了,其中一名球員上前就扯住趙世柯的袖子,只聽撕拉的一聲,趙世柯的袖子斷了半截,露出了白嫩嫩的胳膊,在冷風中冒著雞皮疙瘩。

  斷袖……

  葉蓁蓁捂著肚子笑趴在看臺上。

  胡人的衣服雖然漸漸流行,但是大部分人還是習慣中原人的寬袍博帶流風的裝扮,特別是這群讀書人,就算是踢蹴鞠也不會特地換上輕便易行動的胡服,于是,這么一激烈起來,可不就悲劇了么。

  可以肯定的是,趙世柯“斷袖”的逸聞不日便會傳遍京都,但會不會傳著傳著就大變樣就無法保證了,畢竟老百姓的腦洞都大得出奇。

  可憐的趙世柯,以自身血淚的教訓告誡后來的諸位蹴鞠選手,蹴鞠千萬不要穿寬袖長袍。

  這方眾人才笑罷,場上再次出現了一樁意外。剛鬧出了一茬“斷袖”,又來了一出“飛靴”。

  “飛靴”的是藍隊的一名球員,他長得人高馬大,踢起球來也是沖勁十足,眼看后方的趙世柯等人就要追上來,盡管距離球門還有十六丈遠,他還是冒險停下來開始射門。

  于是眾人便看到,那名書生身體微微后傾,抬腳一踢,蹴鞠便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向球門飛去。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黑色的不明物體從他腳下扭扭歪歪地飛出,眾人睜大眼睛一看,這不是那名學生的靴子么。

  令人發笑的是,他這只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趙世柯的腦門上,在干掉敵方防守人員之后,這只靴子終于完成它掃清障礙的使命,啪嘰地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因此,蹴鞠得以一路暢通無阻地飛向球門,而被這一變故驚得一愣一愣的守門員,自然是沒有攔住。

  球,進了!

  藍隊再得一分。

  此時此刻,球場上、看臺上,包括圍墻上,空氣突然地安靜。

  那名學生黝黑的方臉漲得通紅,不停地向趙世柯道歉,發生這種事實在非他所愿,只是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個烏龍。

  趙世柯摸著臉上隱約的鞋印,嘴角抽了抽,此刻他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內心的復雜,磨了磨牙,最終還是難平怨氣,迎頭就給對方一個暴擊。

  可憐那學生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像受氣的小媳婦似的愣是不敢還手,挨了揍,反而是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這一下,觀眾才打破了靜默,大笑起來,有人還吹起了口哨,喧鬧非凡。

  崔維楨也忍俊不禁,輕咳了一聲,對戴山長說道:“戴山長,貴院的學生們還挺活潑的。”

  戴霽嘴角一抽:“確實是挺活潑的。”都活潑過頭了。

  府學的孔舒孔學正也在,他原本是不愿意摻和這等熱鬧的,但是他才向知府投誠,又與鹿鳴書院一起合作踐行實習任務,所以勉為其難地給了面子過來了。

  他非常不適應這等嘈雜的環境,眉頭就沒松開過,這會兒看到蹴鞠賽的一幕,臉色一黑,低聲咕噥了一聲:“有辱斯文!”

  戴霽聽到了,但裝作沒聽到,而且還故意問道:“孔學正,聽聞府學的學生也開始組建隊伍蹴鞠了,回頭有時間咱們兩家比一比。年輕人嘛,總是要點活力的,不然和老頭子沒甚區別了。”

  孔舒:“……”

  蹴鞠隊這件事他是非常不贊同,奈何最近府學的學生與鹿鳴書院的學生混跡在一處,與他們學壞了,在府學偷偷組建了蹴鞠隊練習,等到他發現時已經遲了,所以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作什么都不知道。

  現在戴霽公然提出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答應吧,現在他方才的苛責有些過分,不答應吧,那就是他小氣畏戰了。

  待看到戴霽臉上促狹的笑意時,他頓時不打一處來——好呀,這個戴霽,居然故意調侃他!

  于是他也沒好氣地說道:“此事與我無關,戴山長另找他人去。”

  戴霽終于沒忍住,輕笑了出來。

  崔維楨瞧見了,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明知是個實心眼,還故意逗人家做什么?

  難怪場上的球員過分活潑,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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