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王妃又帶崽爬墻跑路了 > 第132章 真就是冤家路窄【8000字大章】
  那大漢像是被忽如其來的聲音震懾到了,連忙將抓著唐云瑾的手松開,扭頭看去。

  這一看,原本畏懼的眼神瞬間散去,被冷嘲所替代:“我還當是誰,原來是宴王爺。”

  盡管宴王府變故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但直到現在,也仍舊被一些人提及,過去在眾人眼中不過是個文弱翩翩公子的宴瀾,繼承了宴王之位,難免會引起一些人的質疑。

  那段時間,對宴瀾最大的惡意便是:倘若宴王府不是獨子,定能發展的更好。

  而眼下,這大漢也是毫不避諱的將這根血刺當著宴瀾的面挑出來,“若不是宴王府只有您一個繼承人,想必能更長久些,也不會發生諸多宴家軍的內部爭斗,也不會差點被宸王殿下所吞并!哈哈哈!”

  大漢聲音落下,周圍人跟著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宴瀾,是如今勢力最大的異姓王王爺,但自父親去世那一刻開始,宴家已經失去了被世人所敬仰的價值!

  所有人對于宴世子的印象,還都停留在過去,溫潤爾雅,心慈手軟!

  “噌!”一道血線在眾人視野中綻放。

  唐云瑾甚至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么,只覺得臉頰上沾染了熱血,那味道很腥。

  緊接著,站在她身側的大漢便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血順著脖子不斷往外冒。

  周圍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沒人再敢出聲。

  宴瀾手中還握著那把染血的劍,血珠順著劍刃緩緩掉落在地上,恍惚間,似乎綻放出了一朵血色彼岸花。

  他面無表情的伸出手臂,就著大漢的衣服,把劍身上的血漬擦拭干凈,然后再慢慢的收劍回鞘,動作優雅別致,加上臉部線條的柔和,一時間都讓人難以確信,他剛殺了個人。

  與大漢一同的幾個男人愣好一會兒,才逐漸緩過神,紛紛拔刀,厲喝著朝宴瀾沖了過來。

  “瀾兄!”唐云瑾心猛然一跳,記憶中的宴瀾雖然也會些功夫,但同時對付七八個人,還是有難度的。

  “不必擔心。”宴瀾說話的聲音很輕,話落,他的劍已經回鞘,且沒有拔出的意思,只抬手一招,瞬間有幾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沖向那幾名男子。

  三樓之上,戴著金色面具的阿垚正注視著眼前這幕,眼底看不到一絲著急。

  新來的酒樓管事急匆匆跑了過來:“堂主,這樣鬧出人命,對咱們玉竹堂可不好,要不要出手阻止?”

  “讓他們打。”阿垚波瀾不驚的說著,玉竹堂要是不出手,那這便跟玉竹堂無關,只是食客之間的糾紛,若出了手,玉竹堂便脫不開身。

  只要威脅不到云瑾,他便沒有阻止的必要。

  幾名男子雖然看著比較壯實,但面對上宴瀾的人,卻是不堪一擊,三下五除便被解決掉。

  血腥的味道在整個二樓間彌漫開。

  不過好在能來玉竹堂的大部分食客都不是普通百姓,對于眼前發生的事情,多數只有微微震驚,并沒有過多的擔驚受怕。

  “瑾兒,好久不見。”宴瀾朝她走近。

  在唐云瑾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從袖中取出一方干凈的絹帕,輕輕擦拭唐云瑾側臉上的血珠。

  這手帕唐云瑾認得,是原主小時候隨身攜帶著用的,后來遺失了。

  現在這絹帕已經褪色很明顯,從原本的深紫色變成如今的灰紫色,看著飽受滄桑,就像是如今宴瀾那雙眼睛。

  雖然還跟過往一樣溫柔明亮,卻多了些疲倦和無力。

  光是透過這么一雙眼睛,唐云瑾好似已經看到宴瀾這段時間的經歷與處境。

  他并沒有在宴家軍風波平息之后變得輕松,反而更累。

  宴瀾從小就不屑與世家弟子奉承,只和投趣之人深交,所以這么多年來,宴瀾的至交,除了原主,便是唐云奕。

  也正因如此,在他獨自一人扛起宴家的時候,沒有世家弟子或者皇室中人伸出援手,多的只有冷眼旁觀。

  此刻,千言萬語在唐云瑾沖入唐云瑾的喉嚨,堵得她有些疼。

  最終,她喉嚨動了動,卻只說出了一句最簡單用來回應他的話:“好久不見,瀾兄。”

  高處的阿垚將這一幕看在眼底,那只漆黑的眸子中掠過一絲冷芒,抬手一揮。

  幾人瞬間落在他的身后:“堂主!”

  “去把那幾具尸體處理掉,莫要壞了東家興致。”

  “是。”

  宴瀾剛要與唐云瑾說些話敘舊,卻警覺身后有人靠近,他的人也很快拔劍。

  戴著烏鴉面具的為首之人抱拳道:“宴王爺,堂主命我等前來處理尸體。”

  宴瀾這才意識到剛剛死的幾人,尸體還橫在地上,一時間,他有些責備自己的疏忽,瑾兒從未見過這種場面,會不會被嚇到?

  “二樓人雜,要不我請你去三樓廂房坐坐?”他滿眼都是唐云瑾,絲毫沒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白語嫣。

  此刻的宴瀾只知道,他這段時間很煎熬,也有很多苦楚,他不求能與唐云瑾訴說些什么,卻想和她多呆一會,仿佛只要這樣,就能化苦為甜。

  唐云瑾還沒吭聲,白語嫣的聲音便闖入進來:“宴王殿下對姐姐真好,只可惜姐姐如今是宸王妃,要是跟宴王殿下同處一室的話,只怕會引來不好的傳言。”

  白語嫣眼神很尖銳,她能看出宴瀾面對唐云瑾時的眼神有多神情,那是完全藏不住的。

  按理說,她想嫁給夜宸寒,那就讓唐云瑾跟宴瀾在一起,這樣最省事,可偏偏她就看不得唐云瑾的好,就想要唐云瑾什么也得不到。

  聲音稍微停頓了一下,白語嫣又繼續道:“何況今日姐姐是出府來陪我散心的,宴王殿下要真想跟姐姐……”

  “白語嫣,你閉嘴!”唐云瑾聽不下去,直接呵止她,“我和瀾兄一直兄妹相稱,眼臟便去洗洗干凈。”

  她知道宴瀾對自己的感情,同時也知道白語嫣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宴瀾如今的處境已經很累很糟心了,要是再有他們兩人之間的風言風語,且不說會不會影響宴瀾更深,首先夜宸寒便會出手打壓他!

  只是她這番說辭,卻令宴瀾覺得是在與之劃清界限,桃紅色的唇立即挑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大概是害怕被唐云瑾發覺,很快又滿臉釋懷:“這位姑娘說的也有道理,瑾兒是有夫之婦,即便你我是義兄妹,單獨相處,也難免會惹出流言蜚語,我不會讓你難堪。”

  他這輩子最大的悲哀莫過于,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卻與之多說一句話的勇氣都不配有。

  宴瀾想,世俗卻不讓他如愿!

  成功讓氣氛降低到冰點,白語嫣就像個得利者,抿唇陣陣輕笑。

  唐云瑾冷瞥她一眼,果斷起身追向宴瀾。

  比起別的,她還是更在意宴瀾的感受,如果夜宸寒真的會因此此事對宴瀾如何,總會有辦法阻止的。

  白語嫣見她追過去,眼神一陣變換,也立即追上去,但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為之,她雖然小步跑著,卻始終跟唐云瑾保持一小段距離。

  直到唐云瑾已經完全上了三樓樓梯,白語嫣才追上去,抓住她手臂,擺出一臉為她好的表情,卻用極低的聲音挑釁:“就算姐姐想跟宴王殿下私會,也得顧忌一下宸哥哥的顏面吧?還有……要是宸哥哥知道了,可是……”

  不等白語嫣把話說完,唐云瑾便不耐煩的將她手甩開。

  “啊!”

  明明唐云瑾根本沒用多大力氣,白語嫣卻像是受了很大的力,整個人往后一仰,直接從三樓掉下去。

  不是順著樓梯滾下去,是從三樓直接墜到了一樓。

  因為落下速度太快,又隔著一段距離,阿垚想出手也來不及。

  最終白語嫣頭朝下,那具嬌弱的身子撞擊在桌子上,瞬間摔得頭破血流,當場不省人事!

  唐云瑾:“……”

  她著實沒想到,白語嫣會這么狠!

  從剛剛兩人所站立的角度來看,就算她真用了些力氣,把白語嫣推下去,那頂多也是滾下樓梯,不可能是這樣墜.落下去。

  就在唐云瑾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宸王妃害人了!”

  就像是故意這般謀劃似的,原本基本沒人將唐云瑾認出,此話一出,整個玉竹堂內瞬間炸開了鍋。

  阿垚臉色沉重,顧不得其他,閃身出現在唐云瑾身邊,“這女人真是個狠心的瘋子,為了對付你,連自己的命都能豁得出去!”

  宴瀾面臨突發情況第一時間抓住唐云瑾手臂:“你趕緊走,這里的事情,我來處理。最好不要讓宸王知道。”

  夜宸寒知曉此事后會是什么樣的態度,宴瀾心里清楚。

  倘若他擔下罪責,或許可保瑾兒無憂。

  唐云瑾輕搖著頭將他手臂推開:“瀾兄,完全用不著這樣,就是夜宸寒讓我跟她一起來玉竹堂的,我一直都覺得她要來玉竹堂不會是純粹想吃點新奇的東西,但沒想到她竟是把自己的命都賭上了。”

  說完,立即又看向阿垚:“讓大夫搶救,她就算是死在我手里,也不該是這樣!”

  聞聲,阿垚剛要點頭,卻見到一樓處,已經有名頭帶黑色幃帽的人走上前去,開始給白語嫣診脈。

  見狀,唐云瑾立即提著裙擺走了下去,宴瀾剛要跟上,唐云瑾卻道:“瀾兄,此事你就不要摻和了,她的目標只是我!”

  宴瀾的雙.腿瞬間就像是被凍結在了原地,難以再往前邁出分毫。

  玉竹堂一些客人是知道阿垚那張金色狐貍面具的,所以阿垚也不能隨意同唐云瑾一起現身,便隱匿在暗中觀察情況。

  待唐云瑾走下來時,那神秘人已經幫白語嫣包扎好了傷口,正與周圍關心的人解釋道:“這位姑娘頭部受創較為嚴重,左肩骨骼錯位,但好在沒有性命之憂,傷口包扎好,骨頭也重新正位了,安心調理兩個月,便可以恢復,但她是誰家的姑娘?要盡快帶回去安頓好修養。”

  話音剛落,唐云瑾便從人群中躋身過來。

  先前揭露唐云瑾身份的聲音再次響起:“宸王妃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唐云瑾,神色各異,有排擠,有不敢置信,還有鄙夷與厭惡。

  不管唐云瑾剛才有沒有用力,他們都是親眼見到白語嫣被她退下來的!

  一時間,竊聲四起:

  “這宸王妃把人推下來后這么著急趕過來,是不是確認下死沒死透啊?”

  “還好這姑娘命大,還活著!宸王妃真是心狠啊!”

  那帶著幃帽的神秘男子抬起頭,但幃帽上黑紗不透光,唐云瑾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在下聽聞宸王妃也是行醫之人,既如此,又怎能做出此等事端?按照律法,殺人未遂,需關押大理寺一月!但在下要是沒記錯的話,大理寺少卿是宸王妃的兄長,那或許……宸王妃只能被關押進天牢了!”

  被關進大理寺,典獄房,天牢,是三個不同的概念。

  大理寺,只能說明當下人犯了事,暫且關押,事情有待查明。

  典獄房,基本上都是犯了大事的人,要么是敵國細作,要么是行刺皇室,能進這里的人,基本上九死一生,時常會被酷刑折磨。

  天牢,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關押的大多數是罪臣,死刑犯或者死緩,少部分是凡事能釋放的皇室宗親。

  雖然沒有典獄房中殘酷的刑罰,但進了這里,卻是備受屈辱,天牢分為地牢水牢和火牢三種牢房。

  地牢不同于普通牢房,它全封閉,里邊不但陰暗腐臭,還有不少鼠蟲。

  水牢便是將人用鎖鏈束縛,浸泡在滿是水的牢房里,若是獄卒使壞,也會故意放入水蛇。

  至于火牢,是三大牢房中最折磨人的,被關進火牢的人都會很消瘦,牢房透氣口很小,溫度極高,時常會缺氧,就算是好菜好肉的放在眼前,也沒食欲吃,經常有犯人沒等到處死,便已經在火牢中窒息而死或是脫水而亡。

  至今為止,天牢中關押過的女子屈指可數。

  而此刻,令唐云瑾在意的不是會面臨怎樣的牢獄之災,而是她明顯被人布局,擺了一道!

  唐云瑾注視著神秘男子,冷聲一笑:“這位公子知道的真是詳細,竟然連我去什么牢房都規劃好了。”

  “宸王妃與其避重就輕,還是趕緊想辦法尋人將這位姑娘送回去吧!興許還能減少些罪責,從輕處理。”

  “聽說宸王殿下要納側妃了,不會就是這位倒霉姑娘吧?宸王妃善妒到在大庭廣眾之下謀殺未來側妃,膽子也真夠大的。”

  “謀殺二字說的未免太難聽了些!在下剛剛親眼目睹一切,以宸王妃的力度,根本不至于將這位姑娘推得從三樓摔下來,頂多是,順著樓梯……滾下去!”

  也不知是否刻意為之,說話的人到了最后三個字,刻意拖長了聲音。

  眾人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二樓靠近圍欄處,坐著一名身穿湖藍色錦衣的年輕男子,唐云瑾剛一抬頭,便與之視線碰撞在了一起,仔細一瞧,她發現自己見過此人,便是之前給白婆子驗尸的仵作,云蕘!

  “這位公子是睜眼說瞎話吧?我們那么多雙眼睛都看著,是宸王妃將人推下來的。”

  反駁聲四起,宴瀾的聲音也從高處傳來:“本王距離最近,可以證明這位公子所言屬實,以當時的角度,根本不至于從三樓墜下。”

  “宴王殿下這是想包庇吧?您雖是王爺,但不久之前也在玉竹堂弄出了好幾條人命啊!”

  “就是啊!”

  “宸王妃殺人未遂,理應按照律法處置!”

  時不時有人拱火,將唐云瑾推向眾矢之的。

  這般糾葛下去,絕非良策,阿垚直接派人,將白語嫣攙扶到了三樓廂房去暫且休息。

  廂房的門剛關上,白語嫣便睜開了眼睛。

  不管怎么說,她也是習武之人,要是普通人從三樓掉下去,重傷是難免的,還可能會更嚴重,而她,只要用一些小小的手段,便可以將損傷降到最低。

  只是一抬眼,她便撞上一只漆黑的眼眸,阿垚站在距離她三丈遠的地方,負手而立,身上散發著濃重的殺意。

  白語嫣心底一驚,剛才廂房中分明已經感覺不到有人存在。

  “醒的真快啊。”阿垚冷笑一聲,更讓廂房內氣溫降到了最低點。

  白語嫣警惕的往后挪了下身子,注視著他,試探問道:“你是玉竹堂堂主?”

  “如何?”阿垚反問。

  白語嫣眼底的警惕似乎放松了些許,卻是說道:“我今日來玉竹堂就是來找你的。”

  阿垚眸子微瞇,沒做聲。

  所以故意激怒云瑾,弄這么一出,又是為了什么?

  不過很快他這個疑慮就得到了白語嫣的答案:“聽說你們玉竹堂很厲害,在宸王府的王璽都能偷,那要是潛入牢房殺個人……應該也不在話下吧?今日,唐云瑾肯定會被送入天牢,只要玉竹堂肯出手幫我除掉她,價錢隨意開!”

  “白姑娘若是只為了王妃之位,不必做到這種地步,同時得罪相府和宴王府,可不是好事。”

  白語嫣一心想要唐云瑾的命,完全沒注意到阿垚說話時,眼中一直有殺意閃爍,就仿佛隨時會動手,取她性命。

  她只自顧自的說著:“既然玉竹堂是拿錢辦事,就只管開價好了,其余的不用多管。我要唐云瑾的命,多少銀子可以買下!”

  白語嫣不知,就在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阿垚內心第一要除掉的人已經從夜宸寒變成了她。

  “本堂主可以跟姑娘打賭,宸王妃進不了天牢,她若真進了,玉竹堂無償幫姑娘將其除掉!”

  話音剛落,廂房的門便被破開,幾名帶著烏鴉面具的男子走了進來,同時阿垚后退一大步。

  白語嫣眼瞳一縮,這才意識到事情或許有些不對。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在玉竹堂,根本無法應驗!

  幾人逐漸逼近,為首之人拔出腰間佩劍,其余幾人也紛紛拔出。

  白語嫣縱使有功力傍身,但她偽裝了這么多年,自然不想太早暴露,她往門的方向瞥了眼,只動用了一絲輕微內力,妄圖掙扎脫身出去。

  眼前之人很顯然沒有真要跟她打賭的意思,是要她的命!

  “咚!”

  悶響聲貫徹整個安靜的三樓。

  而此刻在外邊,局勢也變了。

  唐云瑾站在三樓白語嫣掉落下去的位置,手中正抱著一個裝了鐵塊,三十斤的罐子。

  既然這群人就主打一個自己的眼見為實,那她就用物理學中的沖擊相對論,來讓這些人閉嘴。

  白語嫣的體重從身形和體重上判斷,應該在八十五斤到九十五斤之間。

  墜.落的時候,呈斜角式降落,并非垂直降落,所以她雖然頭部受創,但沖擊力并非完全在頭部。

  將白語嫣身體分為上中下平均三段,以九十斤為例子,取平均值三十,便是她如今手中的這個罐子重量,而接下來,她要模擬的就是白語嫣上半身在沖擊到一樓桌面后,會給桌面留下多大的創口。

  為了模擬好人的身體柔軟程度,并不讓罐子碎裂后造成誤傷,她甚至給堅硬的罐子包了一層又一層的布。

  一樓的人看著她抱著罐子站在三樓,有些人是等著看戲,有些人是等著唐云瑾出丑,更有甚者直接拱火:“宸王妃不是要讓我們看看真相嗎?所以真相是什么,趕緊給我們看啊!”

  “就是啊!”

  唐云瑾不說話,緩緩松開了手,隨后罐子便在她手中掉了下去,直逼一樓。

  “砰!”

  一聲悶響過后,桌面被砸出一個很是明顯的凹痕,

  這一幕,讓眾人看呆了。

  對比之下,白語嫣墜.落下來時所掉落的那張桌子只有一個很淺的磕碰痕跡。

  沒等起哄的人再出言反駁什么,唐云瑾便道:“要是還有哪位不服的話,可以親自試試從三樓掉下來后,桌子是什么樣的!”

  “這肯定不對,宸王妃扔的時候定用了大力氣,或者就是罐子太重了,看看那姑娘才多……”

  這次起哄的人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宴瀾拎上了樓梯。

  唐云瑾朝下看過去,那是一名個頭矮小賊眉鼠眼的男子,也怪不得她之前只能聽到聲音看不到人,原來是長得太矮,直接被人堆淹沒了。

  宴瀾將人拎到三樓,唐云瑾往上走了些,讓出路。

  然后便聽到宴瀾冷漠的聲音傳來:“自己滾下去,本王便不與你計較。”

  任何針對唐云瑾的人,都是在與他作對!

  被逼迫著要跳樓,男人早就嚇傻了眼,腿軟的求饒起來:“宴王殿下,草民是拿錢辦事的,一兩碎銀,過來玉竹堂,動動嘴皮子湊個熱鬧。”

  “誰派你來的?”

  “小的不認識啊!就是個年紀六七十的阿婆……啊!”

  剛說完,就被宴瀾丟了下去。

  “砰!”

  桌子被男子砸裂出兩條大縫,因為沖擊力過大,男子當場暈了過去。

  ‘還有人質疑要來試試么?”宴瀾充滿壓迫性的目光在一樓眾人身上掃過。

  唐云瑾視線亦然隨下,卻發現,此前幫白語嫣包扎傷口的那名神秘男大夫,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輕皺起眉,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覺。

  要說唐云瑾那探子說服力不大,那這瘦矮男人從三樓摔下來的沖擊力,可謂是讓他們無話可說。

  已經看夠戲的云蕘適時說了句:“既然剛剛那位姑娘是從三樓被宸王妃推下來的,才這么點沖擊力不應該啊!作為一名仵作,我倒是覺得,她受傷了不假,但不至于太重!”

  這番話,就像是把在眾人眼前真實呈現的幻象給生生撕開了。

  云蕘話音剛落下,白語嫣已經被阿垚帶人逼著走了出來。

  聽到動靜,唐云瑾轉身看去,恰好對視上白語嫣那雙充滿憎恨的水眸。

  她笑了,笑得格外諷刺:“醒的這么快?還是就沒昏過去?”

  白語嫣直直盯著她,沒有血色的唇在輕微顫動著,像是有什么話要說出來,可玉竹堂內人太多,一旦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跟唐云瑾撕破臉,事情很快會傳到宸哥哥耳中。

  今日她想做的事情,其實有兩件,本想一次性做完,但陷害唐云瑾的事情終歸沒實現,也讓她明白,想用玉竹堂對付唐云瑾是一條完全行不通的路線。

  不過,事情仍有轉機!在沒人知曉的情況下,她做了一件可以扭轉處境的事情。

  所以現在面對唐云瑾的質問,她沒有正面回擊,而是柔弱的撫了下額頭,細聲道:“對不起姐姐,是我自己失足落下樓去,連累你了。”

  唐云瑾有些厭煩:“你到現在還要裝?你能裝一輩子嗎?”

  “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但這里好多人,能不能……”

  “你還是自己玩吧,恕不奉陪!”

  唐云瑾沒在玉竹堂過多停留,直接下樓往外走,白語嫣裝著追上去,沒走幾步又開始裝暈,阿垚已經看不下去,但他也懶得拆穿,直接命人將她扶出去送上宸王府馬車。

  但白語嫣上了馬車之后,卻并未看到唐云瑾的身影。

  “……”

  這一會的功夫,人去哪了?

  一盞茶的時間后,邕王府門外,淺棕色馬車徐徐停下,唐云瑾走了下來,很快回身對著馬車說到:“瀾兄,今日謝謝你。”

  “瑾兒,這不是我第一次告訴你,和我之間,不要說謝謝。何況今日事情本來也有我一部分責任在。”

  他覺得,要不是唐云瑾為了追他過去,也不會給白語嫣有機可乘的機會。

  “下次,我親自做一桌拿手好菜給瀾兄嘗嘗。”

  “下次……得是什么時候了?”宴瀾苦澀一笑,放下了車簾,壓低聲音,降低情緒:“瑾兒,你不用這樣,就算我是一個當哥哥的保護妹妹就好,不必覺得虧欠。”

  說完,便讓車夫催使馬車離去。

  一道塵土痕跡在唐云瑾眼前呈現又散去,她輕抿著唇,目送馬車逐漸消失在街道的盡頭,直至再也看不到,才轉身走向邕王府大門。

  因為夜若云早就有所吩咐,邕王府的人對于她的出現,態度是畢恭畢敬的,幾名看守王府大門的侍衛齊齊抱拳:“見過唐姑娘。”

  “我來找邕王殿下。”

  “殿下如今在招待貴客,姑娘先請入內可在王府中隨意走動轉轉,主子說了對姑娘不受任何限制,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屬下去通報一聲。”

  “好。”侍衛都這么說了,唐云瑾也就不打算客氣,正好她剛從玉竹堂那邊回來,心情不是很好。

  進了王府后,繞了一大圈,路過的諸多下人分明是第一次見到她,卻都認出了她,凡是從她眼前走過,皆行禮:“見過唐姑娘。”

  邕王府和宸王府的下人,對待她真是天差地別。

  兩個王爺給她的感覺亦是如此。

  也不知走了多久,似乎是到了王府后花園,空氣中散發著陣陣的花香,讓她精氣神放松了不少。

  忽地,男子冷冽聲音傳入耳間:“唐云瑾?!”

  聽到呼喚,她的腳步也瞬間僵住了。

  碰到誰不好,怎么偏偏是他?真就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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