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幫屬下解毒……”黑鱗衛費勁的抬起手,妄圖拉扯唐云瑾的裙擺。
她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黑鱗衛本就抓不到她的裙擺,如此距離更遠,令他的心瞬間化作死灰。
唐云瑾就這么看著黑鱗衛再次嗆出血,嘴唇愈發烏黑,在身體抽搐了兩下后,徹底失去生機。
待確定人是死透了,她才將視線流轉在夜若云身上:“邕王爺會處理好吧?這可是他的人!既然跟了過來,肯定是為了追蹤我。”
“放心,本王是男人,自然不會把麻煩留給女人,尤其是唐姑娘這種……本王心儀還來不及。”
他的話,只能用口腹蜜劍來形容,唐云瑾如履薄冰,只敢過耳,不敢入心,也沒接他的話,果斷道:“既然邕王爺都這么說了,我便先回去了。”
她本不打算等夜若云再說什么,可剛邁出兩步,又聽到了他意味深長的聲音:“如果本王有辦法讓他休你,愿不愿意改嫁本王?”
“改嫁?”唐云瑾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扭過頭看他,咧嘴輕笑,“邕王爺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在這封建的時代,女人不管是和離還是被休棄,都很不值錢。
“本王不同于其他男人,本王不在乎所謂的貞潔,只在意身邊的人是否有趣。只要你答應,本王便有能力做到此事,與其當宸王妃受氣,不如當本王的女人!”
當邕王妃,那豈不是成了夜宸寒的皇嫂?
這的確很解氣,只不過,夜若云有多危險她已經看的很清楚,不可能為了氣夜宸寒,再入狼穴!這種抉擇未免太過于意氣用事。
“邕王爺一定可以尋得良人,你我只需合作到位便可!”
聽著門打開又合上的聲音,夜若云唇角微微勾起。
這個唐云瑾,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多了,也怪不得,他的三王弟一直不肯放手。
呵呵……
唐云瑾走下三樓,阿垚正在二樓樓梯交叉口處站著,看到她現身,立即走上前去:“那個黑鱗衛一直沒下來,是沖你來的?”
“已經被邕王解決了。”
“死了?”阿垚眸底掠過一絲不可置信,“那可是宸王的人,他說啥就殺,要是被查出來,豈不是正面樹敵?”
“隨他去吧,反正他遲早也會與夜宸寒正面樹敵的!我先回去了,你盯著點。”
“好。”阿垚點頭。
但沒走出幾步,唐云瑾又折返了回來,從袖中取出一個藥方。
這是她之前用了一下午時間才寫出來的藥房,能有效幫母親緩解病情,至于能不能痊愈還得看后期。
“這是?”
阿垚沒直接打開,反倒是問她。
“你按照這方子抓三個處方的藥,連同藥方一起送到相府去,他們看到我的筆跡就明白了。
“嗯。”
接著,樓上就傳來穩健的步伐,唐云瑾知道,是夜若云出來了,她立即不動聲色的提著裙擺快速下樓,很快消失在玉竹堂,阿垚也很快隱去。
夜若云下了樓,直奔柜臺。
那掌柜也是個機靈人,趕緊滿臉堆笑的迎接:“邕王殿下,宸王妃已經把賬已經結過了!”
這一點,夜若云倒不意外,但他直接取出一沓銀票,往柜臺上一拍:“閉店半個時辰。”
掌柜看著那厚厚一疊的銀票有些傻眼,默默咽著口水,從視線上最直觀的看去,一張要是一百兩,這少說有二十多張,不愧是大王爺,出手就是闊綽,但是……他沒有決定權。
心里權衡了一下,掌柜笑瞇瞇道:“此事小的做不了主,得請示一下東家,還請邕王殿下稍等片刻。”
“盡快。”夜若云皺眉。
看到他的人多了不好。
“一定一定!”掌柜連連點頭,趕緊走出柜臺,去尋阿垚。
但沒過多久,就一臉笑意的折返了回來:“邕王殿下,廂房里的動靜,東家已經知道了,他讓殿下放心走便是,余下的他來善后,只不過我家東家斗膽求殿下一個人情。”
“你這東家倒是會做買賣,好!本王便給他這個人情!”夜若云大手一縮,將銀票抓了回來。
掌柜看著那疊厚厚的銀票重新被塞進夜若云錢袋里,心里暗自可惜。
可主子也說了,要閉門讓邕王處理尸體的話,之后怕是會給玉竹堂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不如省點事,還能換一個人情!
邕王府馬車在玉竹堂外慢慢離去,阿垚站在三樓窗口,凝視著逐漸消失在街道盡頭的馬車,目光漸凝。
……
唐云瑾和往常一樣,回到了王府。
只是今日的王府與平日似乎有些不同,熱鬧了許多,府中下人抱著各種東西來來回回的走著。
唐云瑾細眉微挑,卻沒打算在意太多,畢竟她已經把自己當做王府的外人。
直到耳邊傳來丫鬟細碎的聲音……
“王爺真是重視白姑娘,快娶為側妃了,想到羽洛院的風水不好,現在給白姑娘換個新住處,說不定她的身體能好起來呢。”
唐云瑾無心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一牽,心底毫無波瀾,這種事情,跟她沒任何關系,無需多心留意。
可等她回到凝雪院后,才發現那些下人正忙著張羅離她最近的院子,那羅華院距離凝雪院不到二十米遠。
到底是夜宸寒故意的,還是白語嫣故意的?
宸王府空余院子不下十五,偏偏選在距離她最近之處,是非要惡心她么?
“王妃姐姐回來了?”
刺耳的聲音牽絆著唐云瑾的腳步。
她沒回頭看,就能想到那會是怎樣一副嘴臉。
“哼!姑娘好心打招呼,有些人未必領情吶!”劉婆子冷嘲熱諷道。
唐云瑾徐徐轉身,冷冰冰看過去,那劉婆子的傷都好了,又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鼻子都快朝天去了。
而白語嫣的態度,就跟她印象中一樣,懷揣著一副偽善的嘴臉,心里還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王妃姐姐的心情看著不是很好?不會是因為我要當側妃了吧?”
比起以前的含蓄,現在白語嫣說話口吻即便仍舊軟弱,卻多了些故意針對的刺頭。
唐云瑾冷冽一笑:“白姑娘想多了,我喜靜,剛剛只是在想,現在天熱了,這府內麻雀逐漸多了起來,要是整日在耳邊嘰嘰喳喳的,難免會有些煩躁,白姑娘覺得呢?”
她反諷回去。
接著便看到白語嫣臉色瞬時一變。
身邊劉婆子就像是沒栓鐵鏈的瘋狗,張牙舞爪就要撲上來,但卻被白語嫣攔住了,只能一臉不好的對唐云瑾說道:“王妃說話注意些!”
“我說麻雀,你怎么急了?人不想當了,非要跟麻雀搶地位?”
“姑娘,她這明擺著是罵咱們,您別攔著,讓老奴教訓她!”氣上頭了,劉婆子說話都有些不過腦子。
院子中整理東西的眾人面面相覷。
就算王妃在府中地位不高,但也沒差到能讓個婆子完全踩頭上去吧?
大概是感覺周圍的目光逐漸奇怪,劉婆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趕緊用眼神求助白語嫣。
但這會兒,白語嫣明顯心情正不好著,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很多,不過,在當上側妃之前,她還是選擇短暫的息事寧人,免得鬧出大亂子,不失優雅的笑了笑,瞥了眼劉婆子,繼而開始糊弄唐云瑾:“王妃姐姐,阿婆年紀大了,不太會說話,您這么心善,應該不會跟她一般見識吧?”
不一般見識?聽她這么說,唐云瑾心里更覺得好笑了。
“我可以不一般見識,但白姑娘教育下人無方,才會鬧出這種以下犯上的過錯罷?我既然是王妃,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個婆子而委屈自己,不如,白姑娘代她道歉?這樣的話,本王妃倒是不會再跟她一般見識了。”
“……”白語嫣袖中拳頭握緊。
要她代替劉婆子給唐云瑾道歉?
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白語嫣死要面子,自然不會這么做,凝眉給劉婆子使眼色。
這婆子跟白語嫣時間也久了,一個眼神就明白意思,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請王妃贖罪,是老奴一時口不擇言,沖犯了王妃。”
“既然你家主子不肯替你道歉,那你這簡單一句話肯定是不行的。”
白語嫣急了,聲音提高起來:“那唐姐姐還想怎么樣?”
這就沉不住氣?
“當眾羞辱王妃,那就罰跪三個時辰吧,跪到天黑再起!白姑娘,你是要當側妃的人了,這點規矩,會守的吧?要不然一些不好的消息傳出去……”
這次,沒等唐云瑾把話說完,白語嫣就如同趕煞神似的對劉婆子說道:“你去外邊好生跪著,不到三個時辰,不準起來,誰讓你說話不好好思考,竟以下犯上!”
婆子心有不甘,卻不敢反駁,低低應了一聲,不情愿走出羅華院跪著。
唐云瑾沒再說話,直接抬步走進了凝雪院去。
一看唐云瑾進了房間,劉婆子就想起來,正在打掃院子的小翠立即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劉婆子,你不會是不把我家王妃放在眼里吧?”
小翠以前幫劉婆子辦事,可是差點被害死,這仇一直記在心里,找到機會,肯定要過過癮。
劉婆子陰著臉,只好把半抬起的腿又重新跪了下去,牙關緊緊咬著。
心里卻道:等姑娘榮登王妃之位!她定要這廢妃好看!
……
唐云瑾往房間里一呆,卻是坐不住,立即又去小偏房開始找藥材準備制作新藥!
只不過這一次,不同于以往!
之前做的都是行醫用的藥,這一次她打算做的是防身毒藥!
夜若云隨身帶著鶴頂紅劇毒,給了她啟發。
只不過,唐云瑾不打算做內服藥,而是一種更特殊的毒!
這種毒,只要散播在空氣中,就能瞬間令人中招,名為破魂散!
此毒還有一個奇特效果,那便是毒中加入制毒人的血為引子,毒粉散播出去后,制毒人絕不會中毒!
為了印證這個毒藥的效果,唐云瑾打算試一試。
不過,在小庫房里找了很久,她也僅僅是找到了三種所需藥材,其余還需要的將近十種藥材都沒有!
她直接列了個清單,把各種藥材都寫了下來,習慣性喊道:“小月。”
沒回應。
“小月!”她又喚了一聲。
房門被打開,急急忙忙的小翠走了進來:“王妃。”
她挑眉看過去:“小月人呢?”
仔細想想,似乎進凝雪院后,就沒見到小月人。
平日里這丫頭可是每日都要在她眼前晃悠的,今日卻是怎么都叫不過來。
“哦,小月姐不久前出府去了。”
“出府?做什么去了?”
“奴婢不知道。”小翠使勁搖頭,“不過看那樣子,像是有要緊事。”
之前那段時間,下很大的雨,小月能有什么要緊事?
小翠一直都急于表現,瞄了眼唐云瑾手里的紙,自告奮勇:“王妃,您若有需要,讓奴婢去辦就是。”
唐云瑾猶豫了。
雖然小翠最近這段時間的表現還不錯,但她還沒完全信任,這毒藥是她從二十一世紀的記憶中帶來的,當屬重中之重,就怕這丫鬟會出紕漏。
她一猶豫,小翠也不傻,連忙保證:“王妃,奴婢不識字,您只管吩咐,奴婢去照辦便是!”
不識字……
唐云瑾瞥了眼手中的藥單,慢條斯理的折疊起來,輕輕撕成兩半,遞過去其中一半:“你出府去南城藥房,抓這些藥回來,記住,要新鮮藥材。”
“奴婢明白!”小翠沒多問,小心翼翼收起藥單,走了出去。
唐云瑾端詳著手里剩余的半張藥單,制毒主要用的東西都在這,如果小翠真不識字,可信的話……
一轉眼,天氣開始清朗,地面上的雨水被完全蒸發。
榮恒小心推開夜宸寒的房門,“主子。”
“她回來了?”
“嗯,王妃回府后,就沒出來過。”榮恒點頭匯報。
不過這也沒什么稀奇的,唐云瑾要么出府,要么就待在院子里,王府別的地方,她基本不踏足。
但這個回答,卻令夜宸寒有些不安,他抬手浮躁的撫上左邊眉尾,覺得現在這里跳動的很快,就像即將要發生不可控事端。
他按捺著心底的浮躁,耐著性子問:“黑鱗衛呢?讓他尋人,反倒把自己尋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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