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冶也沒有打擾她,任由她在被窩里憋著。
沒過多久,云瀟月自己挺不住,偷偷扒開了一個洞。
周冶今天好像格外閑,平常磨得前腳踢后腳的人,今天竟然坐在床頭看她憋在被子里看了半天。
絕對有貓膩。
云瀟月從被子里露出鼻孔,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你根本不是舞姬。”
話音剛落,云瀟月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情況,她被發現了?
那她的小命豈不是徹底保不住了?
云瀟月心臟撲通撲通的條,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扼住喉嚨的一只貓,她徒勞的掙扎,馬上就要被掐死了。
她默默從被窩里露出頭,黑溜溜的眼珠盯著周冶看,看他施施然坐在一邊,就知道他心里有數了,瞞也瞞不住。
“你是怎么發現的?”
云瀟月放棄掙扎,從被窩里坐起身,坐的離他老遠,手里藏著簪子,心臟咚咚咚咚的聲音格外強烈。
今晚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云安幫你解決了舞姬的事,可是她做的還是不夠周到,之前的舞姬舞姿雖然不及其他人,但絕不至于像你一樣,只不過是云安太蠢,以為這樣的謊話能夠瞞過本王。”
云瀟月啞然,搞了半天,是她的舞姿太差出賣了她。
如果這次她有命逃出去,回去一定苦練舞蹈。
“實話實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云安為什么這么護著你。”
云瀟月眼珠輕顫,腦子已經快轉冒火了。
怎么辦怎么辦,她該想出什么借口來把這一切搪塞過去?
“不說的話,現在馬上讓人把你給拖出去殺了,車裂。”
云瀟月脖子一痛,更忐忑了。
“別別!別車裂我!”死的這么難看她才不要!
“那就快說,你最好做好說謊被我戳穿拉下去車裂的準備。”
云瀟月吞了口口水。
“其實、其實……”云瀟月豁出去了,現在她也管不了這么多了,只能想到什么借口就用什么借口了,“其實我不是涼國人,我是上京來的。”
“什么?”周冶頓時蹙起眉,神色也變得危險起來。
“我是上京云家的妾室,這次千里迢迢來雍都,就是為了找回我的夫君。”云瀟月眼神飄忽了一下,絞盡腦汁才想出這么個絕妙的借口。
有時候說話就是要一半真一半假,真真假假才更容易讓人相信。
一個孤苦無依千里迢迢找尋丈夫的瘦弱女子,對周冶來說應該沒什么威脅吧。
“我是云家的侍女,幾年前少將軍回京探親時有一次喝醉了酒,我們就在一起了。”云瀟月說瞎話不帶打草稿的,“可是他離開上京打仗,一去就是幾年,后來我聽說他死了,云家的主母是個繼母,不愿意管少將軍的身后事,所以我就想著,一定要把他的尸首帶回上京,讓他能夠魂歸故里。”
“那你又是怎么來的雍都?”周冶抱著肩膀偏頭看她,眼中的懷疑絲毫不減。
雍都如今有進出限制,涼國人都未必能隨便進出,更何況外來的北陸人。
“我花錢找了點關系。”云瀟月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心臟都快跳瘋了。
她應該沒露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