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大人對我們的診療計劃有什么高見?”
阿爾齊一笑,放下酒杯,神色看起來十分誠懇。
“高見談不上,只是有些好奇罷了。”他面前的碗筷沒有動,倒是云瀟月餓的不行,無暇分心和他談話,衣領捧起飯扒了兩口,“下午瞧見諸位穿的衣服十分奇怪,整個人全部遮擋起來,不知是何原因?還有云軍醫使用的藥材也不大一樣,恕在下孤陋寡聞了,實在是聞所未聞,這才冒昧前來詢問,還請云軍醫告知一二。”
云瀟月吞了塊肉,喝了口茶往下順了順,這才騰出空來抬頭看了阿爾齊一眼。
“我為什么要浪費時間滿足你的好奇心?”
“……”
阿爾齊噎了噎,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這位姑奶奶是有法子把人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
說話這么不留情面,是誰教她這么難相處的?
“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
現在還不能和他們翻臉,即便心中不快,阿爾齊還是體面的笑了笑。
桌子底下,小姜悄悄踢了踢云瀟月的靴子。
云瀟月摸摸鼻梁,后知后覺的想起臨行之前陸凜的叮囑,察覺到自己的話說的太沒有余地了。
“阿大人見諒,我這人餓著的時候脾氣不太好。”云瀟月有些敷衍的往回找補了一句,“可都等我吃完飯,我好好為阿大人講講我們的診療計劃。”
“云軍醫請便。”
阿爾齊做了個請的動作,云瀟月敷衍的彎彎唇。
“多謝。”
兩個人默契的埋頭干飯,營帳里除了碗筷碰撞和二人狼吞虎咽的聲音,格外寂靜,阿爾齊喝了兩杯酒,看著兩個餓死鬼一樣的人,稀奇的,竟然被勾起了些食欲。
真是見了鬼了。
“好了,我吃飽了。”
不多時,云瀟月放下筷子,面前的菜已經不剩多少了,她優雅的拿出帕子慢騰騰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有些造作的挺直脊背,忽然就端莊了起來。
“是為了隔離病菌。”
“什么?”她突然開口解釋,阿爾齊竟然沒有聽懂。
“想必阿大人也知道,病患們所患的這種病癥具有較強的傳染性,雖然不會通過呼吸傳播,但是還是小心為妙,難免沾染到,萬一傳染了,對大家都不好。”
“至于我使用的藥為什么不一樣,這是我自己研制的藥,用起來更加方便,效果也會發揮的更快,阿大人盡可放心,既然我們主動來了這里,就會盡最大努力救治病人,我的藥絕不會有問題,但是它具體是如何研制出來的,恕我不能告知大人。”
說了這么多,阿爾齊聽的更是一知半解。
“這下阿大人還有什么好奇的地方?不如一同問出來,我們也好給大人解答。”
“國主從雍都派來幾位醫官,他們對云軍醫治療疫病的辦法十分好奇,不知明日能不能讓他們跟隨云軍醫一同進入醫療區,至于云軍醫所說的防護,能否也給他們一套?”
阿爾齊聽不懂云瀟月說的,但是他知道,這次合作,除了要治好邊關的患者,國主還交代了他一個重要任務。
云瀟月這種人,若能收為己用最好,若不能,便將她治愈疫病的方法學到手,只有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東西,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