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瀟月的視線放遠,落在遠處冰雪封住的山上。

    西北的寒冬最起碼要再過三四個月才能結束,且不論別的,即便這些軍醫每日上山采藥,也是不夠用的。

    況且這山頭再大,也總有采完藥的一日。

    云瀟月眸色微凝。

    西北軍營的情況比她想象的更為嚴重。

    “雖然此次王爺帶來的藥材充足,但也只是一時之計,等不到冬天過去,這些藥材便會用完,況這些藥材多數都是治療外傷的,將士們有些生了病,更無法醫治,因此喪命的也不在少數。”

    云瀟月眉頭微皺。

    二人正說著話,一個掛著胳膊的將士匆忙從營帳中跑了出來。

    “不好了!小武發燒了!”

    云瀟月黃如晚連忙轉身走進營帳之內。

    病床前,小武雙目緊閉,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唇色蒼白,傷了多日的他消瘦不已,眼瞧著只剩一身的骨架。

    云瀟月忙蹲下身來掀開被子,查看他腿上的傷口。

    傷口愈合不佳,且有發白紅腫的情況,是傷口發炎了。

    云瀟月探了探小武的額頭,的確燙的厲害。

    眼下最好的處理方式便是給他輸液。

    云瀟月猶疑了片刻,打開藥箱,從里面拿出抗生素和退燒藥。

    “黃軍醫,有勞你替我拿一碗溫水過來。”

    云瀟月一手扶起小武,將他喚醒,就著溫水讓他咽下了藥。

    隨后她從藥箱中拿出一瓶雙氧水,拆開小武腿上包扎的紗布,用鑷子夾住棉球沾取雙氧水清洗傷口,又取了一個換藥包替他消毒包扎。

    看著她半打開的藥箱,黃如晚微怔。

    她藥箱里的東西奇奇怪怪的,都是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大家都先幫忙好好照應著小武,若是再過兩個時辰還是燒得厲害,馬上來找我。”

    其他幾個營帳中的將士也都有傷口感染的情況,云瀟月替他們重新清理包扎傷口,嚴重的都發了藥,不嚴重的便都暫時先觀察著。

    “云軍醫,方才你用的那些藥物,都是我們不曾見過的,是你研制的藥嗎?”

    黃如晚跟著云瀟月走出營帳,好奇問道。

    “這些都是我自己研制的藥,吞服即可,比較方便。”云瀟月早就習慣了別人的質疑,隨口搪塞了過去,“不過是用了些特殊方法,藥效還是好的,黃軍醫盡管放心即可。”

    她說的話并不夸張,等到下午時也的確有了效果。

    除了小武,其他人的燒基本都退了,傷口恢復的越來越好。

    眼看快要黃昏,小武的燒雖然退了些,但是情況并不算好,他一下午一直在睡著,因為發燒嘴角干裂,偶爾醒過來也只是要水。

    傍晚時,大家都去吃飯了,云瀟月趁機走進了小武的營帳。

    “小武?”云瀟月拍拍小武的肩膀將他叫醒,“我現在需要用針將藥打進你的身體里,只有這樣你才能盡快退燒,你愿意相信我嗎?”

    小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她手里的透明瓶子,里面裝了一大瓶的液體,他疑惑看向云瀟月,她的目光堅定,微微的夕陽光下她的眸子透亮,小武已是筋疲力盡,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相信云軍醫。”

    云瀟月速度極快,將點滴掛上,替小武扎上點滴。

    冰涼的液體逐漸進入小武的身體,云瀟月一直在他床邊守著。

    不知過了多久,營帳簾突然掀開。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