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做什么呢?”
云瀟月及時走進教室,喝止了眾人。
“云先生,我們懷疑徐炳文就是殺害是然的兇手!”
“你們既然懷疑徐炳文,有證據嗎?是看到殺人兇器了還是親眼目睹他殺人了?”
云瀟月問。
“我、我們……”
幾個學生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來。
“幾位,你們是大夫,將來要治病救人懸壺濟世的,或者也會從事仵作驗尸工作,就憑你們現在這樣,毫無根據的懷疑譴責,甚至連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就貿然判定徐炳文是兇手,日后你們做了官,還不知要有多少冤假錯案!多少無辜之人枉頂罪名,真兇卻在逍遙法外!”
幾人聽此言,皆羞愧的低下了頭。
“秦是然一案已經由刑部和大理寺全權接手,必定會查清楚真相還死者一個說法,你們幾個與其在這里妄自揣測還不如沉下心來好好學習。”
幾人聽完,不約而同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低頭打開了書本。
云瀟月垂下頭,輕輕拍了拍徐炳文的肩膀。
“清者自清,真相遲早會查清楚,不用理會他們說什么。”
徐炳文點點頭,眼眶不由得發熱。
云瀟月出了課室,心情有些煩躁,便下樓到后院柴房安靜待了會兒。
經歷云瀟月這一番話后,學生們也仿佛受到了啟發,再沒有人討論秦是然的案子,課室內每天靜悄悄的,大家都在埋頭苦讀。
或許經歷此一遭之后,他們也能明白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
云瀟月冉卉幾個老師去了秦家靈堂,不曾想還沒進門便被秦家下人趕了出來。
秦老爺秦夫人不接受他們拜祭秦是然,幾人也不好留下來讓二位平白生氣,只得離開了。
出殯這日,云瀟月跟著隊伍許久,看著他們把秦是然送出城安葬,心里也稍微平靜了些。
又過了幾日,大理寺傳來消息,殺害城西一家的兇手已經被抓捕,正是與那家女兒定親被騙了許多聘禮的人。
云瀟月本不欲再去大理寺,沒想到衙差又傳話說兇手供認不諱,還說在城西巷子里殺害了一個目擊他藏尸的男子。
云瀟月當即便起身,快馬趕去了大理寺。
兇手已經被押入大牢,三日后處斬,云瀟月趕到時,陸凜剛剛審問完從牢內出來。
“如何?”
“已經讓兇手辨認過畫像,的確是他殺害了秦是然。”
竟然是他。
云瀟月眼中不斷涌出怒意,她正要進牢房內責問,卻被陸凜拉了回來。
“兇手供認不諱,且三日后便會處斬,眼下再去那他也無法挽回什么。”
他說的對。
生命一旦逝去,無論怎么掙扎努力,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時光的洪流不斷洶涌往前,不給人一刻回頭的機會。
三日后兇手處斬,云瀟月一早便到了法場,隔著很遠看到了兇手的臉。
是一張看起來毫無特色老實巴交的臉,他一直垂著眸,哪怕被押上了刑場,也始終沒有抬起頭看向圍觀的百姓。
陽光強烈,尤其近午時,云瀟月站在一邊,只覺得渾身冰涼。
正午時,劊子手手起刀落,鮮血噴濺,兇手的人頭落地,云瀟月這才看清楚他的眼。
充滿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