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主子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藥！”
“要是主子知道是砒霜……”
蒙面人冷冷道：“就算主子知道是砒霜，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服下。”
“……”
一片靜默。
本來的爭吵聲戛然而止，所有異議也全都被咽了回去。
舒淺月沒看到這些人垂頭出來，卻聽到他們的腳步聲。
“病人可是愿意？”
沒人回答。
直到蒙面人說道：“主子愿意一試，只是這砒霜的劑量……”
他也懂藥理，知道以毒攻毒的道理，只要砒霜的量把握的好，不會出人命的。
舒淺月打斷他道：“我會把控的，為了讓病人服下更穩妥，可以再加點藥中和一下。”
“你們這里可有藥爐？”
“有，當然有。”
房間里就有藥爐，還有煎藥的各種工具設備。
這些天來，名醫們就守在這里煎……參湯。
舒淺月知道這些人信不過自己，不會讓自己煎藥，便念了幾味藥做調和之用。
蒙面人走出去將兩名還沒來得及走掉的名醫又“請”了回來，負責煎藥。
藥煎好之后，他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來到床前。
“主子，藥煎好了。”
床上的病人沒有睜眼，只是打鼻腔里發出聲音。
蒙面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喂病人喝了下去。
砒霜的劑量并不大，他親口嘗過之后，這才敢喂主子服下。
整個煎藥的過程，舒淺月都沒有插手，只是煎好藥之后，她刺破手指，滴了幾滴血進去。
她說：“藥引。”
蒙面人明白，很多藥都需要用到藥引，以人血為引也并不少見。
病人服藥之后重新躺回床上。
房間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屋里靜得出奇。
一股緊張的氣氛彌漫開來。
舒淺月側耳傾聽，奇道：“你們都憋氣做什么？這要是一直憋著不喘氣，豈不是把自己憋死了？”
“都放心，這藥見效很快，你們不妨坐下來慢慢等。”
眾人都瞪著她。
見效快？
慢慢等？
這太也矛盾了吧！
但他們心情緊張，哪里坐得下來，一個個的表情都嚴肅得要命，像是天都要塌了。
因為主子服下的可是砒霜啊！
要人命的毒藥！
就算那點劑量不會致命，可這藥是這女人開的，這毒婦，主子就是被她害到如今這個模樣！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病人仍是沒有任何變化。
尤其是看不到半點好轉。
就連抱有一絲希望的蒙面人，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他看向旁邊的沙漏。
“主子服藥多久了？”有人問。
“馬上半個時辰了。”
他忍不住看向舒淺月。
不是說見效很快么？都半個時辰了，為何還沒有反應？
病人自打服藥之后，就閉上眼睛，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要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他們幾乎以為主子已經……
這服的可是砒霜啊！
別說是病人，就連正常人服下這種劑量的砒霜，也會立刻有反應。
比如嘔吐。
比如頭痛。
比如腹瀉……
哪里會這么平靜，平靜得像是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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