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懂她的，是跟她心有靈犀的，就像她和他聯手對付攝政王的計劃，并沒有事先約好，而是她做的每一步，他都懂。
他走的每一棋，她也全都明白。
雙方一起使力，終于將死了夜卿雪。
雖然最后還是讓他逃了，但他們已經大獲全勝。
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月兒，你是我的妻子，你也是我的王妃。”
南宮曜皺起眉頭：“不對，我現在已經是太子了，你就是我的太子妃。”
“太子妃？”
舒淺月聽著這個陌生的字眼，輕輕道：“太子妃不是舒妙雪嗎？”
“那個賤人，她也配！”
南宮曜面無表情，冷冷道：“當年她害你母子差點葬身火海，本王沒有當場要了她的命，只是將她挖去雙眼，割了舌頭，關在地牢之中，每天喂她泔水讓她茍延殘喘，等你回去處理。”
“月兒，你跟我回去，有仇有仇，有怨報怨！”
舒淺月神色無半分波動。
“我還是不能回去。”
“為什么？”
南宮曜眉頭皺緊：“你是怪我沒有殺了她嗎？”
“當然不是。”
舒淺月搖了搖頭。
“我只是，現在還不能離開西涼。”
南宮曜更是不解：“你的家不在西涼，在南辰！難道你想留在西涼，繼續做你的女王陛下？”
“做女王，比跟我在一起，更重要？”
他眼中黑色愈來愈深，帶著深深的質疑。
舒淺月努力控制住胸中異樣的感覺。
她點了點頭。
“沒錯，我要留下來，繼續做我的女王。”
“舒、淺、月！”
南宮曜終于控制不住，厲聲道。
“難道在你心里，真的做女王比我更重要？”
“這不是我認識的你！”
舒淺月看著他。
“人是會變的，或許，是你變了，也或許，是我變了。”
是的，她變了。
南宮曜覺得她變得不再是自己認識并熟悉的那個她了。
他心臟劇烈地疼痛起來。
握成拳的手也忍不住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
他努力了這么久，就為了這一刻，可到頭來，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做了一年的西涼女王，就被權勢迷昏了眼睛，連他這個夫君也不要了，一心一意只想繼續做她的女王！
不不不！
她不是舒淺月！
她不是他日夜牽掛、魂牽夢縈的那個舒淺月。
眼前的舒淺月，她是西涼的女王。
一個陌生人。
南宮曜后退兩步，用一股陌生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他冷冰冰的開口：“本王再問你最后一次，你究竟是要跟我走，還是留下來做女王？”
真驕傲啊！
舒淺月在心里嘆了口氣。
她抬了抬下巴，用同樣驕傲冷漠的語氣。
“當然是，留下來。”
好，很好。
南宮曜重重地磨了磨牙。
他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去掐住那纖細又驕傲的脖子。
“既然如此，女王陛下，祝你永遠不要后悔。”
南宮曜說完，大手一揮。
“所有人，隨本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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