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月并無怒色，只是示意眾人起來。
“好，我答應你們去勸他。”
“但他是否肯聽我的話，我不敢保證。”
朝臣們感激涕零。
“陛下，王爺一定會聽您的勸的。”
舒淺月去了御書房。
她帶著剛做好的幾道小菜，拎著食盒走了進去。
“你……”
攝政王看到她，頗為意外：“今天不是已經批夠一個時辰了？”
她微笑。
“做了幾道菜送來給你嘗嘗。”
將幾道小菜擺在桌上。
攝政王凝視著她：“你有事找我。”
她坦然承認。
“確實有事，你先用飯，我再和你說。”
他不再追問，慢慢地吃了起來。
她做的菜總是讓他百吃不厭，每一道菜都帶給他溫暖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味道，他還能吃幾次呢？
他把她帶來的菜吃得一點不剩，這才放下筷子，看著她清亮的眼睛。
“說吧。”
舒淺月先是咬了下嘴唇，終于慢慢地將大臣們要她轉述的話說了出來。
“聽說你要親自帶兵出征迎戰南辰，是真的嗎？”
攝政王眉毛一挑：“誰說的？哪個奴才……”
他早在宮里下了嚴令，不得在她面前提及南辰一個字，她卻連他要出征的消息也知道了。
“不是奴才，是群臣。”
舒淺月知道，他在朝臣們中威望極重，知人善用，用人不疑。
她垂下眼簾，輕聲道：“我知道你想瞞著我，但紙永遠包不住火的，你能瞞我多久呢？現在兩國開戰，你就算封鎖了宮里的消息，宮外呢？”
“只要我一出宮，就會知道。與其從別人的嘴里得知，我更想你親口告訴我。”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她抬起眼睛，直直看向他。
攝政王眼神飄了一下。
片刻后，他道：“是真的。”
他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莫測。
“你……”
他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她狐疑地問。
“沒什么。”他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們讓你來勸我不要出征，是不是？”
“是。”
舒淺月點點頭：“我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國不可一日無主，朝中并非沒有善戰的將領，你沒必要親自領兵出征。”
攝政王想起那三封戰報，這是那個男人向他下的戰書。
他怎能不去應戰？
“本王非去不可。”他沉聲。
舒淺月追問：“給我一個非去不可的理由。”
為了你。
為了男人的尊嚴。
話到嘴邊，攝政王卻道：“沒有理由。”
他不愿意隨口編一個理由。
“可以不去嗎？”她又問。
“不能。”
攝政王深深凝視她：“本王從來沒有拒絕過你，但這次，抱歉。”
“算了，你沒必要對我說抱歉，我說過，你永遠不需要對我說這兩個字。”
舒淺月起身，拎起空的食盒向外走去。
“是我不該來這一趟。”
“等等。”
攝政王伸臂攔在她面前。
“你生氣了？”
舒淺月勾唇諷刺笑了笑：“我有什么理由生氣？我有什么資格生氣？我該記得自己的身份，一個躲在你身后的傀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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