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病情來勢洶洶。

  舒淺月換了藥方,加上宮女們悉心照顧之下,三天之后,燒就退了。

  攝政王得知此事,心情復雜。

  他悉心調養的小兔子終于開口咬人了。

  只是,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再也沒去過那男人所住的安宜殿。

  但關于那男人的所有信息,他全都了若指掌。

  正如舒淺月所說,他是一個獵戶,無父無母無妻無兒,長年以打獵為生。

  附近生活的人家時常見到他在山林里出沒,有時候還會拿獵物和他們交換糧食。

  發現他的青衣衛說,他當時跌落在山谷里奄奄一息,應該是跌斷了骨頭之后還剩下一口氣,強撐了兩天。

  要是他們再晚點發現,他就是一具尸體了。

  這人的身份沒什么可疑。

  攝政王終于打消了讓這個人在世間消失的念頭。

  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

  等他傷好之后,就將他送出宮去。

  他吩咐太醫們,把所有治療骨傷的好藥送到安宜殿。

  三個月后。

  那病人的終于可以扶著拐杖,慢慢下床行走。

  攝政王在得知這消息之后,立刻下令,將人送走。

  沒想到再次被舒淺月阻止。

  “他不能離開。”

  她直接找到御書房。

  “為什么?”

  攝政王對那人已經忍了很久,他一天也不想再忍了。

  “他的傷已經好了,人也活了,給本王一個留下他的理由。”

  舒淺月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她避開他的目光。

  “我……想留他下來,做……我的……藥人。”

  攝政王眉頭一皺。

  “什么藥人?”

  她道:“我發現他的情況和你的病情頗有相似之處,所以,我想用他來為你試藥,當初我留他在宮里養傷,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

  攝政王愣了愣。

  他定定看著她:“你……你留下他,是為了本王?”

  “是。”

  她面露愧疚:“我知道用他來試藥,對他來說并不公平,但,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他的命是我救的,我已經和他說明情況,他說,他愿意成為我的藥人。”

  攝政王負手而立。

  他終于同意留下那人。

  而舒淺月也果然如她所說,開始用那人試藥。

  只是試來試去,她始終沒有找到更有效的治療辦法。

  攝政王的左手已經可以和右手差不多靈活,他對自己的右手依賴也越來越少,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當然,他還是抱有一線希望。

  或許她真的能找到方法。

  自打攝政王同意那男人留在宮里,舒淺月就減少了外出采藥的頻率,再后來,她就很少出去采藥了。

  大多數時間,她留在宮里配置各種各樣的藥。

  而她配出來的藥,大多數都進了那藥人的嘴里。

  時間匆匆,一晃數月。

  這日,攝政王忽然覺得心情煩悶,拋下筆。

  “陛下在何處?”

  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這段時間,舒淺月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御藥房里,不是煎藥就是讀醫書。

  她始終沒有放棄過治好他的希望。

  青衛衣卻答道:“陛下在花園。”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還有那個藥人。”

  藥人。

  是宮里所有人對那男子的稱呼。

  所有人都知道,是陛下救了他的命,為了報答陛下,他心甘情愿地試藥。

  他從來沒提起過自己的姓名,舒淺月也從來沒有問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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