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使不出力氣嗎？”
舒淺月又嘗試了一種新的辦法。
她握著他的右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里。
攝政王緩緩合攏手指，握住了她的手。
但她輕輕一抽，就脫離了他的掌控。
攝政王心里一沉。
雖然早在右臂經脈受阻之時，他就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可總還是抱有一線希望。
只是，看到她沮喪和愧疚的神情，還有紅腫泛著血絲的眼睛，他并未表露出失望。
趟過刀山血海的男人，早就心志堅定。
攝政王鎮定如恒。
“這只手臂怕是廢了。”他淡淡說道。
舒淺月卻不肯死心。
“不會的，我再去查閱醫書，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手臂。”
她繼續夜以繼日的翻查醫書，一雙眼睛熬得像紅兔子，她每隔幾天就想出一個新的辦法。
可所有的法子，包括太醫們試過的，通通不管用。
攝政王的右臂從無力變成毫無知覺。
甚至他的經脈受阻，內勁也只能發揮出以前一半的功力。
趁著舒淺月倦極而眠，攝政王把所有太醫都召集了起來。
他沉聲問：“本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醫們全都低下頭，誰都沒有吭聲。
他們也不清楚，攝政王明明只是中了劍傷，為何傷愈之后會是這種情況。
唯一只有一個解釋。
他的外傷是由女王陛下親自治療的，當時，他們全都不在場。
但，事后攝政王服下的每一劑藥，都是太醫親手煎制的，藥方沒問題。
難道是陛下在給王爺治傷的時候，動了什么手腳？
常太醫鼓足了勇氣，開口：“回王爺，那天咱們全都不在場，陛下讓我們都回避了，全程是由她一個人……”
“住嘴！”
不等他說完，攝政王就厲聲喝止。
他眼神凌厲地從一眾太醫掃過。
“你們的意思是，本王之所以變成這樣，全是陛下造成的？”
“那本王受傷之后，你們干了些什么？”
“陛下給本王治傷之時，你們可有出過半點力氣？”
“你們有什么資格指責陛下要為本王負責！”
質問得眾太醫啞口無言。
常太醫低下頭，羞愧無比。
“王爺恕罪，是臣失言，臣等無能，請王爺重重責罰。”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太醫們也一個個全都跪了下來。
攝政王冷冷道：“本王重重責罰了你們，你們能讓本王的右臂恢復知覺嗎？”
“……”
太醫們羞慚地答不上話來。
“臣等無能，臣等無能。”他們翻來覆去的只有這一句話。
攝政王努力控制著想要殺人的沖動，擺了擺手。
“滾下去。”
太醫們抱頭而竄。
攝政王左手扶住椅子，面沉似水。
咔嚓！
堅硬的椅背竟然被他硬生生捏成了碎塊。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青衣衛齊唰唰跪了一地。
“都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靜靜佇立著，仿佛變成了石像。
直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下一刻，房門推開。
舒淺月走了進來，暮色早就不知不覺填滿了房間。
“王爺？”
她隱約看到暮色中站著的那條人影。
“怎么不點燈？”
舒淺月走過去點亮了蠟燭。
暖暖的燭光灑在他身上。
但他的心卻冷得像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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