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冷冷清清，連個仆人的影子也看不到。
枯黃的落葉飄了滿地。
兩人跟著關將軍來到一間看上去不太破敗的房舍前，推門而入，撲面來的是一股濃濃的藥味。
“咳咳咳！”
“將軍，你回來了？”
房門里，一名瘦弱的女人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卻露出溫暖的笑容，在看到南宮曜和舒淺月的時候，愣了愣。
“有客人？”
她掙扎著要起身。
“將軍，怎的有客人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妾身這就去燒水給二位泡茶。”
關將軍一陣尷尬。
舒淺月比他反應更快，搶在前面一步扶住了關夫人，輕聲道：
“夫人不必多禮，我們是來給你治病的。”
聞言，關夫人愣了一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南宮曜。
“治病？”
她的臉上露出苦笑還有歉意。
“姑娘不必費心了，妾身這病……是治不好的了。”
舒淺月不答，撥亮了油燈，觀察著她的氣色。
關夫人臉色發青，眼神散亂，眉宇處透著紫黑之氣，顯然毒已經滲入心肺，怕是連一個月的時間也要熬不過去了。
她扶著關夫人重新躺了回去，又安慰了她幾句，便起身走到屋外。
關將軍將她對自己使了個眼色，會意地跟了出去。
“王妃娘娘，內子的病可還有救？”
他抱著一絲希望開口。
舒淺月不答反問：“夫人可知道自己中了毒？”
關將軍搖頭。
“內子只知道得的是頑疾，她自打中毒之后，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撐不了多少時日了。更何況每到月半，這毒便會發作，讓她生不如死，末將實在是……無能為力……”
月半？
舒淺月心中一動，掐指算了算，今天便應該是月半毒性發作之日了。
關將軍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神色黯淡，但雙手卻緊緊握成了拳。
“爹，您回來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從旁邊的小屋里走出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女。
穿的衣衫雖然破舊，卻漿洗得干干凈凈。
關將軍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慈愛，說道：“梅兒，過來見過穆王妃。”
他對舒淺月道：“這是我的小女兒。”
那叫梅兒的少女雖然驚訝，還是捧著藥碗，走過來恭恭敬敬地對舒淺月行下禮。
“拜見王妃娘娘。”
“不必多禮。”
舒淺月扶起梅兒，看向她手中的藥碗：“這藥是給夫人喝的？”
梅兒乖巧地點了點頭，露出笑容：“娘親每次喝完藥，精神都會變好呢，只要堅持喝下去，娘親的病一定會好的。”
舒淺月卻不置可否，她接過藥碗聞了聞，眸中露出深思。
她輕聲道：“梅兒，這藥先不要端給夫人喝了。”
梅兒不解，詢問地看著她：“王妃娘娘，大夫說這藥要是涼了就沒效果了，要趁熱喝最好。爹，是不是這樣？”
關將軍點了下頭：“王妃，您的意思是，這藥有何不妥嗎？”
舒淺月看著他：“這藥是從哪里來的？”
關將軍略一猶豫：“是知府大人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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