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云恍然：“你是不想見仲狐貍吧？你氣他騙了你，是不是？”
“但你既然是他妹妹，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他的人雖然被我趕遠了，但你想要避開他的耳目回到南辰國去找你的穆王夫君，那是想都別想。”
舒淺月站住腳步。
她抬起頭來，正視著皇甫逸云：“你和仲清塵有仇？”
“對，仇恨似海。”皇甫逸云用力點頭。
“你武功這么高，仲清塵卻并不會武，你想殺他應該不難，卻為什么一直沒有動手？”
皇甫逸云不由磨了磨牙。
“一言難盡。”
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要不是因為……我早就將仲狐貍碎尸萬段了。”
舒淺月也沒追問，只是輕聲道：“我想跟你做筆交易。”
“什么交易？”皇甫逸云盯著她。
“我幫你完成心愿，你助我離開北陵。”
皇甫逸云一點也不意外。
他的桃花眼仿佛深不可測的深潭，幽幽閃著光，卻透著危險的信息。
“你想讓我通敵叛國？”他唇邊透著冷笑。
“你若不愿，就讓我沒說。”
舒淺月笑了笑：“是我強人所難了。”
“就此別過。”
皇甫逸云沒有再追上去，他站在原地，目送著她漸行漸遠，月光將她的影子在身后拖成了長長的一條。
孤獨。
凄冷。
驛館里，派出去盯梢舒淺月的護衛正向仲清塵稟報消息。
“大小姐在屋頂賞月，皇甫逸云突然出現在大小姐身邊，卻沒有出手傷害大小姐，他發現了屬下等的行蹤，用冰花打傷了一人，并警告我們離大小姐遠一點，他說只是想跟大小姐說幾句話。”
仲清塵清冷出塵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她和皇甫逸云說了什么？”
護衛垂首道：“屬下等離得太遠，沒有聽到，請主子責罰。”
“算了。這怪不得你們。”
仲清塵擺擺手：“大小姐呢？”
“大小姐已經回房休息了。”
“好。”
仲清塵吁出一口氣來，清冷如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他起身走向隔壁房間。
護衛忙扶住他。
“我去看看她，你們下去吧。”
仲清塵走出幾步，又改變了主意。
“算了，她現在應該不想見到我，她若是已經睡著，我不該再去打擾她。”
仲清塵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但這一晚上輾轉反側，直到天亮才朦朧睡去。
次日醒轉，還沒睜開眼睛卻聞到一股如馨如蘭的幽香。
“窕娘！”
仲清塵識得這正是舒淺月身上的味道，又驚又喜地睜開了眼睛。
果然看見床前有一道婷婷玉立的女子身影。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
“窕娘，你不生我氣了？”
那女子回過頭來，叫了一聲：“哥哥。”
笑顏如花。
并不是舒淺月，而是瑤瑤。
仲清塵心中失望之極，臉上仍是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松開了手。
“瑤瑤，怎么是你，窕娘呢？”
瑤瑤端過一碗藥來，放在唇邊吹涼了，送到他唇邊。
“哥哥，喝藥吧，這藥是剛煎好的，大夫說要趁熱喝呢。”
仲清塵接過來，慢慢地喝完了藥。
放下碗，他又問道：“窕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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