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開了看守她的暗衛，看著她憔悴蒼白的面容，眼中閃過不解。
“你和三哥又吵架了？前幾日不是好了嗎？怎么三哥發了這么大的脾氣，不讓任何人靠近你跟你說話，簡直就是把你當成奸細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顯然，南宮曜并沒有將她是仲清塵丟失多年的親妹子的事公諸于眾，就連南宮霖也不知道。
舒淺月不知道南宮曜是什么意思。
她不想隱瞞，直接道：“南宮霖，如果我真的是北陵派到你們身邊的奸細，你會怎么辦？”
“你？奸細？”
南宮霖睜大眼，難以置信：“不會吧？你真的是北陵人？”
“或許吧。”
舒淺月垂下眼簾。
南宮霖的反應其實已經表露出他真實的想法，他也無法接受她的真實身份，更何況對北陵懷著徹骨仇怪的南宮曜。
“你走吧，要是讓南宮曜看到你跟我說話，小心他割了你的舌頭。”
南宮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舒淺月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了一下。
她現在被關在馬車里，還被南宮曜喂了軟筋散，內力盡失，就跟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南宮曜這樣對她，她其實并不恨。
畢竟，她身體里流著的是北陵人的血。
如果證實了她真的是仲家人，那她就是他的死對頭，是他的仇人。
對仇人，他向來是狠辣無情的。
舒淺月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南宮曜了，但她知道，每天這些暗衛都會把她的情況稟報給他，可他始終沒有再露面。
這天晚上，南宮霖又偷著跑來見她。
“明天就要到北陵都城了。”
他向她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舒淺月點點頭，沉默不語。
“你真的是北陵人？”南宮霖忍不住道，“我去問三哥，可三哥卻什么也不肯告訴我，他用一種要殺人的眼神死死看著我，嚇得我一個字也不敢多問。”
“但是我發現三哥他抓了一個奸細，我避開人去見了那奸細，你猜他是誰？”
南宮霖看著她的眼神變得很古怪，一字一頓道：“他就是北陵國的右相，仲清塵。”
舒淺月仍是沒有說話。
“你為什么不吃驚？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南宮霖的聲音晦澀：“仲清塵說，你就是他十幾年前丟失的親妹子，仲家唯一的女兒，仲窕娘。”
“三嫂，你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嗎？”
舒淺月緩緩點了下頭。
“或許是真的，但我也不能確定，畢竟，三歲以前的事情我幾乎沒有記憶。”
南宮霖如遭雷擊。
他連退數步，難以置信地死死瞪著她。
舒淺月心里像壓著塊大石頭，堵得難受。
南宮霖可以說是對她最為友善的，從她回到京城開始，他就始終對她笑臉相迎，可現在，他眼中的敵意濃得嚇人。
她低聲道：“抱歉，我不是有意要騙你們，在沒見到仲清塵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已的身世……”
“夠了！”
南宮霖用力搖著頭，拔出劍來指著她的胸前：“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個字。舒淺月，虧得我一直在三哥面前說你的好話，別人詆毀你的時候，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你身邊，但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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