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南宮曜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眉梢高高挑起，怒意上涌。
他俊美的臉上全是隱忍的怒氣：“你再說一遍！”
事已至此，舒淺月也不想再隱瞞。
她深深吸了口氣：“當年我之所以帶著綿綿離開京城，五年來再沒有踏入京城一步，是因為綿綿離不開我，離不開蝶谷。”
“你還記得六年前我的樣子嗎？那時候我面貌丑陋，京城里人人都叫我丑八怪，但我之所以變成那副模樣，是因為我被人下了毒。據宮楚寒說，那是一種非常奇怪的蠱毒。”
舒淺月將蠱毒的事情合盤托出。
“我生下綿綿之后，我的毒竟然奇跡般地消失了，可我萬萬想不到，這毒竟然傳到了綿綿身上，變成了她與生俱來的胎毒。”
“五年來，宮楚寒想盡了一切的辦法替綿綿驅毒，饒是他醫術通神，也沒有辦法把毒性從綿綿體內完全除盡。他能做的，只是保證綿綿能夠多活幾年罷了。”
舒淺月的語氣中是深深的無奈和心痛。
本來這一切她獨自承受，無人可以訴說，更沒有人替她分擔。
要不是南宮曜苦苦相逼，她也絕不會吐露半個字。
“綿綿活不長的！如果找不到對癥的解藥，她活不到五年！”
“我這次帶她來京城，一來是替蘇千雪完成心愿，二來是因為宮楚寒說過，救治綿綿的解藥會在京城。”
“但我來了這么久，還是一無所獲。”
“南宮曜，你能不能把綿綿留給我？她能陪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我不能把她留在你身邊，如果京城找不到治她病的藥，我就要帶著她去南疆，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治好她！”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綿綿就這么離開我！”
南宮曜的神情由冷靜變得震驚難以置信。
有那么一瞬間，他懷疑這番話是舒淺月編出來騙他的。
綿綿那么活潑可愛，怎么可能會活不到十歲！
可……
看到舒淺月那雙清澈的眼眸因為痛楚變得六神無主之時，南宮曜選擇相信了她的話。
但他的心臟卻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揉搓，疼得他俊美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他緊咬住牙。
太殘忍了！
命運待他南宮曜，怎么如此殘忍不公？！
他才剛剛找到失散了五年的親生女兒，就要硬生生讓他們父女分離么？
絕不！
他從來都不會向命運低頭。
就算是老天爺執意要拿走綿綿的命，他拼盡一切也要從老天爺手里把綿綿搶下來，讓她健健康康地長大，活到長命百歲！
“綿綿不會死。”
南宮曜抬起雙手，按在舒淺月不住顫抖的肩頭。
他掌心火燙，傳來汩汩熱流，給她帶來了些許暖意。
舒淺月本來縮成一團的心臟放松了一些。
她抬起眼睛看著南宮曜。
南宮曜定定地道：“本王絕不會容許綿綿就這么離開我，本王還沒有好好地疼愛她一天，就算傾盡所有，本王也要救她的命。”
“可是，宮楚寒說過，綿綿的病是胎毒，連他都治不好……”舒淺月幽幽地道。
信心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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