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嶸王殿下的夸贊，我愧不敢當。”
舒淺月謙虛了一句，她可沒因為嶸王夸她就沾沾自喜。
“我有件事想請問嶸王殿下，當然，您要是覺得不妥，可以不說，就當我沒問。”
嶸王收起笑容，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是想向我打聽牽機之事？”
舒淺月點點頭。
“這件事情其實過去二十年了。”
出乎她意料之外，嶸王思索了一會，竟然開了口：“二十年前，本王還只是一個三歲的孩童，那一年宮里卻出了件大事。”
“前皇后突然薨逝。”
他看向舒淺月，靜靜地道：“前皇后，就是本王的生母。”
“啊？”舒淺月驚訝地微噫，隨后歉然道，“抱歉，我不該提及您的傷心事。”
“無妨，這件事壓在本王心底二十年了，就連王妃都不曾向她透露過，要是再不找人說說，本王怕是要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去了。”
嶸王語氣低沉。
他又道：“前皇后身體向來康健，無病無災，卻突然薨逝，就連太醫都找不出原委，只能說是前皇后得了急病這才去世，我父皇也深信不疑。”
“當年我只有三歲，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聽說母后薨逝，小小孩子也不懂得什么叫薨逝，只知道母后睡在了黑乎乎的棺材里，再也不能給我講故事了，這才傷心大哭。”
“按照宮規要停靈七日才能入斂，第七天晚上，我想念母后，就偷著爬到棺材里，想要叫醒母后讓她給我講故事，可我卻赫然發現，母后她、她……”
嶸王聲音里透著一種陰森森的恐懼，讓舒淺月機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前皇后她……怎么了？”
嶸王雙手緊握成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慢慢松開手指。
他深吸口氣：“那幾天晚上我都會悄悄爬到母后的棺槨里，我不知道母后已經死了，以為她只是睡著了，她的容顏和生前一模一樣，只是身體很冷，我拿了很多被子給她，可她還是冷冰冰的。”
“第七天夜里，我剛爬進棺材，就嚇了一跳，因為母后她……她竟然不見了！”
舒淺月大吃一驚：“不見了？”
嶸王搖搖頭，臉上浮現一絲苦澀：“不是不見了，而是變小了。母后縮成了小小的一團，手足相抱，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
“我嚇壞了，大哭起來，驚動了父皇。父皇趕來看到這般情況，也是大吃一驚。”
他說到這里，沉默良久。
舒淺月忍不住追問：“后來呢？”
“后來？”嶸王苦笑著繼續道，“我被父皇抱出棺材，大病一場，連做了半個月的惡夢。等我病好了，母后也早就下葬。父皇下了嚴旨，任何人不得提及當晚之事。”
“那前皇后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舒淺月皺起眉頭。
“倒也不是。”嶸王搖了下頭，“父皇派人暗中調查，查出我母后中的乃是一種奇怪的毒，名叫牽機，是南疆那邊皇族中才有的東西，不知怎么進了我南辰的皇宮之中，而我母后，并不是牽扯機之毒的第一人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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