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月只是淺眠了一會兒,她就算是睡著了心也是提著的,現在發現他情況好轉,終于可以把心落了下來。

  南宮曜移開視線:“餓了。”

  舒淺月一愣。

  這是在向她要吃的?

  “好。我去看看有沒有野味。”

  想想南宮曜也挺可憐,天之驕子的穆王殿下,日日錦衣玉食,現在卻落得一天一夜水米未進。

  她伸出手來:“你的匕首借我一用。”

  南宮曜沉聲道:“在我腰間的革囊里,你自己取。”

  舒淺月老實不客氣地將匕首從他腰間革囊里拔了出來,贊了一句:“好匕首。”

  完全沒留意南宮曜看向她的眸子又幽深了幾分。

  南宮曜冷冷道:“你對每個男人都這般隨便?”

  嗯?

  這味道不對。

  舒淺月不由斜睨著他:“有點酸酸的,穆王殿下,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除了你,你還哪只眼睛見我對別的男人隨便了?”

  話一說完,她愣了一下。

  南宮曜也怔怔看著她。

  四目相對。

  舒淺月只覺一陣尷尬,忙轉移話題:“我去找吃的,你自己小心。”

  說完不等他開口,她就加快腳步走進了旁邊的樹林。

  南宮曜盯著她的背影消失不見,仍未收回目光,耳畔仿佛還響著她方才那句話。

  什么意思?

  她是說,她只對他隨便?

  哼,這女人還說對自己沒意思!

  口是心非。

  舒淺月走出很遠,才停下腳步,拍了拍略有些發熱的臉頰,暗想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才會順著嘴胡說八道。

  南宮狗可別誤會自己對他有意思。

  她運氣不錯。

  抓到了一只山雞,一只野兔。

  她在附近還尋到了一處山泉,看到清冽的泉水,她精神一振,奔過去喝了個痛快。

  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嚇了一跳。

  臉上又是灰土又是血跡,頭發亂得簡直像個瘋婆子!

  因為在死尸堆里翻找過,身上的氣味難聞得她都受不了,真想跳進去好好洗個澡。

  可又一想,南宮曜還餓著肚子在巴巴等著自己,她只好打消了洗澡的念頭。

  舒淺月洗凈了手臉,把頭發隨便攏了攏,折了根樹枝當成簪子,挽了起來,整個人都覺得清爽利索了。

  想起南宮曜那因為失血而干裂的嘴唇,她決定給他帶些水回去。

  可沒有容器。

  舒淺月四面一打量,發現右手邊有一片野竹林,有了主意。

  她削了一截竹子,取兩截竹筒裝水,又將山雞和野兔洗剝干凈,這才滿載而歸。

  南宮曜聽到腳步聲,驀然抬眸,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她。

  “喝水吧。”

  舒淺月走過去,扶他起身,將竹筒送到他唇邊。

  南宮曜嘴唇干裂,一口氣喝光了一竹筒的水,示意還要。

  喝完了水,他的肚子忽然發出一陣嘰哩咕嚕的叫聲。

  “……”

  舒淺月忍著沒有笑出聲,若無其事地起身去生了個火堆,將野兔和山雞用樹枝串起來,放在火堆上燒烤。

  南宮曜冷冷盯著她含笑的唇角,眉宇間盡是煞氣。

  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笑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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