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濤眼中一片血紅，一字字道：“蘇千雪，你開始吧，老子要是哼一聲，老子就跟你姓！”
“不錯，有骨氣。”
舒淺月笑了笑，從醫藥箱里又取出一根打了粗結的麻繩，丟進段玉濤懷里。
“這是什么？”他狐疑地看著這玩意兒。
“把它咬在嘴里，免得一會兒你痛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舒淺月仍是云淡風輕的表情。
這是把自己當成狗了？
段玉濤一張英俊的臉硬是漲成了豬肝色，又氣惱又憋屈，最終還是用牙齒咬住了麻繩。
段淺月再次拿起鐵榔頭，在他的斷骨處摸準了位置，一榔頭敲了下去。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
段夫人早就以袖掩面背過頭去，不敢觀看，心疼得淚水涔涔而下，心里把舒淺月罵了千遍萬遍。
但段玉濤硬是忍住了，真的一聲沒吭。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一顆顆滾了下來。
就連南宮霖都對他有些佩服。
這得多疼啊！
南宮霖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他一邊看著舒淺月熟練地接續斷骨，一邊欣賞著段玉濤疼得面目扭曲的表情。
他突然插口道：
“蘇大小姐，你為何不給段小侯爺用麻沸散？是不是因為他退了你的親事，你才故意折磨他啊？”
聞言，段夫人瞬間紅了眼珠。
段成雍拍拍額頭，是啊，明明有麻沸散可以止痛的法子，這丫頭卻提也不提，讓兒子受這罪兒！
行，這筆賬他記下了。
舒淺月看都沒看挑事兒的南宮霖，語氣平淡道：“不懂醫術就不要亂說話。段小侯爺這是骨傷，麻沸散確實可以止痛，但它的副作用也很大，會讓傷口愈合變緩，尤其是接續斷骨，用了麻沸散極有可能會造成骨頭長歪。”
她冷冷道：“要是段小侯爺的腿以后變成一長一腿，你負責？”
“呵呵，我就胡亂一說，蘇大小姐別見怪。”
南宮霖眼珠轉了轉，笑著認輸。
舒淺月嘴上教訓著南宮霖，手下一點也沒耽誤治療。
她出手如風，打斷段玉濤的骨頭后，立刻摸準了位置，用熟練的手法將之復原歸位，又在相應的穴位上施以針炙。
幾針扎下去之后，段玉濤只覺得疼痛大減，登時長長吁出口氣來。
舒淺月取出玉靈斷續膏。
這藥膏呈碧綠色，一打開藥膏就是一股子沁人心脾的蓮花幽香。
“好聞，好聞！”
南宮霖湊了過來，深深吸氣，頗感興趣地道：“這是什么香膏，味道如此清新？還有沒有，也送我一盒。”
“沒有！”
舒淺月白他一眼，將玉靈斷續膏細細地涂在段玉濤的骨傷處，這藥膏一涂上去，不但香氣清幽，還帶著沁骨的涼意。
段玉濤就覺得火辣辣的傷處也不那么疼了，不由抬眼看了過去。
這大約是他第一次正視舒淺月。
舒淺月微微低頭，正在上藥。
一截雪白纖長的秀頸，肌膚如玉般晶瑩，幾縷烏黑柔軟的發絲滑落在頸間，被風拂得微微揚起。
段玉濤莫名就覺得胸口一熱，忙不迭移開視線。
上了夾板，用綁帶將夾板綁緊。
舒淺月又檢查了一下，對自己的手法很滿意。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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