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掩住眼底深深的怨毒和恨意，故作大度地開口道：
“我是一家之主，不會只聽四丫頭的一面之辭就問責于千雪，事情發生的時候千雪并不在府里，可四丫頭卻是被綿綿推進水里的，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指使的，你要給四丫頭和你陳姨娘一個交待。”
舒淺月神色冷淡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就是心虛！母親，快把她拿下治罪！”蘇慧梅叫道。
陳姨娘也哭道：“四丫頭差點連命都沒了，要是她死了，我、我也不活了……”
舒淺月掃過她的臉，淡淡道：“不是沒死？”
“你……你這說的是人話嗎？”陳姨娘大怒，“難不成你還想看到四丫頭沒命了才開心？你有沒有良心！”
“良心？”舒淺月勾起唇角，反問了一句，“我倒想問問，四妹妹有沒有良心，還是在府里多年，良心都被狗吃了！”
陳姨娘和蘇慧梅氣得險些吐血。
徐氏皺了下眉道：“千雪，好好說話。綿綿推四丫頭入水，是不是你指使的？”
舒淺月淡淡道：“你們說綿綿推四妹妹入水，有人看到了嗎？”
“奴、奴婢親眼見到的。”蘇慧梅的丫鬟被陳姨娘掐了一把，忙出聲道。
“哦？”
舒淺月看向她：“你親眼見到，是綿綿推了四妹妹？當時綿綿站在哪里，四妹妹又站在哪里，綿綿推的是四妹妹哪個地方？腰？背？臀？還是大腿？左腿還是右腿？四妹妹落水的時候，是臉朝上還是臉朝下？”
“這這這……這個……”那丫鬟被問懵了，腦子漿糊一樣。
事實上她當時閉著眼睛，根本啥也沒看到，等她聽到動靜時，四小妹已經在水里掙扎著叫救命了。
見陳姨娘和四小姐都瞪著自已，丫鬟心一橫道：“四小姐在池邊喂魚，綿綿走到她背后，在她、她的后腰狠狠一推，四小姐就掉進水里了，是……是臉朝上，不、臉朝下掉進去的。”
她又道：“四小姐一片好心，特意帶了魚食來陪綿綿喂魚哄她開心，沒想到綿綿年紀雖小，心腸會這么狠毒，居然對四小姐下此毒手……”
所有人聽完，看向舒淺月母女的目光都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徐氏淡然道：“千雪，你還有何話說？”
舒淺月轉頭看向綿綿道：“她說的對嗎？”
綿綿大聲道：“她說謊！”
“那你來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綿綿從她懷里跳了下來，邁著小腿走到池塘邊，指著地上打翻的食盒道：“這是四姨母帶來的，她當時站在這里，把食盒交給我后就走到了我身后，我看到那邊也有魚，往左走了兩步，結果就聽到噗通一聲，四姨母自已一頭扎進了水里去了。”
她聲音又清又脆，眼睛清澈明亮，尤其是一張粉雕玉琢般的小臉上全是滿滿的童真。
用詞雖簡潔，卻把前因后果交待得清清楚楚。
而且聲形并茂，栩栩如生，眾人眼前仿如能看到那畫面一樣。
在場的人幾乎全都相信了綿綿所說的話。
就連蘇慧梅的生母陳姨娘也不由心中犯起了嘀咕。
難不成，四丫頭是失足落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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