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起身站了起來,順了順宮裝,鄭重其事的說:
“皇祖母,京華如今表面平靜,實則早已暗潮洶涌。
整個金鑾殿現在已經不是早朝議事的地方,而是成為了權斗的漩渦。
西疆與南疆戰亂已起,阿堯他打算將這破爛的盤子留給世家們亂斗,
咱們去西邊休養生息,積存實力。”
顧太后眼角的皺紋深了深,垂暮之身靠著紅木長椅坐了下來:
“看來朝堂已經全亂了,要不然阿堯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都是聰明人,有些話說個兩三句,大家都明白過來了。
顧太后看著映荷:“去將哀家鸞床下,那道暗格里的東西取出來。”
映荷眼神顫了顫,有些遲疑:“太后,這會不會太倉促了……”
顧太后正色道:“不會,還得快。”
映荷將錦盒翻了出來,顧太后從里面拿出一塊令牌遞給了華昀婉:
“胤太子舍己成全,將自己的東宮位置舍了出去,阿堯卻在京華成為一頭困獸。
今日你既然來了,那哀家全將這看作天意,這顧家家主的令牌就交給你吧。
哀家老了,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支持你們了。”
華昀婉看了看家主令牌,有些詫異。
家主令牌,只會交給同族的人,她一個外人,與司徒堯現在又是和離的關系,不太敢接。
“拿著,從前傳國佛珠不也交給你了嗎,你做得都很好。”
顧太后將家主的令牌交給了華昀婉。
她又道:“顧家男兒早些年那一批能征戰的,全死在了沙場上。
如今顧家在北疆經營幾十載,算是恢復了些元氣,
不過里面有許多娘子軍,跟從前丹云的關系很要好。
我會書信一封,將事情交代清楚。”
顧太后言語干脆利落,女將軍的精魂依舊掛留于身。
華昀婉忽而抬眸,問道:“皇祖母,咱們要去的是西疆,顧家的人是在北疆呢。”
顧太后起身走了過來,將令牌放在了華昀婉的手上:
“無論你們選擇去哪里,顧家的人都會成為你們背后的抵靠。”
華昀婉烏眸泛著光亮,忽而有些緊張的看著她:“皇祖母這是不愿跟我們一起走嗎?”
顧太后笑了笑:
“哀家不走,哀家要守著先帝留下的東西,還要守著自己那個病重的兒子,走不了。”
華昀婉擰了擰黛眉,怔愣在了大殿里,聲量大了起來:“皇祖母,會死人的!”
顧太后:“哀家一把老骨頭,還怕死?
況且哀家也不能走,哀家一走,你們的計劃很有可能被人發現。
后宮現在由哀家坐鎮,溫靜鳶還不敢亂來。”
映荷在一邊沉聲道:“昀寧公主,太后娘娘已經將全副身家都交給您了。
這塊顧家家主的令牌非常重要,它一旦出現在北疆,就意味著,整個北疆隨時都可以控制在您的手里。
天高地闊,你們年輕人放手一搏的時候來了。”
華昀婉咽了咽酸澀的喉嚨,認真看著顧太后:
“皇祖母,您先保重自己的身子,昀婉絕不會不管您的。”
顧太后拉住她的手:“你身上,有丹云的影子,我像相信她一樣相信你。”
華昀婉拿著顧家家主的令牌速速出了宮,在馬車上,她突然改道:
“若休,咱們回一趟祁王府。”
馬車不是在祁王府的前門停下的,而是后門。
華昀婉回到了這個許久不曾回的家里,眼神尚是有些虛晃。
管家前來,對她畢恭畢敬:“公主殿下,您吩咐著。”
華昀婉看著他:“我代皇太弟殿下前來告知你,三日內,將府里的下人都遣散了吧。
記得多給一些遣散的銀兩,讓他們好好安置去。”
管家不會有任何猶疑,關于華昀婉,蒙江統領早就過來知會過他了。
華昀婉又道:“去將賬房先生叫來,我有事情交代。”
賬房先生將王府的賬本擺在了華昀婉面前,她翻了翻:
“將祁王府所有的金銀珠寶,全部兌換為金票銀票。”
賬房先生有些不明:“這是何故,如今世道不好,賣珠寶可賣不起好價錢。”
華昀婉:“殿下往后將長居山瀾府,祁王府這地方,許是要賜給其他皇族。
珠寶這東西關系不大,能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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