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慶帝站在她的身邊來,語氣軟了些:
“查案有皇庭監,有刑部、有大理寺,華昀婉能做個什么?
再有,她都已經寫下和離書,不再是皇族中人,整日出現在后宮,這是逾矩。”
李丹云面色沉了沉,她側眸微瞪雙眼:
“我只信她。”
如今她的身邊,除了最親近的幾個人,她是誰也不信的。
顧太后也在一邊說:
“后宮里的確被昀婉搜查出來許多不對勁的人,
她也是為了丹云當年的案子能夠早日真相大白。
更何況昀婉是丹云親自調教出來的人,她的為人咱們也放心。”
崇慶帝甩了明黃色的衣袖,怒道:
“放心?華昀婉是世家女,你們可別忘了。
母后,您不會還在想重新冊封她為皇儲妃吧?”
顧太后將棋盤推了推,瞬間沒了興致。
李丹云垂眸看著亂了的棋盤,沉聲道:
“阿堯因查此案連逢兩次暗殺,
皇上不妨想想,這二十多年過去,世家在您的后宮里安插了多少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華昀婉拍了拍肩上的落雪,步態端莊的走入了建章宮。
李丹云見了她,面色溫和了些:“昀婉,你來了。”
華昀婉點點頭,將披風解開遞給了身邊的宮女:“昀婉來此是有一事稟明。”
崇慶帝看著她,神情嚴肅了起來:“你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華昀婉清絕白皙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絲冷然:“昀婉想提審溫佳貴妃。”
“放肆!”崇慶帝當即怒喝。
李丹云也走了過來:
“提審溫靜鳶,應該不會是她。
她在山里出家了二十年,要不是質子回朝,她這輩子都不愿回來的人。
若真是有心鳳位,何必走?”
華昀婉溫和說著:
“那日梅園里的所有人,除你我,群芳姑姑之外,所有人都已經酷刑審問過了。
若休下手極重,這些人被打死也沒有說出個什么來,現在就剩下溫佳貴妃了。”
說人生死的時候,她也是這么溫婉平和,看不出來有一絲血腥氣。
崇慶帝:“華昀婉,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吶,將這世家女逐出皇宮!”
李丹云心底升騰起了一股怒意:
“司徒晉,你當真是要將我身邊的人都趕走你才樂意嗎?”
華昀婉看著上方的皇帝,并不懼怕,甚至是有些厭惡。
去了一趟冷宮后,見識到了司徒堯曾經的生活,她便更厭惡這皇帝了。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當日在梅園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她淡聲道。
崇慶帝眼角的皺紋深了深,怒意尤甚:“溫家的人,豈是你想動就可動的?”
華昀婉有些無言,這皇帝不是答應了為李丹云報仇,查明真相的嗎?
怎么一遇見世家,他的態度就開始退縮啊。
她轉眼看了看李丹云,看見李丹云的眼神已經很是平靜了,
許是失望了許多次,沒什么感覺了吧。
“算了昀婉,也不可能是她的,或許當日在梅園里還有其他隱藏在暗中的人呢?”
李丹云道。
華昀婉垂了眉眼,心底有些打鼓起來。
回了鳳鸞宮,她找到群芳打聽了起來:
“群芳姑姑,溫佳貴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群芳勾著身子,但面色認真起來:
“貴妃性子文雅,人品高潔,從前與皇后的關系挺好的。
皇后入冷宮的前幾年,生活用度全是她一個人在操持,什么好東西都會送來。”
華昀婉思忖了半天,之前李丹云曾經說過,
溫靜鳶因皇子被送去做質子憤然出家,正因她出家后,李丹云在后宮的補給就給斷了。
她照顧李丹云一行,也是真真切切的照顧了好幾年。
有宮女通稟,皇太弟殿下帶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小醫女進宮了。
華昀婉思緒轉了回來,上次司徒堯出宮養傷時,
她讓若浮跟在他的身邊照料,這大半月過去,許是這皮外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他不能時常出入后宮,頂多在前朝能自由行走,李丹云還是派人將他接入了鳳鸞宮。
司徒堯大半月沒見到她,一見面就展臂要摟她,華昀婉卻拿住了他的手:
“你手臂雖然是皮肉傷,但也不能大意了。”
司徒堯眼帶笑意的看著她:“我可以換一只手。”
他用左手也能抱起她,然后放在自己的腿上。
眼神示意,你該勾著我脖子了。
“大半月過去,華夫人這威名傳遍了后宮啊。”他幽眸傳來笑意。
華昀婉勾住他脖子,噗嗤一笑:
“威名不威名我沒放心上,得罪了不少人才是真的。
只是這案子有了一些進展,現在又停滯了。”
“不會停滯,就快要水落石出了。”他道。
司徒堯鼻尖觸及她泛著蘭花香氣的雪頸,視線緩緩下移,眉骨動了動。
俯在她耳畔,眼神炙熱起來:“有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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