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繼續說:
“群芳姑姑曾回憶丹云皇后死后三日渾身呈現藍色,后來她又修正了自己的說法,
說是在死前身上有些地方就已經開始呈現青藍色,紫藍色了。
那也就是說當年的皇后在中毒后身體里的血液也是緩慢流動的,直到凝結成塊。
依照我看,是中的蛇毒。”
花弄影拿著墨筆在上面寫了一寫:“這個可能是極大的。”
“京華稽查司上次派出去追查蛇毒提取之所,如今查到幾處了?”
司徒堯冷然的面龐依舊,語氣雖淡,卻有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襲來。
花弄影道:“一共有二十八處,但還有新增,現在正在逐一排查。”
司徒堯正色道:“這蛇毒不管是真的假的,都不可能是從宮外攜帶進去。
九重宮闈,審查極其嚴苛,除了要帶進宮,還要帶入冷宮,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華昀婉被他這么一說,似乎也醒悟了過來:
“是啊,外邊煉制蛇毒的地方再多,可是要將東西帶進去,這是極難的,
況且蛇毒在天氣熱的環境下極易壞掉,這種可能就更小了。”
司徒堯冷峻眉峰微挑,聲色低沉下來:
“那便只有一種可能,動手的人,一直就在宮里,甚至是養蛇的習慣。”
花弄影唇角彎了彎:“目標范圍漸漸縮小了,宮里能養蛇的地方,只有……”
華昀婉冷道:“太醫院。”
后宮有多黑暗眾所周知,所以時常里有個什么下毒栽贓的事情也算常態,
所以太醫院一直豢養毒物來試毒,解毒,以免貴人中毒后大家都束手無策。
這日過后不久,這二十多年來曾任職太醫院的所有人,都被禁衛軍押入大牢審問。
其中有不少太醫院里的太醫家出世家,世家又曾送嬪妃入宮,這里邊的關系極其混亂。
司徒堯瞄準了這些人,稍有關聯,便牽連許多下獄的人,世家貴族里有人也因此下獄。
滿朝文武對皇太弟的鐵血手段已經是口誅筆伐,而東宮儲君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只說是走走流程。
可是那些從牢獄間的出來的人,非死即傷,手段極其殘忍。
這讓幾家世家頭子已經意識到不對了,李丹云歸來,
加上兩個都做儲君的兒子,他們頭上的弦都繃緊了,
似乎開始覺得,皇后慘死真相都是其次,而牽連更多的人下獄才是真的。
——
若浮背著自己的醫藥箱子被東宮侍衛長孤鶩領著從宮門處前往東宮,
一路上她勾著腦袋,尖著耳朵聽著,好似都在議論皇太弟怎么個手段毒辣來著。
她將頭埋得更低了,華昀婉讓她入宮后一句話都不要多講,最近風聲緊的很。
若浮倒不是怕旁人,她最怕的最恨的就是那姚寂蕓,
可這幾次入東宮,姚寂蕓都沒對她做什么,平靜又溫和,倒是奇怪了去。
她依舊像一只藥田里的猹,在泥里鉆來鉆去,悉心的呵護著太子爺送她的這塊藥田。
在這座東宮里,所有人都沒把若浮當做奴婢或者簡單的醫女,對她格外的客氣。
因東宮里的人都知道,太子爺對若浮向來是另眼相待,
上次有位東宮的妃嬪讓若浮給她診脈,還被太子爺狠狠斥責了。
“若浮姑娘,你不歇歇嗎?”
若浮在藥田里回頭,見一穿著湖藍色宮裝,罩著厚厚的雪色狐貍毛大氅的宮中女子站在藥田邊上看著她。
“奴婢參見趙良娣,娘娘金安。”若浮拿著小鋤頭行了一禮。
趙良娣緩步走了過來,縱使那一身大氅罩在身上,也能感受到這女子身子是過于纖細的。
雖然面上點了精致好看的花鈿與胭脂,但眼神里的疲憊與病感,倒是被若浮一眼就看出來了。
“若浮姑娘倒是客氣了,免禮吧,你可是東宮里的貴客。”
趙良娣坐在了圍欄上,眼帶笑意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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