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已經抽了一張小板凳站在上面,歪歪斜斜,隨時都有可能跌下來。
司徒堯舌尖抵了抵虎牙,嫌棄的走了過去,站在桂花樹下看著她:“人矮,就不要攀高。”
這人走過來都沒有聲音的,華昀婉渾身被嚇得抖了一抖,
腳下的凳子向司徒堯那邊傾斜了過來,她整個人都掛在了司徒堯的身上。
司徒堯挺拔修長的身影像一座山一般堅固,另一只手不經意的圈住了她的細腰。
華昀婉臂彎間的竹簍里,僅采摘的一點點金色桂花也被打翻,散落在了地上。
二人貼合得嚴絲合縫,不留一點空隙。
司徒堯感受到自己胸膛之上抵著的兩團柔軟與她發絲間淡淡的蘭花香氣,喉嚨不自覺的滾了滾。
他皺了皺眉:“華昀婉,你有意思嗎?”
華昀婉一直掛在他身上,歪著頭:“嘶……我頭發纏在你金簪上了,好痛。”
華昀婉松挽的發髻的確不小心掛在了司徒堯頭上的那根簪子上,
那金簪上的龍頭是掐絲的工藝,她的發絲一下子竄進了司徒堯的金簪縫隙里,死死地纏上了。
司徒堯陰沉著臉,伸手摸了摸頭上的金簪,的確纏著她的發。
只好將金冠的紐釘旋開,這才將金簪取了下來,將她的頭發給理了出來。
華昀婉連忙向后退了幾步,理了理自己被弄亂的發與前襟,聲音極小:
“我真不是故意的。”
司徒堯背著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用解釋。”
華昀婉看了他一眼后就避開了自己的目光,蹲著身子將地上的桂花撿起來。
司徒堯朝蒙江招了招手,蒙江走過來將一把砍刀遞上。
他看著地上的華昀婉:“讓開點。”
華昀婉站起身來走到一邊去。
司徒堯揮展長臂,那砍刀掃蕩過來的風極為有力,不過幾下,就輕松的將樹上的桂花給剝離了下來。
金色桂花洋洋灑灑落在二人頭上,像是下了一場金色的雨。
一人蹲著揚首,一人站著垂眸,畫面幾乎靜止。
司徒堯將砍刀扔到一邊,撿過竹簍,彎下腰來在地上開始撿桂花。
忽而,華昀婉就回憶起了從前他與司徒堯在建章宮門前桂花樹下的場景。
司徒堯說,小矮子,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為你彎彎腰。
又是一年桂花開,她們又站在了桂花樹下,他依舊彎下了腰,只是關系又回到了原點罷。
思及此處,心里酸酸的。
“你愣著做什么,我一個人撿?”他抬眸,語氣不太友好。
華昀婉這才回了神:“我一個人來吧,這類小事還是不麻煩你了。”
司徒堯:“你將我都利用完了,當然說不麻煩了。”
華昀婉:“我利用你什么了?”
司徒堯冷道:“桂花誰薅下來的?”
華昀婉勾著身子一邊撿桂花一邊說:
“我口才不好說不過你,皇太弟殿下還是去石桌旁休息吧,桌上有新泡好的烏龍茶。”
華昀婉才將桂花拾撿好,將竹簍跨在臂彎走了過來,李丹云新作的羊肉羹就端了出來,身后跟著拓跋淑敏。
幾人坐好,正準備用膳。
拓跋淑敏冷道:“殿下頭上的金冠怎卸下來了,還有,你這衣袍的前襟怎的亂了些。”
說完,她又看看了華昀婉的發髻,已經松開了一半,眉眼暗了暗。
司徒堯抿著那盞烏龍茶:“有問題嗎?”
拓跋淑敏將筷子放了下來,有些生氣:“你們二人方才偷偷做了什么?”
華昀婉起身:“你們先吃吧,我就不打擾了。”
李丹云拉住了她:
“走什么呀,都是一家人。這羊肉羹你得多喝點,補補氣血,養養身體。”
她又笑著對拓跋淑敏道:
“別這么一驚一乍的嘛,二人不過兄妹罷了。
方才一定是撿桂花弄的,哥哥照拂妹妹,在我們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華昀婉一臉的沉靜,眼睛只看著自己面前的碗。
司徒堯漫不經意的倒著泡了好幾泡的茶,沉默寡言。
李丹云道:“你看看,現在公主有些不放心,阿堯,你還是表示表示。”
司徒堯抿著清淡的烏龍茶,將茶盞輕輕一放:“怎么表示?”
李丹云:“以后你與昀婉就兄妹相稱吧,這樣,你叫她一聲妹妹。”
她又拉著昀婉的手:“你叫他一聲哥哥。”
華昀婉不解的看著李丹云今日的行為。
李丹云正色道:
“公主,想必你也知道,這二人共用一個娘,以后常相見的日子還有很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今日,我就讓她們通通改口,關系分得門兒清,你看可好啊?”
拓跋淑敏一臉的不快,但又不好發作出來:“好。”
李丹云踢了司徒堯一腳:“做哥哥的,主動一點。”
司徒堯棱角分明的下頜動了動,抬眸:“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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