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堯走了過來:
“花弄影帶著百姓尋到了解除瘟疫的那七味藥材,功不可沒,朝廷將破例封她一個女官做。”
華昀婉驚喜的道:“那弄影姐姐會很開心了。身份變了,她與三哥的事就好辦了。”
一行人的車馬在陶戎的酒樓前停了下來,慢慢走入大堂。
由于沒有長輩,長姐為母,華昀婉與司徒堯就做了這場婚事的主理人。
不過陶戎卻是驚訝的,他本以為自己這樣的身份,華昀婉親自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他沒想到當朝的皇太弟殿下也會來,有些受寵若驚。
陶戎翠微身著鮮紅色的喜袍行過大禮后,華昀婉叮囑了幾句便開宴了。
開宴前,花弄影拉著華昀婉在一邊有說不完的話,
司徒堯與華松澗則在另一邊猜著二人到底會說什么,卻不能靠得太近。
華松澗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司徒堯:“殿下,您和我妹妹現在是個什么關系?”
和離書的事情,現在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司徒堯沉了沉眉:“夫妻關系。”
華松澗:“北齊先祖雖為游牧民族,但幾百年衍變下來也算是個重禮法的過國家。
如今和離書已經成了定論,我妹妹一直這么沒名沒分的在您府上,好似有些說不過去。”
司徒堯下頜緊了緊:
“華大人在工部,還關心起禮部的事情來了?華昀婉沒名沒分,我就有了?”
華松澗愣了愣,怎么皇太弟的面色還有點委屈的樣子?
“想來殿下也是有些不容易。不過……”
“不過什么?”他陰沉著臉色。
“不過以后這樣的事情問的人會越來越多,問得多了您也生氣,我妹妹也會委屈,保不齊父親母親為她另擇夫婿。”
華松澗說完湊近了司徒堯的耳邊小聲說了半天,直到司徒堯的面色豁然開朗,一除烏云。
司徒堯將眸光落在了對面華昀婉的身上,漆黑的眼帶著些許笑意。
花弄影拉著華昀婉的手攥著,神色有些憂心:
“你在鷺山的事情聽著都令人膽寒,可如今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局面。那你以后如何打算?”
華昀婉微垂下鳳眸:“我在等一個人。”
花弄影:“云姨?”
華昀婉搖首:“不是的,事情遠沒有你想得那般輕松。
也罷,今日是陶戎的大喜日子,咱們說點開心的吧。”
花弄影有些擔心華昀婉,她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憋著心事,還不告訴她,可能真的有些不好解決。
“可你家殿下心底是有你的,你別擔心,任何人都趕不走你。
要說怕的是他吧?
翠微方才在洞房那邊都告訴我了,你家殿下可真是緊張你,居然怕你跑了。”
花弄影是真的不理解司徒堯這樣的腦回路。
華昀婉靠在窗前,柔聲說著:
“我幼時在桃花村撿到過一只小狗,撿到它的時候都快死了。
養了幾日覺得很面熟,原來是被村里的一戶人家給拋棄了,因為太窮了沒有那么多的糧食來養它。
可我也沒多少糧食,所以每頓飯就悄悄剩下幾口來喂它。”
花弄影也記得:“我知道那條小狗,你養了很多年,走哪兒都跟著,甩都甩不掉。”
華昀婉淺淺笑著:“是啊。
后來那年鬧了饑荒,家里真的太窮了,我自己都快餓死了,不想小狗跟著我一起死,所以就將它放回了林子里,讓它自己捕獵。
可是它卻覺得是我拋棄了他,嗚咽著久久不肯離去,趕走都不行。
那小狗還落淚,我著實不忍心了,就勉強養著。
后來這小狗就有了陰影似的,我走哪兒都跟著,日夜不離,緊緊相隨。”
花弄影言簡意賅的問:“你到底是在說狗還是在說人?”
華昀婉:“我是在說,被拋棄過的一次的人或者動物,大多心底都會有陰影。
你們都說司徒堯在和離書這件事上腦子有些不正常,但后來我想了想,不是他不正常,是被拋棄的陰影跟隨了他太久。
幼時冷宮遭親人棄;
長大后變為一把在黑暗里做盡屠殺事的匕首,遭世人棄;
好不容易漸漸在飄蕩的世間開始慢慢落地生根時,又遭遇了一封和離書,
雖然我是被逼寫的,但卻令他心生不定之感。”
花弄影眼神有些欽佩了,眾人都覺得司徒堯腦子不正常的時候,
只有華昀婉可以窺見他在深淵的內心,也只有華昀婉可以如月光一般撫慰他內心的動蕩與不安。
她凝望著如月一般沉靜的華昀婉:
“世人皆知殿下待你已是寵上了天,可世人不知,你是擔得起他對你的好的。”
華昀婉笑著:
“我不想我的小狗再被拋棄一次了,他想要的所有的安心的感覺,我都會滿足他。”
花弄影與華昀婉二人站在酒樓的二層窗邊聊天,沒注意到樓底下的院子里站了什么人。
一聲怒吼傳來:“華昀婉,你說誰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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