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慶帝眉心深擰,手握成拳:“你回來見朕的第一面,還是要與朕吵架嗎?”
花弄影繼續說著背得滾瓜爛熟的臺詞:
“如無必要,我連這一面都不想見的。
見了又怎樣,你其實一點都沒變。
終究高坐帝位,在世家與皇權之間來回掙扎,
你既然做不到心狠將世家連根拔起,又為何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推出來擋箭?
這就是你要我回來看見的東西嗎,我不愿看!”
崇慶帝臉色變得鐵青:“你見或不見,都見了,朕一定會將你帶回宮里。”
花弄影笑著:“這也是最后一面。”
崇慶帝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你妄想,李丹云,你再也逃不出朕的手心了。”
花弄影顫顫巍巍的坐到了地上,虛弱的說著:
“大師可能沒有告訴你,十年壽命也就換一個月的歸來,今日是最后一日了。”
崇慶帝立馬走了過去,扶起花弄影放在自己的懷里,這陡然來的變化他似乎不能接受:
“不可能,大師沒說過這句話!”
花弄影虛著眸,躺在崇慶帝的懷中,凄慘的道:
“我在冷宮里生阿堯的時候險些死了,他是我拼命帶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
還有太子,我在民間都聽說了,說他自小身體不好,孱弱無比。
所以司徒晉,算丹云求你了,多愛護他們一點吧,別再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這是我最后的心愿,你能答應我嗎?”
華昀婉在寫話本子的時候就深思熟慮過,千萬不能在崇慶帝的面前去提冊封皇太弟的事情。
這句話一說,一定引他懷疑到祁王身上,再加上皇帝與丹云皇后的思念已經瘋魔了,
如被他發現是祁王利用了他對丹云皇后的思念之情,這件事一定會引來極大的反噬。
所以只能喚起崇慶帝為人父為人夫的情意,除此之外,一個字都不能提。
崇慶帝抱著她,鬢邊的幾根白發閃現著銀色的光,他眼底泛出淚痕:
“那你別走,你說什么朕都會答應,你讓朕做什么都可以。
六宮嬪妃朕都趕走,以后就留你一人好嗎?”
花弄影看著皇帝的樣子差點出戲,這也太深情了吧,那為何云姨還死活不肯見面?
她差點替云姨答應了。
“有你這些話,我已經不恨你了。
可宿命如此,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是如何都不能長時間的再留在世間了。
所以晉哥哥,記得善待我們的孩子,善待活著的人。”
花弄影的手最終無力的垂了下去,崇慶帝在一旁一直叫著丹云的名字再也沒有回應。
從后面來了一丫鬟,遞上一封信,
崇慶帝展開看著上面的字跡,這些字,的的確確是丹云的筆跡。
他將心中的最后一點疑慮打消,深信不疑。
信上說,她因緣際會重生到花魁之身,離開之后,莫要強行將人困于深宮。
花弄影什么都不清楚,自己是強行占領了她的身體,萬萬不能害人性命。
這封信,的的確確是丹云寫的,是華昀婉防著崇慶帝將花弄影強行帶入宮,所以才有了這封信。
崇慶帝坐在舞池邊許久,很是狼狽。
一直喃喃念著,丹云說她不恨朕了,她原諒朕了,她原諒朕用長公主與二公主的死來奪權了。
百花深處的外邊除了皇帝的人馬,還有東宮的人馬。
司徒胤臉色凝重的注視著里面的情況:“孤鶩,你說本宮的母后是不是真的在里面?”
孤鶩看向燈火無比輝煌的百花深處:
“探子的消息是這么傳出來的,但不知真假。
可百花深處是祁王府的產業,那花魁花弄影是祁王妃的摯友,皇上必會懷疑,
但好似又沒懷疑,或許這一切是真的。”
百花深處是祁王府的產業,只有東宮少數人知道,明面上這是花弄影的產業。
可司徒胤終究是晚來了一步,要不然現在在里面的就是自己了。
沒過一會兒,崇慶帝就被人簇擁著從百花深處走了出來。
他的確沒有帶走花弄影,只是命人嚴密封鎖了所有消息。
司徒胤下了馬車,疾步走到了崇慶帝的面前:
“父皇,里面的人當真是母后?”
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但依舊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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