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側眸倪了他一眼,繼而又對顧太后講道:
“這倒也是,不過昀婉真的是害怕阿娘再受危害。”
顧太后從映荷手上取來一張帖子:
“哀家與那普覺寺的明慧方丈是昔年舊友,他二十年前自天竺歸來,一直修行佛法,深研佛醫。
你母親病了許多年,吃了不少藥,你有沒有想過,她其實根本不是身體有恙,而是心生了業障。”
華昀婉沉了鳳眸,接過顧太后遞過來的佛寺名帖,看了看:“皇祖母知曉如何醫治?”
顧太后道:“如何醫治的法子,哀家是不清楚。
但咱們北齊,甚至是南梁所研習的主流醫術都太過重視藥物,要知道是藥三分毒,可心病還需心藥醫。
如今太醫院與外面的大夫大多都是行的中醫與道醫。
更甚者,你現在王府的醫女用了一次巫醫里面的東西,也就是那青銅七星盞。
除卻這三大類醫術以外,還有一種醫術,叫做:佛醫。”
華昀婉從未聽過這樣的學說,很是好奇。
“皇祖母,別賣關子了,撿重點說。”司徒堯有些不耐煩,是個急性子的人。
顧太后笑了笑:“哀家這不是老了嘛,啰里啰嗦是常態。
佛醫療心,治貪嗔癡,前世孽債,宿根之果報。
你母親業障起于一個“情”字,所以哀家想了想,要不就送她去明慧方丈那里瞧瞧,
再派一位宮中太醫跟著,用佛法與藥理同修,看能不能還你母親以清明。”
華昀婉目光灼灼,當即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跪在了地上。
她眼底里噙著一絲淚花:“皇祖母大恩,昀婉感激不盡,昀婉先替阿娘謝過皇祖母!”
她沒有想到,皇祖母對她竟是這樣的好。
在自己拒絕過她的請求以后,她還是這樣向著自己,又替自己出氣,
她感念著祖母帶來的親情愛意。
顧太后扶起華昀婉:“誒,你跪下做什么,小事一樁罷了,成不成哀家都還不知道呢。”
她慈眉善目的望著華昀婉。
而華昀婉在心中滌蕩起一股異樣,從前云姨最常提到的人除了孩子就是這顧太后了,
這顧太后也極為照拂云姨留下的血脈。
兜兜轉轉,云姨到了自己阿娘的身上,又將這緣分給續上了。
“皇祖母,昀婉此生真的無以為報。”
顧太后笑出聲來:“誰要你報答啊,哀家喜歡你,自然待你好。別心有壓力,治好你的母親才是第一要事。”
華昀婉撥了撥手里的那串佛珠,心底暖暖的。
若浮說著青銅七星盞需要點上七日,那八日后,便送傅霖瀾上普覺寺。
在建章宮中用過晚膳,司徒堯提著桂花糕與桂花糖,與華昀婉正準備出宮,
將將踏出建章宮的宮門,一個耳光就扇到了華昀婉的臉上。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這耳光扇得她兩眼冒了金星。
司徒嬌是宮里有名的刁蠻公主,她瞪著華昀婉:
“你個賤人,都是因為你,害得我皇兄躺在床上!你倒是會勾引司徒家的男兒啊,今天本公主就打爛你這張勾引人的臉!”
司徒堯當即沉了臉色,抬手一揮,反手一個耳光打在司徒嬌臉上,頓時現了五根掌印:
“你再動她試試?”
司徒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個冷宮出來的瘋子,居然敢打我!司徒堯,華昀婉,你們就是一對爛臭蟲!”
司徒堯淡淡的看了這個妹妹一眼,內心毫無波瀾:“要不要看看我殺人的樣子,嗯?”
司徒嬌越哭越兇,叫囂著:“你來啊,我還怕你不成?”
華昀婉緩過神來,正要講話,臺階下就來了一行人。
崇慶帝陰沉著龍目,那雙眼睛與司徒堯的眼睛一般無二:
“朕是不是對你太過心慈手軟了,還有沒有規矩,居然打你妹妹!”
司徒堯冷淡道:“她先動手打我的人,我自然是要還回去。”
身后跟著才從昭儀位份晉為淑妃的王云姬,她拉了拉崇慶帝明黃色的衣袖:
“唉,孩子們打鬧罷了,皇上作為長輩,別較真兒。”
“朕見他一次,他便鬧事一次,今日不給些懲罰,許是真當朕這個父皇沒有些分量了!”
崇慶帝筆直身板,透著一股威嚴與薄怒。
司徒堯散漫的瞧了他一眼:“是將我送回冷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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