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聽聞消息,遂起身回了長寧殿。
一入殿,便看見有一男子跪在正殿,雪衣玉冠。
她走到正面看了看,驚訝不已:“三哥!”
華松澗拷著手銬腳銬,似乎才從大牢里出來,這一晃,真是十來年過去了。
司徒堯端坐于龍椅之上,垂眸掃視跪著的人:
“華松澗,逃了這么多年,如今回京華是送死嗎?”
華松澗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是回來完成自己的最后一個念想。”
華昀婉走過去將人攙扶起來:“三哥,起來說話吧。”
司徒堯從龍臺上走了下來:“魯國公府的人,朕屠盡也不能泄心頭之恨!”
華昀婉抬眸看著司徒堯眼中濃烈的恨意,她其實心底是可以理解的。
當初華秉章下令殘殺司徒皇族,整個司徒氏都遭到了毀滅性的追殺,
這些仇恨他作為司徒氏的子孫是一日都不會忘記的。
“阿堯,當年京華大亂,城門送別時,我三哥出手相救過你。
還有當年弄影姐姐查案,就是為保三哥一命,
能不能看在這兩件事的份兒上,饒了我三哥一命?”
華昀婉將手放在他的手臂上,解釋了當年的那件事。
華松澗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昀婉,不用為我為難。”
司徒堯看了看華昀婉,冷峻眉峰低壓著:
“看在過往恩情,又是婉婉為你求情的份兒上,
朕留你一命,你即刻消失在京華,永世不得回。”
華松澗:“我回來,在從前百花深處的舊址之上,重新復刻了一座百花深處。
這些年來,我在弄影提到過的地方,都開了一座百花深處,京華這一座,將會是我開的最后一座。
草民自知罪孽深重,但還是想請皇上成全。”
華昀婉覺得這樣的要求很是合情合理,扯了扯他的龍袍衣袖,噘著嘴:
“阿堯,成全我三哥好不好嘛?”
司徒堯側眸:“華昀婉,撒嬌不能換個地方?”
華昀婉:“不能,這里又沒有外人。”
他自然是沒有選擇的,華昀婉都撒嬌了,他還能做什么,只能是答應啊。
她歪著頭靠在他身上,笑道:“阿堯最好了,明日我親自做琉璃糖給你吃。”
司徒堯拒絕:“那倒不必。”
華昀婉:“……”
華松澗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道說什么。
這跟外邊傳的鐵血帝王一點都不像,倒是像個哄嬌嬌的男子,眼里滿是溫柔。
當然,他也放心了,他的妹妹如今過得是真的很好。
三個月后,百花深處開業。
華昀婉收到華松澗的邀請,連忙取下鳳冠,脫了鳳袍,換了一身男裝在天黑以后便悄悄出宮去。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刺激又好玩,
順便帶上了因為不想帶娃的若休與只想到處吃東西的若浮。
百花深處燈火輝映,金色房梁與朱砂色幔簾金紅交疊,
正廳內,那碩大的舞臺與玲瓏噴泉依舊是從前的樣子。
開業的首日,京華名流都聚在了此地,生意比從前更為火爆。
此刻的華松澗早已放棄了自己從前的名諱,他如今給自己取了一個新名字,云破月。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來花弄影。
重重簾幕密遮燈,風不定。
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
華昀婉喃喃念著這幾句小調:
“三哥這些年一直都沒忘記過弄影姐姐,還開了好幾座百花深處,連自己名字都改了來緬懷她。”
華松澗坐在臺下自己從前最常坐的那個地方,
他手里一把折扇緩緩搖著,眼帶笑意的看著臺上之上翩翩起舞,
眉眼間仿佛看的又是另一個人。
華昀婉看一會兒歌舞又看一會兒四周,不料,她發現二樓主位有一道陰沉目光掃來。
她臉色一僵,假裝自己沒看見,又扭回頭小酌了幾口花果酒。
她碰了碰若浮的手臂:“你家侯爺也來了。”
若浮驀的朝著那方向看了看,微瞪了一眼:“真是的,我走哪兒都要跟著。”
她看好戲似的看著若休:“一會兒你家柳大人帶著三個孩子來可就熱鬧了。”
若休:“柳府的馬車就在門口,但他不敢下來。”
文寶笑嘻嘻的從二樓走了下來:“娘娘,皇上在上邊等您呢。”
華昀婉:“我就是出宮來小玩兒幾個時辰,他也要跟來嗎?”
文寶:“皇上說了,讓您別找借口,上去了自己慢慢認錯,他會聽。”
華昀婉:“……”
司徒堯現在管她像管女兒似的,整日都要在他面前晃著才行,要不然準會找到理由欺負她,說這是懲罰。
她不情不愿的走上了二樓:“你怎么跟來了,不是說好了,今日各玩各的嗎?”
司徒堯靠在寬椅上,眼睛淡淡掃了四下,身邊的大內高手便都退了下去。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過來。”
“我可是男子裝束,坐你腿上,一會兒樓下的人竟看樓上了。”華昀婉不情不愿,不過還是坐了上去。
司徒堯順勢掐住她的細腰:“大齊皇后偷偷溜出來逛百花深處,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華昀婉靠在他胸膛上:
“我三哥新店開業,來捧捧場子,再說了,百花深處還是咱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呢。
大齊的皇上皇后都來過,怎么了?”
她笑著說完又咬了他耳朵一下,眉眼嬌俏柔婉。
許是飲酒的緣故,粉色發紅,那股嬌俏變成了嫵媚。
司徒堯喉結滾了滾:“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嗎?”
華昀婉勾著他的脖子,親啄了一下:“知道啊,勾引你啊。”
司徒堯扶住她腰身的手掌緊了緊,狹長眉眼沉了沉,橫抱起她就往曾經的那間閣樓走去。
這日的客人有很多,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見一面相俊美又危險的男子,
抱著另一位嬌俏的小郎君往樓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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