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職抄家流放的人,被侍衛押出了金鑾殿,一出金鑾殿便被摘了官帽,扒了身上的官服,押送去了刑部的大牢里,等抄完家,再擇日流放。

    “皇上。”云太傅站了出來,“鳳城夜與戰熊謀反,罪不可恕,理應抄家滅族,斬首示眾。鳳城夜乃皇室之人,雖然不能滅族,但其王府中的親眷,及效忠他們的下屬均應斬首示眾,警示世人。”

    聞言,鳳城絕神色微變,那秦尚書更是臉色慘白,身子還晃了晃。

    云太傅口中的王府親眷,便是鳳城夜的妻妾,若是親眷皆要處斬,秦雪瑤這個王妃自然是首當其沖。

    對于云太傅的進言,鳳城寒并未露出贊同之色,按律法謀反者滅全族,那要殺起來,得血流成河,他并不想殺那么多人。

    郁唯是了解皇上的,站出來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貿然滅族,恐殃及無辜。所以還需要調查清楚,族人是否與其有來往,是否知其謀反,支持其謀反,再定奪誰該殺,誰不該殺。”

    “左相說得極是。”鳳城絕跟著道,“像后宅婦人,壓根兒就不知道男人們在外頭做了什么,若就這么被處死,未免也太冤枉可憐了一些。”

    云太傅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之色,義正言辭地抬高了手道:“左相和絕王未免也太婦人之仁了,對待反賊的族人和親眷絕對不可手軟,若留他們性命,他們就有可能將皇上視為仇人,為了替報仇,想辦法刺殺皇上。”

    “太傅所言極是,在這件事兒上絕對不可婦人之仁。”

    “沒錯,皇上……”不少支持云太傅的人都站了出來。

    一些宅心仁厚的大臣,也站了出來,站到了左相和絕王的那一邊。

    兩撥人就這么在朝堂之上,因為該不該滅族而吵了起來,這事兒若是在先帝那兒,都不用吵的,他直接就一聲令下滅全族了。

    鳳城寒被他們吵的腦殼痛,留下一句“此事容后再議”便直接宣布退朝了。

    不過,他并未回后宮,而是去了大理寺。

    戰熊和鳳城夜的牢房是挨著的,然而鳳城寒卻先去了戰熊所在的牢房。

    鐵鏈碰撞鐵門的聲音響起,戰熊睜開了眼睛,盯著那黑漆漆的鐵門,片刻后,伴隨著刺耳的嘎吱聲,鐵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穿著龍袍的帝王走了進去,身后跟著兩個太監和幾個貼身侍衛。

    “戰將軍別來無恙啊!”鳳城寒冷聲問好,眼中的失望藏都藏不住。戰熊雖然不善言辭,還死犟死犟的,但是他一直將戰熊當著他放在南境的定海神針,也覺得他是一個可信之人,可戰熊卻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還嘲笑他想多了。

    戰熊原本就比較毛糙的頭發,此刻亂得就像一把稻草,胡子拉碴,宛如野人,他蒼涼一笑,“沒想到戰熊還能聽見皇上叫臣一聲戰將軍。”

    “戰熊,朕可曾虧待你?”鳳城寒一雙鳳眸冰冷地看著戰熊。

    “不曾。”歷朝歷代的帝王,都防備武將,打壓武將,可皇上卻從未有過這樣的行為,也從不曾虧待過他半分。

    “那你為何要背叛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