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容看了一眼冷落月,又看了一眼那天啟國的衛將軍,心思一轉,笑著道:“哎呀!這么說衛將軍豈不是連一個女子都不如?”
她沒有壓著聲音,所說的話足夠讓這滿殿的人都知道。她這么說,就是為了讓天啟國的人因此記恨冷落月,畢竟可是她舉起了青銅鼎,將衛將軍踩在了腳下,讓天啟面上無光。
不少大臣都想說蘇昭容這句話,但是來者是客,雖然天啟使臣無禮,作為主人卻不能和他們一樣。畢竟,他們天元是泱泱大國,作為大國得有氣度。
蘇昭容這話一出,不少人都用戲謔地眼神看著衛黎。他不是炫耀自己的力氣大嗎?卻連他們天元的一個女子都不入。
鳳城寒用眼尾冷冷地掃了蘇昭容一眼,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
然而蘇昭容卻沒有察覺到。
衛黎的背依舊挺得筆直,沒有絲毫不高興地道:“衛某的力氣確實不如這位冷尚儀。”他看向了冷落月,眼中全是敬佩之色。
他還是頭一次遇見力氣比他大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他并不覺得力氣輸給了一個女子是件丟人的事兒,因為他只輸給了一個女子,卻贏了所有男人。
見這天啟將軍竟然承認了自己不如冷尚儀,某些人口中那些挖苦和嘲諷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冷落月不由高看了衛黎一眼,他不但力氣大,也很有氣度嘛!
“衛將軍和冷尚儀的力氣,都不是尋常人能比的,你們都很厲害。”郁唯打起了圓場。
長了臉的鳳城寒頷首道:“左相說得極是。”
左相?冷落月扭頭看了一眼打圓場的清雋男子,原來書中五歲會作詩,二十多歲拜相的天才是長這樣的呀!不賴嘛!顯然上帝給他開了一扇門的同時,還給他開了一扇窗。
君玄起身雙手托著玄月刀,目光灼灼地看著冷落月道:“本殿方才曾言,若誰能像衛將軍一樣舉起青銅鼎,便將這把玄鐵所制的玄月刀送給他,冷姑娘這把刀是你的了。”
坐在上頭的十一公主,瞧見天啟太子看冷落月的眼神,一雙秀氣的眉不由皺了皺,太子殿下看皇嫂的眼神未免也太過熱烈了。
以前冷落月作為皇后的時候,算是唯一一個沒有將她們當做透明人的人了,十一公主每年生辰都會給她準備生辰禮。偶爾瞧見二人穿戴的東西舊了,還會過問一兩句,她一過問各司各處,也就把克扣的東西都給送過去了。以致于到了現在,十一公主還在心里喊她皇嫂。
蘇昭容見天啟的衛將軍不但自己承認他不如冷落月這個女人,天啟太子更是雙手奉上玄月刀,臉上也無半絲不悅,暗自咬牙,覺得自己那話不但白說了,沒讓天啟人記恨冷落月反倒是記恨上她了,畢竟她那話實在是有些難聽。
看到那刀鞘上的閃耀的寶石,冷落月的眼睛亮了亮,走上前,從君玄手里拿過刀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冷落月拿刀的時候,微涼的指尖,碰到了君玄的手心,他只覺手心一陣酥麻。
好些武將一臉羨慕地看著冷落月,那可是玄月刀啊!削鐵如泥的玄月刀啊!就這么成了一個女子的所有物,真的是太浪費了。
這些武將覺得,玄月刀在他們的手里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給一個女子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冷落月把刀隨意往腰間一插,便踏著臺階上了平臺,回到了鳳城寒身邊站著。
“娘親,棒棒……”小貓兒笑瞇瞇地沖娘親豎起了大拇指。娘親太膩害啦!那么大個鼎,比貓貓還大,娘親都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