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坐在屋檐上,看著下邊荷花巷議論紛紛的人群,哭笑不得,旁人看不出來,他夏澤可是看得真切,方才那個叫李猷的少年,掌中電光四射,跟鎮上說書人說的道家五雷正法一模一樣,二人周身氣霧繚繞,興許就是傳聞中的靈氣、真氣之類的東西吧。
渾渾噩噩的做了十幾年老百姓,今天頭一回發現山上神仙是真的存在的,這種感覺又興奮又害怕。
怕這兩撥人馬談半天談不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像捏死只蟲子一樣捏死他夏澤,怕圍觀的旁人以為真的是他夏澤發了一筆偏財,惹得兩撥修士為此大打出手。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兵荒馬亂的年代,談什么公平秩序,他娘的安生日子怕是要離他遠去了。
堯命持續為李猷灌輸真氣,正色道:“姑娘手下留情!請看在我堯某薄面下,且救一救我這不懂事的侄兒。”
青衣少女雙手抱胸:“這位叔叔好大的面子,嚇死本姑娘啦。”
符契蹲坐在地,幫忙架住口吐白沫的李猷,一肚子的話涌到嘴邊,又被他強忍著咽了下去。
木桃手中長劍剛要出鞘,被堯命一個眼神瞪了回去,氣得一跺腳,飛上了屋頂,夏澤只覺得輕飄飄的,便回到了地上。
“二位,別打了。有話好好說,芝麻大小的事不急著大動肝火,承蒙各位看得起我夏某,只要是價格到位,沒有談不成的生意,對不對?價格得到位。”
堯命正色道:“這位姑娘可是師承天瀾山李慕云仙長。”
那女子聽到他提到家師名字眼色微變,淡淡說道:“師傅說了,行走江湖,凡是與人動手,不問師承,不問來路,先揍他娘的便是,這位叔叔若是看不慣我,只管動手,若是有那能耐把我一巴掌拍死,自然有天瀾山一眾師兄弟幫我收尸。”
后半句她其實沒說,若是她一個不小心真就草席裹尸,那位脾氣向來不好的李仙師,恐怕會直接拿上七八件看家底的仙兵法寶,屠他個滿門。
堯命笑著搖了搖頭:“姑娘誤會了,我與李仙師早些年曾有過一面之緣,只此一別就再無緣分相聚,我這徒弟方才唐突,沖撞了姑娘,可否高抬貴手?”
話說到這,這位青衣女子也聽出來了,看來這位中等身材的男人,與師傅也算不上有多大的交情,但與此人無冤無仇,也沒必要傷人性命,于是來到李猷身前,以一套迅捷的指法飛速的點在赤城、泥丸等多處竅穴。
口吐白沫的少年哇的一聲,吐出些許污穢之物,便忽然沒了精氣神,一下子萎靡了下去。
一股惡臭飄散開來,女子用衣袖掩面退了退。
木桃起身質問道:“喂!你真的是在救他嗎?怎么他忽然變成這樣了。”
青衣少女翻了個白眼:“我可以放他一馬,但是沒說一定會救活他啊。”
沒等她說完,木桃就要拔劍,卻再次被堯命攔住。
一直在給李猷灌輸真氣的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在那少女給李猷指點過后,李猷原本真氣淤積停止的洞府,如同堵塞已經的泄洪通道,茅塞頓開,靈氣倒灌而入,這才失去了精氣神。
眼前的青衣女子的聲音,忽然在堯命心湖之中響起,是一方解毒的藥方,前面幾個倒還中規中矩,后邊幾方諸如雪蟾三寸舌,月下堂前草,七歲惡犬牙,倒是有幾分瘋道李慕云的手筆了。
堯命將夏澤拉向一處,作揖道:“我得去別處尋找解毒的藥方,我這幾個不諳世事的弟子還望夏澤小兄弟多多照顧一下,安排個住處,不出三日,堯某就會返回,到時必有重謝。”
還不等夏澤答應,甚至都沒有和三個弟子打聲招呼,身形一閃失去了蹤跡,只留一地滾滾的煙塵,還有大眼瞪小眼的四人。
就這么走了?甚至連氣都不吭一聲,這綠衣女子得是多大的后臺。
那青衣少女也不理會其他人,轉過身一只手輕輕捻著夏澤衣袖,笑著說道:“我叫南櫻,你呢。”
“哦……我叫夏澤。”
“你得給我安排個住處。”口氣中仿佛全是天經地義,不容置疑。
女子的臉愈發靠近,夏澤噤若寒蟬,不由得退了兩步。
對面那位氣鼓鼓的少女臉色一寒,攙扶起臉色蒼白的少年說道:“符契,我們走,”
“木姑娘!”夏澤剛要追上去,腳步卻是一遲,回頭看到那個滿臉含羞的少女緊緊抓著他的衣袖。
少女羞憤道:“喂,我要住哪啊?”
周圍的人群已經議論紛紛,有好事者已經在腦中杜撰一篇以他為主角的江湖艷情小說。爹娘走得早,他又不愿意和陸英這個掛名嫂子一塊住著,因此為了活下去,同寡婦搶水,與野狗刨食這樣的事他沒少干,霍霍得這個鎮子雞飛狗跳。那時候沒少被人抓進巷子里打,只不過但凡是打過他的,事后都被他狠狠地打了回去。
于他而言,最傷人的不是那些成年人的拳腳,而是那些鎮上婦人的口齒,一個個像是嘴里都鑲滿了鋒利的刀片,什么鎮上的哪個郎中平日里為人剛正不阿,暗地里卻和某個寡婦珠胎暗結,洗澡時水漫了一地,把世上最骯臟的東西化作一樁樁看似揶揄的話語,一股腦的傾瀉無辜人的身上。夏澤與那群水井旁洗衣的婦人無冤無仇,不知怎么的就刮起一股夏澤與陸英有違倫理的謠言,在小鎮里口口相傳。讓他氣的身子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南姑娘,這個給你。”少年將一串鑰匙塞入南櫻手中,“我得先將我這幾個朋友先安頓好,才能不負堯大叔的囑托,還請姑娘不要嫌棄我的房子破舊,稍作歇息,待我處理好這件事。”
隨后又壓低聲音說道:“在房梁上有我存的二兩銀子,不多,南姑娘可以收下,在鎮上到處轉轉,也算是我招待不周的一點點賠禮。”
少年說完轉身跑掉了,南櫻拿著那串鑰匙,提到眼前晃了晃。
周圍看熱鬧的人走了大半,唯獨不少長舌婦仍在暗地里議論紛紛,眼神頗為不善,南櫻冷冷環視了一圈,隨后走進屋里,沒有人注意到,女子藏在袖中的手,輕輕捏碎一張紫色符箓。
四周口若懸河的婦人無一例外眼前一黑,心頭涌起一陣不適的惡寒。
隔壁黝黑漢子抱起自家閨女,趁著自家媳婦背過身去的時候,微微一跺腳,一道尋常人難以洞察的金色罡氣泛起漣漪,將四周紫氣盈盈震得粉碎。
“哼,好個歹毒的丫頭,只是遭人口舌便下此毒手,這李慕云收徒還是只看根骨不問德行,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也不知道這瘋老道能護著這小丫頭到幾時,到時可別落得個曝尸荒野的下場。”黝黑漢子暗暗想到。
南櫻眼見符箓被人破去,眉頭微皺,腳尖輕點飛上房梁,果然發現用一塊麻布系好的兩塊碎銀,微微一笑。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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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