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還記得之前在網上看見的新聞。
親生母親幫著繼父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將小朋友虐待至死。
謝瀾明和齊霜雪是謝硯辭的親生父母,雖然身份和那個新聞有所不同,但也不是不會作出那種事。
有的人,心理變態,就是個瘋子。
面對韓靜初的問題,安昭竟然覺得有些難以開口。
那么小的孩子,不過才五歲而已,如果真的遭受來自父母的虐待,它是有多么地痛苦啊......
韓靜初知道安昭很聰明:“看來你已經猜出來了。”
安昭抿了抿唇,好半會兒才開口:“齊霜雪在撒謊對不對?那個紅手印壓根就不是因為沾了顏料,而是......血。”
“沒錯。”
時至今日,韓靜初的腦海里還能回憶起那個小小的血手印。
當時,謝硯辭聽見了韓靜初的呼喊聲,他想回應她,但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發出的聲音若蚊吶,樓下的韓靜初壓根聽不清,所以謝硯辭只能爬到窗邊,艱難地抬手敲擊玻璃。
“很驚訝對不對?親生父母也會對親生兒子下手,就連小說電視劇都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在現實中卻真實地發生著。”
韓靜初勾起唇角,笑得諷刺極了。
那次過后,齊霜雪依舊沒有聯系過韓靜初,韓母在得知女兒又去謝家騷擾人家,對她看得更牢,不給她再去謝家的機會。
就這樣過去了好久好久,久到韓靜初都快忘記了時間,一直到放寒假,韓靜初又開始琢磨著要怎樣去謝家。
韓家夫妻都有自己的工作,白天都不在家,只有讓韓外婆過來幫著看管韓靜初。
韓外婆溺愛孩子,韓靜初只要一撒嬌,她就拿外孫女沒辦法。
韓靜初哭著鬧著非要去謝家,韓外婆只能無奈同意。
等把人帶到謝家,韓靜初邁著小短腿迫不及待地敲門,沒過一會兒,齊霜雪就來開門了。
她把倆祖孫迎進去,朝韓靜初招了招手:“靜初,又來看辭哥哥呀!”
“嗯嗯,靜初想辭哥哥了。”
她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用充滿希冀的目光望著女人,希望這次能夠如愿。
但是很可惜,齊霜雪溫柔又堅定地再次拒絕了她。
韓靜初很是失望,垂頭喪氣地癟著嘴。
就在這時,大門再次被人敲響,齊霜雪起身去開門,發現門外的人竟然是好久不見的生母。
她把人迎了進來,進來的中年女人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正是年輕了二十多歲的聶貞。
一進來,她就問自己的孫子,也就是謝硯辭的情況。
齊霜雪說道:“還在觀察中。”
聶貞皺了皺眉:“不行就換個醫院,我知道一個老教授醫術很高明,等兩天它有空了,我帶硯辭去見他。”
齊霜雪沒拒絕,笑著道:“再說吧!”
她給母親介紹韓靜初祖孫,幾個大人坐著聊起了天,韓靜初悄悄地往后退,斜眸望了眼二樓的方向,趁著她們不注意,偷偷摸摸地上了樓。
韓靜初的身材嬌小,她又刻意放輕了腳步,所以三個大人都沒注意她上了樓。
以前,韓靜初夜經常來樓上玩,所以對這輕車熟路。
她踮著腳,很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悄悄地走到謝硯辭的門口,就連敲門聲也不敢太大聲。
“辭哥哥,你在里面嗎?”
韓靜初把聲音壓得很小聲,生怕樓下的幾個人聽見了會逮她下去。
就這樣輕輕喊了幾聲后,門內傳來很微弱的聲音:“靜初妹妹......”
是辭哥哥的聲音!
韓靜初很是激動,笑容滿面地應了聲:“辭哥哥,你把門打開,靜初想進去跟你玩。”
但是,謝硯辭卻回答道:“我打不開......門被......媽媽......反鎖了......”
說話聲斷斷續續,而且聲音很虛弱,就像下一秒就會突然消失一樣。
韓靜初皺著小眉頭:“辭哥哥,你聲音好小啊,靜初沒聽清。”
“報警......110......”
這一句,韓靜初聽清了,不由更加疑惑:“報警找警察叔叔嗎?辭哥哥,你是不是想和靜初玩警察叔叔抓壞人的游戲呀!”
還沒等到里面的回答,齊霜雪的聲音突然出現。
“靜初,不是讓你別上來打擾辭哥哥休息嗎。”
齊霜雪的聲音很冷,韓靜初回頭一看,也被她的臉色給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