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重活1979 > 第2061章 國粹
神州城的街道相當寬闊,兩邊店面林立,過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街道兩邊的買賣也是五花八門,做什么的都有。
百貨,小吃,工藝品,紀念品,當鋪等等,應有盡有。
陸飛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著陸飛的腳步緩緩進入。
走了五十多米,陸飛一頭扎進了一家百貨店。
買了一幅象棋裝進包里,晚上回去還要跟杰克切磋切磋。
穆雷找得是一家正宗的川菜館兒,上下兩層,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幾人來到包廂,點了一桌子一邊吃喝一邊閑聊。
“陸飛先生,明天上午我們去......”
穆雷準備介紹明天的行程,被陸飛打斷。
“明天我哪也不想去,你們也不用來煩我。”
“晚上拍賣會的時候再過來找我就好。”陸飛說道。
“那......好吧!”
吃過晚飯,剛好是八點鐘,無縫連接趕緊趕奔天都茶館看戲。
這家茶館占地足有五百平方,上下兩層老式木質建筑,
門口兩邊戳著兩只碩大的海報。
一面介紹的是今晚上演的戲碼,另一面是主要名角的名單。
這都是老傳統,看上去非常親切。
掃了一眼戲碼,陸飛頓時興奮起來。
《野豬林》,《三岔口》,《挑花車》......都是經典戲碼,陸飛格外喜歡。
不過,驚喜的也只有陸飛一個人而已,其他人根本提不起一絲興趣。
這就是差距。
上一世,能聽上一出戲已經算是奢侈了。
可放到現在,除了專業科班的學生,向陸飛這個年紀的人,要說興趣愛好是聽戲,那絕壁會被人當成怪物不可。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京戲當初是何等的輝煌。
說起來,京戲的發展史并不算太長。
所謂京戲,講的是京腔京韻,說的當然是京城。
但在清朝初期還沒有京劇的時候,京城盛行的是昆區和秦腔。
但這種百年不變的格局,最終被富甲天下的徽商給打破了。
1790年秋,為慶祝乾隆八旬壽辰,揚州鹽商江鶴亭(安徽人)在安慶組織了一個名為“三慶班”的徽戲戲班,由藝人高朗亭率領進京參加祝壽演出。
這個徽班以唱二簧調為主,兼唱昆曲、吹腔、梆子等,是個諸腔并奏的戲班。
這次京城的祝壽演出規模盛大,從西華門到西直門外高粱橋,每隔數十步設一戲臺,南腔北調,四方之樂,薈萃爭妍。
或弦歌高唱,或抖扇舞衫,前面還沒有歇下,后面又已開場,群戲薈萃,眾藝爭勝。
在這場藝術競賽當中,第一次進京的三慶徽班即嶄露頭角,引人矚目。
三慶班的高朗亭是安徽安慶人,入京時才十六歲,演旦角,擅長二簧腔,技藝精湛。
《目下看花記》稱他:“宛然巾幗,無分毫矯強。不必征歌,一顰一笑,一起一坐,描摹雌軟神情,幾乎化境。”
三慶班進京獲得成功后,又有四喜班、和春班、春臺班等徽班進入京城,并逐漸稱雄于京華的劇壇。
這就是所謂的“四大徽班進京”。
四大徽班各有所長,有“三慶的軸子,四喜的曲子,和春的把子,春臺的孩子”的說法,軸子指以連演整本大戲著稱,曲子指擅長演唱昆曲,把子指以武戲取勝,孩子指以童伶見長。
在捧旦之風十分火爆的京城,技藝不凡的高朗亭自然受寵。
抵達京城后,他接替原三慶班班主余老四掌班,一做就是三十多年。
同時還擔任了京師戲曲界行會組織“精忠廟”的會首,通過精忠廟對京城的戲班、戲園實行行政管理,他也成為梨園領袖。
繼高朗亭之后,程長庚、徐小香、楊月樓、劉趕三等人均任過此職。
至嘉慶初,徽班在京城戲曲舞臺上已取得主導地位,據《夢華瑣簿》記載:“戲莊演劇必‘徽班’。戲園之大者,如‘廣德樓’、‘廣和樓’、‘三慶園’、‘慶樂園’,亦必以‘徽班’為主。下此則‘徽班’‘小班’‘西班’,相雜適均矣。”
四大徽班進京獻藝,揭開了兩百多年波瀾壯闊的神州京劇史的序幕。
在京的各聲腔劇種的藝人,面對徽班無所不能、無所不精的藝術優勢,無力與之競爭,多半都轉而歸附徽班。
他們中有京師舞臺各聲腔劇種的名優,如加入春臺班的湖北漢戲名優米喜子、李鳳林,加入四喜班的湖南亂彈(皮黃)名優韓小玉,加入三慶班的京城籍京腔演員王全福等,于是就形成了多種聲腔劇種薈萃徽班之勢。
也因此,徽班在諸腔雜奏的過程中,從“兩下鍋”“三下鍋”到“風攪雪”,逐漸側重皮黃戲的演出。
京劇前身是清初流行于江南地區,以唱吹腔、高撥子、二黃為主的徽班。
徽班流動性強,與其他劇種接觸頻繁,在聲腔上互有交流滲透,因此在發展過程中也搬演了不少昆腔戲,還吸收了啰啰腔和其他一些雜曲。
清乾隆五十五年,以高朗亭為首的第一個徽班進入京城,參加乾隆帝八十壽辰慶祝演出。
《揚州畫舫錄》載:“高朗亭入京師,以安慶花部,合京秦二腔,名其班曰三慶。”刊于道光二十二年的楊懋建《夢華瑣簿》也說:“而三慶又在四喜之先,乾隆五十五年庚戌,高宗八旬萬壽入都祝匣時,稱‘三慶徽’,是為徽班鼻祖。”
伍子舒在《隨園詩話》批注中則更具體指出是“閩浙總督伍納拉命浙江鹽商偕安慶徽人都祝厘。”隨后還有不少徽班陸續進京。
著名的為三慶、四喜、春臺、和春四班,雖然和春成立于嘉慶八年,遲于三慶十三年,但后世仍并稱之為“四大徽班進京”。
整個演化過程,京戲有很多名字,歷經百年,最終定位京戲,也稱之為京劇。
在過去,搭臺辦堂會,那可是相當有面子的事情。
能聽上一出戲,更是奢侈的不得了。
可兩百多年后的今天,九成以上的人已經聽不懂戲曲了。
或許不是聽不懂,是根本享受不來。
那些票友想要看一場戲,除了看錄像之外,就只能在重大節日的戲曲頻道才能見到。
而且水平還參差不齊。
說起來,當時如此輝煌的京戲,僅僅兩百年就落到今天這般尷尬的境地,實在有些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