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退婚后,千億總裁拉著我領證 > 第400章 道聲恭喜
說是婚宴,卻與喜慶無關。
雖然宴席上他們都刻意地不去提遲老太太,黎建邦和黎叔還有意識地去提一些相對輕松的話題,夏蝶也嘗試著找話題活躍氣氛,但濃重的陰霾還是在大家心里揮之不去。
就在這樣異常沉重的氣氛之中,包廂的門被開啟。
坐在下手的夏蝶以為是服務生過來上菜,忙微微朝旁邊側了一下身子,不期然看到進來的居然是傅梵逍,手里還拿了只裝滿白酒的高腳杯。
“過來給長輩們拜個晚年,希望沒有影響到大家。”
他邊說邊走到酒桌下手的位置放下酒杯,剛好隔著桌子與黎家二老面對面。
本就面色沉郁的黎家老爺子頓時表情更不好看,“用不著,我們兩家現在已經沒什么關系了。”
傅梵逍并不在意,掃了一眼黎老爺子面前的酒杯,看到里面盛著半杯紅酒,便拿了桌子中間的醒酒器,朝著老爺子這邊走,邊走邊道:
“還記得以前,每年的正月十五之前咱們兩家都會找日子聚餐,酒宴間您和爺爺總是特別嚴厲地讓我們這些小輩在旁邊斟茶倒水,為的是熟悉酒桌禮儀。”
他說著笑笑,“還記得那時候我最怕給您倒酒,因為您特別嚴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挨批,后來慢慢長大不會挨批了,卻又因為忙碌而錯過了陪長輩們聚會的機會。
剛才我打電話給爺爺提到在這里遇上各位長輩的事,他老人家一再叮囑讓我務必過來給二老倒杯酒。
現在想來,上一次在正月里給二老倒酒,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
說話間他已經到了黎老爺子的跟前,剛要把他往杯子里斟酒,后者卻伸手蓋住了杯口,“你這酒,我老頭子受不起。”
黎老太太亦是冷然,“回去告訴傅老頭兒,以前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從今往后咱們兩家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傅梵逍放下醒酒器,坦誠道:
“我很清楚,二老對于傅家的不滿源自于我,二老要是有什么火氣或是牢騷盡管沖我發出來,該我承受的我半句怨言都不會有,我只希望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失影響到兩家人幾十年的交情,尤其是長輩們之間深厚的情誼。
爺爺常說,他這一生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但大多數的人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漸漸疏遠,唯一幾十年始終如初的就只有您,這讓他覺得彌足珍貴。”
他說著看向黎老爺子,“每每提到近來的嫌隙他都痛心不已,與您的莫逆之交,超越血緣的兄弟情,他比什么看得都要重。
您和爺爺一樣都是性情中人,所以應該也跟我爺爺是一樣的心境吧?我們傅家人都很清楚,當時一時情急說出與傅家斷交的話必然不是您的本意,因為至始至終,您和我爺爺之間是沒問題的。
問題在我,所以我今天來的目的之一,是帶著百分之百的誠意想化解兩家人的矛盾。作為晚輩,我自然沒資格要求您什么,只是由衷地希望不管晚輩們之間發生什么,情感上的糾葛也好,其他方面的恩怨也罷,都不要影響您和我爺爺之間的兄弟情義……”
他接著又說了一些從傅家老爺子那里聽來的關于兩位老人家早年的舊事,聽得黎老爺子感慨萬千,聽到艱難之處,也不僅潸然淚下。
夏蝶看出來傅梵逍想要修復兩家關系的誠意。可同時也不太理解他一心想要做這件事情的執念。
她與他之間的感情糾葛或許可以掀得過去,但父親夏城的事呢?
黎家二老對于這么多年流落在外的夏城一直心懷愧疚,掏心掏肺地想要補償,如果讓黎家老兩口知道他們失而復得的大兒子夏城是被傅家老爺子的兒子所害,她百分百相信黎家一定會與傅家不共戴天。
她聽得出來傅梵逍的話里是留了口子,所謂的“其他方面的恩怨”指得無非就是這件事情。
雖說警方現在將事情捂得很嚴,卻難保日后不會對外公開。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除非父親能醒過來,否則將來任憑他怎樣能言善辯,巧舌誅心,黎家人都不可能做到將傅紹元以外的其他傅家人都同這件事情完全分割開來,就好像如今的她一樣。
他這又是何苦呢?
夏蝶在這邊思緒萬千,整個過程中一直沉默喝酒的遲家老爺子卻是開了口: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家之前有什么矛盾。但這小子剛才說的一個觀點我很認同,人這一輩子的確能夠遇到很多人,但能一直始終如初的也就那么一兩個,所以,黎老頭……”
他說著抬手重重拍在黎老爺子的肩上,意味深長地深深嘆了口氣,“就別矯情了,該珍惜就珍惜吧!”
其實剛才聽傅梵逍提舊事的時候,黎老爺子就有些心軟了,他心里明白得很——
兒孫感情上的事情他們這些老輩人都已經左右不了,更何況是傅梵逍這般主見的人,傅老頭更是完全拿他沒辦法。見了面發句牢騷也就算了,真要和那老頭兒斷了來往,他心里還真挺不舍的。
只是……
他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夏蝶,還未開口,黎老太太仿佛心照不宣般說了他想說的話:
“也不是我們矯情,之前的事情我們可以不連累到傅老頭兒,你和小晚的事我們也可以不計較,但是小蝶呢?”
夏蝶冷不防被點名,不禁抬起頭,黎老太太看了她一眼:
“這件事我本來也不想提,但是你既然來了,我就說幾句,不牽扯到傅家其他人,只是說你。
前陣子你和小蝶領證,我們雖然心里別扭,但看在自己孫女的面子上也是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把握,逼得我們的孫女不得已懷著孩子離了婚。
今天是小蝶和阿晏的婚宴,我不知道你來除了剛才所謂的修復兩家關系之外是不是還存了其他的心思,但是我把話放這兒,不管是今天還是以后,如果你有半點破壞他們的想法,我絕不饒你!”
黎老太太的話說得過于嚴厲,讓夏蝶都聽不下去,“奶奶,我早說過了,離婚的事是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被傅梵逍打斷:
“小蝶已然對我心如止水,我再糾纏破壞也沒什么意義。坦白說,如果早知道喜宴定在這里,我不一定會來參加今天的飯局,但既然遇上了,就必須要過來道聲賀,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兩家人幾十年來的情義。”
他說著將視線落向夏蝶,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在她面前的果汁杯上淺淺地碰了碰,又在遲晏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恭喜。”
他自顧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接著又從西裝的內兜里掏出個精致的卡袋放在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目測里面應該是裝了張卡。
“臨時準備的禮金,也是我爺爺的意思,不要嫌棄。”
夏蝶手里握著那個杯子沒動。
遲宴也沒動,自打傅梵逍進門,他就一直冷眼旁觀,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架勢。
傅梵逍亦是不管他們的反應,拿起酒杯朝著屋子里人點了點頭,兀自轉身出了包廂的門。
這場婚宴沒有持續多久便也散了。
因為新置辦的別墅那邊已經收拾好,該搬的東西也都搬過去了,所以夏蝶沒有和長輩們一起回黎家,而是打算和遲晏一起去新居。
遲宴去前臺結賬,她則轉身去了衛生間。
結果剛走到衛生間門口便被一個身影擋住了去路。
是個打扮時尚的女人。
大紅色短款鉚釘皮衣搭配黑色緊身長褲,膝蓋以上的高筒細高跟長靴包裹豐滿高挑的大長腿。
與上衣同色的貝雷帽下面露出被染成淡藍色的大波浪卷發,松松散散地垂在眼前,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而她的姿勢和穿搭一樣張揚——
她的身子斜倚著廁所一側的門框,兩條手臂抱在胸前,染著紅色指甲油的右手兩指間還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
看到夏蝶走近,她的眼皮都沒抬一下。
“對不起,借過一下。”夏蝶道。
聽到她的聲音,女人這才漫不經心地從垂在眼前的幾縷發絲下掀開眼皮,神情倨傲地上下打量著夏蝶,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夏蝶本來就心情不好,頓時有些惱火,又加重了語氣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女人這才懶洋洋地站直起身子,朝著旁邊挪了挪,但依舊站在門框邊上旁若無人地抽著煙。
夏蝶蹙了蹙眉,抬腳朝著衛生間里面走。
經過那女人身邊時,對突然方猝不及防地一伸腳,夏蝶已經抬起著腳來不及收回,一下子被絆住,身子猛地前傾,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