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夏蝶條件反射般朝著那男人靠近一步，在他身邊蹲下，薛敏也靠了過來，“夏城的事和他在外面找女人有關系？”
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我什么也沒說！”
“你還不說實話？！”夏蝶厲聲打斷他，“是誰指使你的？！伊雪霞嗎？夏城的那個情人？”
“你們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薛敏也惱了，厲聲呵斥，“你明明知道為什么不說？！你想永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你這樣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男人看起來更加痛苦，雙手使勁抓著頭發，“你們別說了！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
夏蝶和薛敏對視一眼，試探著引導他，“把實話說出來，還別人公道，你自己也能得到解脫！”
男人從雙膝間抬起頭，眼神既痛苦又掙扎，“你回去吧，給我一晚上的時間，讓我想想怎么跟你們交代。”
“為什么不能現在說出來呢？再多耗一個晚上有什么意義？！”夏蝶道。
好容易找到陳星，她實在害怕夜長夢多。
夏蝶試著將態度緩和下來，“你把實話說出來吧，除了警察，我不會對任何人說。”
“我憑什么信你？”
夏蝶覺得有希望，便試探著引他說更多的話，“我只是想為我父親洗刷冤情，沒有害你的必要，如果你真的把事實說出來，頂多就是個從犯。就算是坐牢也不會太久，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比坐牢又好得了多少？而且就算做了牢，出來之后還可以重新開始，不比現在這樣子好多了？”
男人像是被她的話說動了，“那……你能確保我的安全嗎？”
那男人直直地看著他，眼神里迸發出希望，“如果你能保證我把實話說出來之后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我就說。”
“……”
這個問題倒讓夏蝶犯了難，她哪兒來的力量確保他的安全？
可是，想到這是讓男人說出實話唯一的機會，她還是打算先應下來，日后再想辦法。
“我……”
那個“能”字還卡在喉間沒有說出來，薛敏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我和她都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但我是律師，如果真到了打官司的地步，我會免費為你提供法律援助，我相信法律不會讓任何人蒙冤枉死，更不會讓壞人永遠逍遙法外。”
聞言，男人眼中的希望黯淡下來，“我考慮一下吧，明天給你們答復。”
夏蝶有些泄氣，不由地暗怪薛敏太過直接，但想到她是律師，能有這種想法也無可厚非。
她還想要再爭取什么，剛要開口，薛敏又道，“小蝶，他的情緒很不穩定，這樣的情況下無論說出什么都不足以成為證據，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再刺激他了，既然他說了要考慮一晚，那明天我們再過來。”
夏蝶沒有辦法，只得答應，“那我們明天再過來，這兩年你應該也背負了巨大的壓力，盡快把事情說出來，你也就解脫了。”
夏蝶一邊說一邊直直地看著他，總希望他能突然決定說些什么，可最后他只說出一句“你們走吧，讓我想想”。
“走吧，小蝶。”薛敏過來挽住她的胳膊往外走。
夏蝶不甘心地又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已經頹廢地走向簡易房，房前的爐火還在燒著，有幾個火星子濺出來，落到他剛拖回來的破紙殼子上。
夏蝶覺得是個安全隱患，便過去把紙殼子往遠處拖了拖，沖著男人道，“你注意安全，這樣很容易引起火災！”
聽到里面悶悶地應了一聲，她才不得以轉身離開，心里不免還是有些顧慮。
薛敏一邊走一邊貼在她的耳邊小聲說，“如果你怕他連夜跑掉，我們今晚就在暗處盯著，他一個瘸子，應該也玩不出什么花招。”
不得不承認薛敏的話說到了她心里，“那就辛苦你陪我在這里貓一晚。”
薛敏正色，“說的什么話？我這也是為了自己。”
夏蝶點頭，繼續和她往外走。
結果走出沒多久，便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焦糊味兒，耳邊還不時傳來什么東西被燒著的噼里啪啦的聲音。
夏蝶的神經猛地一抽，不由地轉頭看向簡易房的方向，赫然發現那里已是火光沖天。
她大驚失色，“糟了！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