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她一定是在做夢。
“你不是去結婚了嗎？”
“結什么婚？夏蝶，你到底能不能照顧好自己？洗個澡都能睡著？”
傅梵逍黑著臉拿浴巾給她擦著身上的水，動作和語氣都談不上溫柔，卻也并不粗魯。
夏蝶這才意識到她剛才在浴缸里睡著了，傅梵逍剛剛把她從里面撈出來。
理所當然的，她身上什么都沒有穿！
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很平靜地拉了被子擋住身體，漠然道：“傅先生，請你出去。”
“你一定要推開我？”傅梵逍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
夏蝶回避著他的目光，“不應該嗎？你下個月就要結婚了，繼續和其他女人糾纏不合適。”
“結婚？”傅梵逍愣了一下。
“別裝了，你和黎江晚即將大婚的消息都已經滿天飛了。”
“你在意？”
傅梵逍從兜里掏出火機和煙剛要點燃，接著想到什么便又作罷。
拿了椅子在她床邊坐下，伸手攏過她的濕發，微涼的指腹輕輕觸過她的頭皮，“對于我的婚事，你并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么不在意，對嗎？”
夏蝶沉默著。
傅梵逍拿著毛巾替她擦著頭發上的水，一下一下，動作很輕柔。
“回答我的話。”他的聲音抬高了幾分，語氣變得肅然。
她強忍著鼻頭的酸涊，“你想多了，傅先生。”
“是我想多了？還是你不肯正視自己的感覺？”
傅梵逍的手指捏住她的臉頰，強行使夏蝶的臉朝向他。
“我沒什么感覺。”
夏蝶言不由衷地說著，扭了扭脖子想要擺脫，傅梵逍卻已經俯身靠了過來，和著他熟悉的氣息，一個不容置喙的深吻強勢地將她淹沒。
“傅梵逍……你……唔……”
夏蝶用力捶打著他的肩膀，他的身子直接壓了過來，很輕意地將她壓制。
他是有分寸的，她無法掙脫，卻又不會感覺到來自他身體的壓力。
他的吻越來越深，近乎攻城略地一般掀開她的貝齒占領她的整個口腔與唇齒之間。
不知道是他的誘惑太大還是夏蝶本身就對他沒有招架之力，她很快敗下陣來，有種迫切地想要回應他、進而和他更深一步的沖動。
可是，殘存的一點兒理智還是及時跳出來提醒著她——
他已經是訂過婚的人了，他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
從此之后，每夜依偎在他懷里的人只能是黎江晚，而不是她夏蝶。
想到這一層，她終于控制不住越來越繃不住的情緒，眼淚如注般涌了出來，沿著她的太陽穴源源不斷地涌進頭發里。
她無聲的哭泣讓傅梵逍停了下來，他探身靠近，溫熱的嘴唇輕吻上她流淚的眸子。
情緒這東西真的很難控制，一旦開了口子就再也收不住。
夏蝶翻身背對著他，難以自控地抽泣著。
傅梵逍在她身后躺下，伸出長臂將她微微顫動的身子擁在懷里。
夏蝶縮了縮身子，想盡可能地避開他的溫存，反被他摟得更緊。
他的懷抱于她，既熟悉又陌生。
曾幾何時，她就是這樣被他圈在懷里，不知不覺地沉沉睡去。
那時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某一天自己會因為無法再擁有他的懷抱而痛哭流淚。
“既然不在乎，為什么流淚？”
傅梵逍微微沙啞的聲音像一把無形的刀，在不知不覺中刺痛了她的心。
夏蝶抽泣地說不出話來。
“轉過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傅梵逍的聲音里強壓著某種情緒。
夏蝶抹了一把眼淚，終于有勇氣轉身面對他。
“回答我的話。”
傅梵逍深深看著她泛紅的眸子，眼神里閃爍的某種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