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蝶笑笑，換了個話題，“你這里還有什么好聽的曲子嗎？你自己演奏的那種。”
“有。”
紀允之略思索一下，打開音樂，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調了幾下，一首小提琴曲緩緩地在車廂里流淌開來。
不是上次在他車里聽的那首，更不是演奏會上的那首，是新的，可夏蝶還是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不禁閉起眼睛，任由悠緩的音符輕撫她的耳膜。
她禁不住隨著音樂哼唱，過了很久她才隱約記起來，在她很小的時候，奶奶好像曾哼著這首曲子哄她入睡。
大了之后與奶奶分開睡，她便也再沒聽奶奶哼過了。
她不禁睜開眼睛，側目看向紀允之，因是背光，他朝向她的側臉有些暗。
“覺得這曲子耳熟？”他問。
夏蝶點頭，“這首曲子我很小的時候曾經聽過，不過長大之后就再沒有聽過，好像是老一輩人喜歡的曲子，流傳度不是很高，你是怎么知道這首曲子的？”
紀允之的視線望著前方，車子開得并不快，“這是一首古老的民謠，小時候父母因為無暇照顧我，曾經把我放在鄉下的姥姥家住過一段時間，我也是在那里聽到的這首曲子，還有演奏會上我改編的那首，也是緣自于那里。”
他說著側目看向她，“我上次在演奏會上提到的那位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就是在那個時候結識的，后來因為某種原因分開了，我找了她很多年。”
夏蝶感受到他的目光，也轉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神。
夏蝶總覺得他這眼神里透著深意，所以禁不住再次打量著他，可是她再次確定，在她過去的記憶里，并沒有紀允之這個名字，他的面容于她，也沒有記憶中熟人的樣子。
所以，她便將他的這個眼神理解為在回憶那個老朋友。
“不過，你后來還是找到他了，所以人與人之間也還是有緣分的。”
“緣分？”
紀允之咀嚼著這兩個字，沉默片刻才笑了，“說得對，我和她還是有緣分的。”
夏蝶點點頭，“嗯。”
車廂里再次沉默下來。
夏蝶繼續閉著眼睛聽著曲子，待一曲終了，耳邊才又傳來紀允之平和溫潤的聲音:
“最近的工作忙嗎？”
一提到工作，夏蝶便想到了傅梵逍和黎江晚的訂婚禮，轉眸望向前方，“挺忙的。”
“那就算了。”紀允之輕嘆道。
夏蝶回過神來，復又看向他，“有什么事嗎？”
“紀家建了個音樂廳，很快就要對外開放了，需要有個剪彩儀式，我很喜歡你的策劃風格，本來是想讓你幫忙出出主意的，如果你忙，那就算了。”
夏蝶笑，“這個事吧，時間上倒也沒什么問題，不過我主要是策劃婚禮，剪彩儀式幾乎沒什么經驗，就怕到時候聽了我的意見會鬧出什么笑話，可就丟了你紀大才子的臉了。”
紀允之笑望她一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答應了？”
夏蝶覺得剪彩儀式好像比婚禮更簡單些，“好。”
紀允之一直將夏蝶送到樓下，她推門要下車，同時說了一句“剪彩儀式的事，如果有需要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
夏蝶說著抬腳跨出車廂，又聽到紀允之從身后叫了她一聲：“小蝶。”
“哦？”
夏蝶轉頭，對上他的眼神。